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校场,晨光初破。
秦王关火华立于点将台上,猩红披风在朔风中猎猎作响。五万大明新军列阵如林,玄甲映日,长枪如雪。倭国幕府使臣德川义忠与倭皇特使三条实孝分列两侧,面色凝重。
\"擂鼓!\"
三声震天鼓响,如雷霆滚过大地。校场四角的号角手同时吹响铜角,苍凉雄浑的号声穿透云霄。五万将士齐声高呼:\"大明万年!秦王千岁!\"声浪如潮,震得观礼台上的倭使耳膜生疼。德川义忠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指节发白。
第一阵:铁甲方阵?
三千重甲步兵踏着整齐的步伐推进。他们身披鱼鳞铁甲,头戴凤翅盔,每踏一步,大地便随之震颤。
\"砰!砰!砰!\"
铁靴砸地的声音如同战鼓,节奏分毫不差。三条实孝瞳孔微缩——这些士兵的铠甲竟比倭国大名的具足还要精良,关节处灵活无比,行动间毫无滞涩。
德川义忠身旁的剑术师范宫本武藏低声道:\"若在战场上遭遇此等铁甲方阵,我军的太刀恐怕......\"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
第二阵:神机营演武?
五千步枪兵迅速集结,自动步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装药、填弹、举枪,一气呵成。
\"放!\"
\"轰——!\"
硝烟弥漫,弹雨如蝗。百步外的木靶瞬间被撕成碎片。倭皇使团中的年轻侍从突然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他认出这些火铳正是去年在琉球海域重创倭寇船队的利器。
三条实孝强自镇定,但手中的茶盏却不住颤抖,茶水溅湿了衣襟。
第三阵:关宁铁骑冲锋?
大地开始颤抖。三千铁甲骑兵如洪流般席卷而来,马槊平指,寒光凛冽。最前排的倭使下意识地后仰,却见骑兵洪流在距观礼台二十步处骤然转向,分作两翼包抄,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却无一人一马错乱阵型。
德川家的谋士黑田官兵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曾在朝鲜见识过明军骑兵的威力,此刻旧伤似乎隐隐作痛。
第四阵:红衣大炮怒吼?
校场东侧,二十门红衣大将军炮缓缓推出。当装填手展示出重达三十斤的开花弹时,德川义忠终于听见身侧家臣牙齿相击的脆响。
\"放!\"
\"轰——!!!\"
地动山摇的炮声中,五里外的土丘被烈焰吞噬。滚滚浓烟里,隐约可见校场点将台上那面丈二高的铜镜——这是军器局新铸的\"千里镜\",此刻正将炮击惨状清晰映照在倭使眼前。
三条实孝的唐衣后背已浸透冷汗。他认得那些骑兵胸甲上的凹痕——那是去年倭寇在宁波卫遭遇明军夜不收时,太刀劈砍留下的耻辱印记。
第五阵:神臂弩齐射?
\"神臂营——放箭!\"
三千张神臂弩同时抬起,弓弦震颤的嗡鸣声令倭国使团众人浑身一颤。
\"嗖——!\"
箭雨遮天蔽日,破空声尖锐刺耳。德川义忠身旁的武士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见百步外的草靶已被钉成刺猬,箭尾白羽仍在剧烈颤动。三条实孝手中的折扇\"啪嗒\"落地——这射程足足是倭国和弓的两倍有余!
倭皇使团中,年迈的阴阳师安倍晴信突然捂住胸口,他看见每支箭矢上都缠绕着淡淡的煞气——那是斩杀过无数倭寇的凶兵才有的气息。
第六阵:陌刀如林?
\"斩!\"
五百陌刀手同时挥刃,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而断。刀光再闪,第二排木桩齐腰而断。幕府剑豪柳生宗矩面色惨白——这些明军每一刀都精准斩在相同位置,力道控制之精准,远超他最得意的弟子。
德川义忠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警告:\"明军的陌刀阵...当年在朝鲜...\"老仆急忙递上汗巾,却擦不净少主额头的冷汗。
第七阵:火龙出水?
江面上突然炸起十丈高的水柱,三艘福船侧舷喷吐出炽烈火龙。倭国水军统领九鬼嘉隆猛地站起,打翻了案几——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海战利器!
三条实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茶水呛进气管。他想起去年岛津家的战报:在琉球海域,三艘这样的明军战船,将十二艘倭船烧成了浮棺。
最终威慑?
关火华突然拔剑出鞘。
\"大明军威——!\"
五万人同时暴喝:\"杀!!!\"
声浪如雷霆炸响,观礼台的栏杆都在震颤。三条实孝终于崩溃,扑通跪倒在地。德川义忠想要扶案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不听使唤。
校场四周的松树上,受惊的鸦群腾空而起,在血色夕阳下化作无数黑色箭矢——恰似当年元寇来袭时遮天蔽日的箭云。
使团溃散?
当夜,倭国使馆内:
幕府使团疯狂焚烧密信,灰烬中隐约可见\"暂避锋芒不可力敌\"等字样。德川义忠对着日本方向深深叩首,颤抖着在国书上加盖了朱印。
倭皇使团更是不堪。三条实孝瘫坐在血泊中——他刚亲手斩杀了主张强硬的随行武士。老仆颤抖着展开染血的《大明会典》,开始连夜修改称臣国书。
黎明时分,一骑快马冲出使馆。马背上的使者怀中,揣着盖有双玺的降表。
而此刻校场点将台上,关火华正把玩着一枚倭寇头骨制成的酒器。
\"传令登州水师。\"他随手将酒器抛给亲兵,\"该去收今年的朝贡了。\"
晨光中,那枚头骨空洞的眼窝里,似乎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