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兰心里细细盘算,5根六两重的金条,那就是1500g黄金,按照现在黄金的市场价8块6一克的话,那就是块钱了。
77年的一万块钱多么值钱,更何况她知道等几年之后金子价钱还会涨。
她掩饰下心里的激动,冷静下来,顾相泽愿意出这么多钱买这个沉香镯,说明这个镯子是个好物件,玉能养人,没想到这沉香更养人。
她这些年积劳成疾身体也不好,上一辈子老了之后经常浑身疼痛,只能去药店买最便宜的止疼片,可是喝着喝着就不管用了。
如今这东西到了自己手里,她喜欢钱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也想要老了之后不被病痛折磨。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后世常用的办法,她记得赵阳总是开着各种各样的豪车,他说是租来的,只要他交了押金和租金,那车就归他用了,只是不能有一点磕碰,所以从不让她碰,更别提坐一下了。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办法,既能让顾相泽答应尽全力教自己孩子,又能赚点租金,最后镯子还能回到自己手里。
她佯装惋惜的看向顾相泽:
“说实话,这是可以传家的好东西,我想想不管是自己用,还是留给后代,都是极好的。”
顾相泽知道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有了这个,他这破败的身体就不会那么日夜疼痛难忍了,所以不想轻易放弃。
“这样,我再加一根金条,这个沉香对我真的很重要,没有它,我都睡不着觉。并且我保证你的孩子在我的教导下考上大学,当然,你孩子的智商得是正常人。”
马秀兰眼睛亮了,似乎很心动,随即叹了口气:“看来顾老师确实很需要,但是我也实在是不忍心割爱。”
顾相泽的眼光黯淡了下来,就听马秀兰接着说:
“不如这样,我将这镯子租给你一段时间,一来方便你再打听新的卖家,二来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找个大夫调理身体,再加上锻炼,让你的身体尽快恢复。”
“只是这镯子贵重,肯定是需要押金的,要是你将镯子丢了,损坏了,或者故意不给我怎么办?”
如果对方不肯卖的话,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顾相泽心里盘算着。
“那我用6根金条给你作为押金,然后我用1根金条租一年。”
马秀兰看他轻而易举能拿出6根金条,便知道这金条对他而言,不是很重要,押金最起码得是对方在意的,自己的东西才能拿回来。
“金条不行,丢了麻烦,你这个房子的房契倒是可以,我们写个租赁协议,如果到期镯子不能如期归还的话,那你这房子就要归我了。”
“至于租期和租金可以按照你说的算。”
顾相泽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妇女,留着利索的短发,脸上难以操劳的痕迹,眉眼祥和善良,没想到竟如此聪慧大胆。
自己本来是觉得抵押金条无所谓,反正钱财对于他来说就是身外之物,但是自己这处房子就不一样了,这是父母留给自己的念想,而且这房子前后共计四百多平,地段也好,房子就更不用说了,连房梁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
用这个房子换个沉香镯子,自己就太亏了。
用房子做抵押,自己再喜欢,也会如期归还这个沉香镯子的。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现在就写你说的租赁协议。”
两人签完协议,顾相泽将将放房契的木盒递给了马秀兰,马秀兰将镯子给了他。
顾相泽让她下午把三个孩子一起送过来,并说这段时间就在他这里学。
马秀兰感激不尽,本来自己家这阵子打算动工厨房,再加上隔壁梁翠娥的一大家子总是在吵吵闹闹,相比之下,能在这里安静的学习再好不过了。
“烦请顾老师费心教导了,教资我单独给你。”
