乔非烟平静地看着秦长江,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她缓缓走到林生身旁,轻启朱唇,声音清冷如冰:“秦老爷子,您这话说得,有些偏颇了,今日是惊雷集团成立的宴会,自然是以公平公正为原则。”
“至于何为‘胡闹’,何为‘见血’,在我看来,不过是某些人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罢了。”
顿了顿,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乔林,以及那些脸色惨白的下注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至于秦老爷子所说的‘见血’,我乔非烟向来不喜血腥。”
“不过,既然是‘意外摔伤’,我乔家自然会负责到底,苏晓彤。”
苏晓彤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垂下头:“乔小姐,有何吩咐?”
“去打个电话,叫几辆救护车过来。”乔非烟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告诉他们,乔家庄园今晚可能有些客人不慎‘摔伤’,需要送医。
所有医疗费用,以及后续的康复费用,都由乔家全权负责。”
乔非烟的话,如同惊雷般在宴会厅里炸响。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乔非烟这哪里是要制止林生,分明是在公然维护他“意外摔伤!”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讽刺!她这是在告诉所有人,林生今天无论对谁动手,乔家都会替他善后!
闻言,秦长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没想到乔非烟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将乔家的脸面彻底撕碎,公然站在林生这边。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
林生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他看了一眼乔非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惊雷圣女,果然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脾气,护起短来,毫不含糊。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秦长江,眼神平静而锐利:“秦老爷子,乔小姐已经表态了。现在,该兑现您的赌约了。”
秦长江身体猛地一颤,他死死地盯着林生,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他当然知道林生指的是什么——秦家家主之位,以及秦家未来所有资源的倾斜。
他秦长江纵横江城商界数十年,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你!你做梦!”秦长江怒吼一声。
他指着林生,声音颤抖:“秦家是我秦长江的!我绝不会把秦家交给一个女人!更不会交给一个废物!”
“秦老爷子,您似乎忘了,您刚才可是亲口答应的。”林生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感情。
“而且,您也当着所有人的面,白纸黑字地立下了字据,难道,秦家百年基业,秦老爷子想毁在自己手里,背上一个言而无信的骂名吗?”
林生的话,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子般扎进了秦长江的心脏。
他环视四周,看到那些宾客们眼中幸灾乐祸的目光,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知道,如果他今天反悔,秦家的声誉将彻底扫地,他秦长江,也将成为江城最大的笑柄。
“爷爷!”就在秦长江犹豫不决之际,秦婉儿突然上前一步。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秦长江,声音洪亮而清晰:“爷爷!您口口声声说秦家是您的!可您有没有想过,秦家百年基业,在您手里,险些毁于一旦!”
“您将秦家的未来,寄托在乔林一个外人身上,甚至不惜将我推入火坑!您有把我当成秦家人吗?”
秦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委屈和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勇气。
她看向林生,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感激,这个男人,给了她掌控自己人生的机会。
“今天,林生为我争取到了惊雷集团的合作机会!他用实力证明了,谁才是真正能带领秦家走向辉煌的人!”秦婉儿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股权转让协议。
她将协议递给秦长江,语气坚定而有力:“爷爷!签下它!将秦家所有股份转让给我!从今以后,秦家,由我秦婉儿来掌管!我向您保证,我绝不会让秦家,毁在我手里!”
秦婉儿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她竟然连协议都准备好了,这分明是有备而来,秦长江看着那份股权转让协议,脸色铁青,他死死地盯着秦婉儿,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你!你竟然算计我?”
“算计?”
秦婉儿冷笑一声:“爷爷,这叫未雨绸缪!我秦婉儿,不会再任由您摆布!我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掌控秦家的未来!”
就在这时,乔非烟也上前一步,她目光扫过秦长江,语气清冷而威严:“秦老爷子,秦婉儿小姐,现在是我乔非烟唯一的战略合作伙伴。”
“惊雷集团的未来,将与秦家紧密相连,至于秦家的掌管权,我更希望,由一个有远见、有能力,且能与我平等对话的人来执掌。”
乔非烟的话,无疑是给秦长江施加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看着乔非烟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看秦婉儿那坚定而充满力量的目光,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秦长江的身体晃了晃,他看着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颤抖着伸出手,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仿佛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
“林生,我已经按照赌约做了,秦家的一切,都交给婉儿了。”
秦长江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看向林生:“我求你,放过秦舟吧,他是我唯一的孙子,他已经知道错了。”
林生眼神平静地看着秦长江,没有说话,他缓缓走向秦舟,秦舟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看着林生那平静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他想逃,却双腿发软,根本动弹不得。
“不!林生!林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求你放过我!”秦舟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求饶,额头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林生没有理会秦舟的求饶,他缓缓抬起脚,然后猛地落下。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宴会厅里清晰地响起,秦舟的右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瞬间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