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究竟是谁?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能代表整个魏家呢?”
“是啊,就连魏老爷子都对他马首是瞻,想必来头不小吧?他会是谁呢?竟有如此分量!”
“会不会是从京城来的某个大官的子弟?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胆气和派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僭越魏家!”
“这很有可能!”
……
围观的食客们,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前来闹事的这些人,闻言后,也就都放下心来了。
事到如今,他们有捏造的人证物证,可不怕魏家酒楼死不认账。
他们在醉仙楼的指使下行此栽赃陷害的毒计,就算不能把魏家酒楼拉下马,也能让魏家酒楼声名狼藉,失去刚聚拢起来的很多食客,从而一蹶不振。
而魏家大爷魏明理就在晋阳县衙里当差,还是晋阳县的第二号人物,当他从魏国成的嘴里听闻有人前来魏家酒楼闹事时,不由得火冒三丈,就立即让魏国成敲鼓鸣冤,伙同县令曹国祯和县尉吴孟雄,带上一帮衙役,就气势汹汹地赶往魏家酒楼。
他虽然很是反感商贾之事,可事到临头,危及到魏家的切身利益时,他也不得不放下身段,要为自家争一口气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魏家酒楼闹事,敢来敲诈勒索魏家?
老子不发威,他们还当自己是病猫了!
兵贵神速,很快,魏明理就领着一众人,杀气腾腾地来到了魏家酒楼。
当大堂里的众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官差时,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席二、李富贵和孙氏等人,更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报官,可毕竟是心虚,哪敢报官,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如今见到官差们竟然不请自来,不由得暗自心惊,开始变得惴惴不安了起来,有些人更是萌生了退意,想要打退堂鼓了。
“大家不要怕!是我让人报的官。”
看到魏明理与魏国成带着曹县令、吴县尉和县衙的差役们赶来后,苏康就暗自松了一口气,急忙大声解释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官差是魏家请来的?”
“是啊,竟然是代表魏家的这个年轻公子让人报的官!难道他就不怕官府追究魏家酒楼的责任吗?”
“这下有好戏看了!”
……
围观的食客们闻言,顿时两眼放光,都觉得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让人看不透,愈发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好奇之心更盛,不住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个事情,好像另有隐情啊!
“爹,二弟,闹事的人在哪里?都给我抓起来!”
魏明理刚踏进魏家酒楼大堂里,就先声夺人,冲到魏老爷子和魏明远的面前,大声嚷嚷了起来。
他怒气冲天,竟然忘了自己只是个县丞,并无闻案断案、缉拿刑侦的职权,颇有些越俎代庖之嫌了。
“慢着!魏贤弟,既然是案件,那就让本县和吴县尉审讯过后再做定夺吧。”
三日前得到一笔魏家酒楼剪彩的费用,让曹国祯对魏家顿生好感,对魏明理的僭越,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并没有怪罪于他,只是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宣示了自己和吴孟雄的主权。
魏明理听到曹国祯如此一说,立马闭了嘴,讪笑着闪到一边,让出身位,让曹国祯和吴孟雄直面众人。
曹国祯很是满意魏明理的识趣,背着双手,拿出县太爷的派头来,很是威严地环顾了在场众人一眼,中气十足地高声问道:“诸位聚集于此,所为何事?”
“大人,大人,民妇有冤,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妇人孙氏自打魏明理领着曹国祯和吴孟雄等人冲进魏家酒楼大堂时起,就一直在察言观色,待看到曹国祯这个身着斑斓官服的大人挺在最前面,就知道他应该是这群人里官职最大的人,急忙爬了起来,快步冲到曹国祯的面前,然后又跪倒在地,连声叫屈。
她冲得有点急,额头差点就碰到了曹国祯的脚。
“哦!”
曹国祯有点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眉头一挑:“你有何冤屈,快快说来,自有本县为你做主。”
孙氏一听,就打蛇随棍上,连忙把席二事先教给她的话语如竹豆般吐了出来:“大人,我家夫君昨晚在魏家酒楼吃个饭后,就中毒了,差点搭上了一条命,我们无处可去伸冤,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食物中毒?”
曹国祯听罢,眉头一蹙,急忙看向吴孟雄,摆摆手指示道:“吴大人,你带人去看看吧。”
吴孟雄闻言,应了一声,就连忙带着仵作,快步来到担架面前,俯身查看“中毒者”李富贵的症状。
检查的工作,自然是由仵作来做,吴孟雄就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片刻后,仵作就检查完毕了,快步走到曹国祯的跟前,眉头紧锁:“大人,犯病的是一个四旬左右的男子,拉稀,拉过很多次肚子,人比较虚弱,但看不出是不是食物中毒所致。”
“哦!”
曹国祯闻言,却不置可否,随即转向还跪在地上的妇人孙氏,扬声问道:“你说你家夫君是食用了魏家酒楼的饭菜才中的毒,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
孙氏一听,却愣住了,急忙抬起头看向席二,嗫嚅着,一时之间竟答不上来了。
席二见状,急得赶忙朝她连使眼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孙氏顿时心领神会,随即转回头,匍匐在地,故意带着哭腔又叫屈了起来:“大人,反正他就是在魏家酒楼吃过饭才中的毒!魏家酒楼才是罪魁祸首,他们就该为此负责。大人明察秋毫,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她决定按照席二事先交代的那样,死死咬住她家汉子就是在魏家酒楼中的毒,虽然还没有死掉,也要来个死无对证!
“大人,这是真的,我们这位兄弟就是在魏家酒楼吃的饭,才中的毒。您可要为他做主啊!”
席二脑子骨碌碌一转,趁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说得颇有点情深义重的样子。
曹国祯板着脸,紧盯着插话的席二,不怒自威:“你又是谁?”
“我?我,我是他的兄弟!”
席二心怀鬼胎,被曹国祯的眼神唬住了,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把视线躲闪开来,话说得都有点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