顾相泽随意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不缺那一点钱。”
鼻尖嗅到鸡汤的香味,他又转了口气:“不过你要非给我的话,可以每天做饭的时候给我捎带一口饭。”
马秀兰爽朗笑道:“没问题。”
趁顾相泽送她往外走的时候,不经意的询问了几句,了解顾相泽的忌口,等离开了顾家十米远的时候,见顾老师不在了,她转身靠在墙上,深吸着气。
她的腿刚才好像是踩着棉花,一路上只有靠掐着手心才能维持冷静,谁能想到,王老太戴着手上不起眼的木镯,竟然真是个好东西。
要是王老太和赵有才知道了这件事情,怕是得气疯了,就当做自己伺候他们多年的辛苦费吧。
她提着菜篮子回家,将里面的一根金条放在自己之前的箱子里面的夹层。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马明强的声音。
“大姐,我把砖和水泥买回来了。”
马明强带着五六个兄弟推着几板车东西到了门口,便吆喝了起来。
马秀兰连忙出来:“哎呀,辛苦大家了,一会我给大家做好吃的。”
赵兴国和周安安,赵兴敏跟马明强打招呼,马明强笑着回应,最后愧疚的摸了摸兴敏的头:
“以后有用的到舅舅的地方,只管开口。”
赵兴敏笑的真诚:“好呢,舅舅。”
马秀兰急忙去外面买菜,今天要做这么多人的饭菜呢。
这边干的热火朝天,赵家几人骂骂咧咧,宋主任家吵得不可开交。
-赵家-
赵阳偷窃的事情,当时派出所去厂子里喊得赵兴家,自然是通过门房葛大爷找的赵兴家,葛大爷见赵兴家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偷盗,自然看不上眼。
没两天,他又听路过的工人们议论,赵兴家造谣他离婚的妈有野男人,还说是他爸说的。
他妈都拽着他的耳朵冲进他爸的厂子当场对峙了,结果怎么着,他爸说他没说。
那赵兴家不就成了挑拨父母之间关系,来回搬弄是非,扯着亲爸的旗号欺负亲妈,这样的恶人怎么能在他们厂子里上班。
便冲到了厂长女婿的办公室,苏厂长正好也刚收到了梁翠娥儿子王大柱和王二柱的举报信,说赵兴家干活不积极,人品作风不正。
苏厂长当即决定派人调查,最后鉴于赵兴家没有原则上的大错误,给予的处罚是降薪,由之前的38块钱工资降为22块钱。
基本上也就断绝了以后上升的空间了。
赵兴家知道了以后气的脸色铁青,当场想背过气去。
搬运组的组长见他这副模样,既害怕又嫌恶:
“你要是身体不好就回家歇着,可别死在厂子里。”
这人气性怎么这么小,要是在厂子里气死了,那不得算工伤吗?他们组的工伤要是因为气死的,他都没脸往上申报。
他皱着眉:“你要是不适合干体力活,你就自己想想办法。”
这年头工作都是铁饭碗,除非个人主动离职和犯了大错,剩下的组长也不能开除他。
赵兴家当然不想干这个破工作,他心想要是妈还和之前一样的话,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装病干不了,让妈再给他重新买个工作。
只可惜妈抽风到现在,一直不管他,他只能继续干这个又累工资又低的活。
“组长放心,我身子好着呢。”
搬运组的组长见他这样,也头疼。
王大柱和王二柱兄弟俩,见状连忙到组长跟前献殷勤:“组长放心,我们兄弟俩以后看着赵兴家。”
赵兴家见组长背着手走了,感激的看着王大柱和王二柱兄弟俩。
“嗨,你这也是倒霉催的,我妈都说了那8号院克子克孙,你妈非不听。”
“你看,这不就影响到你的工作了吗?”
赵兴家也把这次的降薪怪罪到了马秀兰的身上,完全没把厂领导跟他说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放在心上。
见赵兴家黑着脸走了,王家兄弟击了个掌,这个蠢货,本来想害他在工作上出个错,但是怕被发现了,牵连到两兄弟身上,影响他们的工作。
没想到这人身上黑点多的数不清,以后他们就盯着赵兴家,一点不对就举报他。
他回家把这个事情给陈珍珍诉苦,陈珍珍听到他以后只能挣22块钱工资的时候,脸都绿了,她千挑万选了个什么玩意。
家里就一点点大,张招娣也听见了,她都笑了声,才后知后觉,老二挣钱少了不就是占他们便宜了。
那可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