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玉珏没入眉心的刹那,林小满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旋涡。四周混沌一片,唯有远处盘踞着巨大的蛇影,猩红竖瞳如两轮血月,正缓缓逼近。她握紧软剑,却发现这柄曾斩妖除魔的利器在黑暗中竟泛不起半点光芒。
“渺小的蝼蚁,妄图阻挡本座复苏?”蛇魔的声音如同万雷轰鸣,震得林小满耳膜生疼,“交出镜渊之力,饶你神魂不灭。”
林小满强撑着站稳身形,怒喝道:“休想!”话音未落,蛇影骤然化作无数血蛇扑来,每一条都缠绕着蚀骨寒意。她挥剑劈砍,剑刃却穿过血蛇虚影,毫无作用。更可怕的是,她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镜渊之力正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逐渐与蛇魔气息融合。
现实世界中,沈二公子踉跄着从祭坛废墟爬起,他的青铜罗盘已布满裂痕,却依然在转动。“不好!林姑娘被蛇魔困在神魂空间了!”他看向李老大,只见这位素来沉稳的汉子正与左护法缠斗,三棱透甲箭已用尽,只能凭借剑招硬抗。
左护法见玉珏成功入体,愈发疯狂,锁链上的倒刺喷射出墨绿色毒液。“等主上吞噬镜渊之力,你们都将成为血沼里的养料!”他怪笑着,突然祭出一枚刻满蛇形符文的玉牌,召唤出更多被蛊虫控制的教徒。
李老大一边格挡,一边抽空瞥向林小满。只见她双目紧闭,额间血色纹路如蛛网蔓延,身体却僵立原地,任凭飞石砸在身上也毫无反应。“小满!醒醒!”他心急如焚,却被左护法的锁链缠住脚踝,重重摔倒在地。
神魂空间内,林小满陷入绝境。蛇魔的威压不断侵蚀她的意志,镜渊之力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起幼年时师父教她的静心口诀。“心若明镜,万物皆空……”她强压下恐惧,盘膝而坐,将意识沉入识海深处。
在识海最深处,林小满看到了镜渊的本源——那是一面古朴的青铜古镜,正被蛇魔的血色气息侵蚀。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镜面上,古镜骤然发出清越鸣响,光芒所及之处,血色雾气纷纷消散。“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镜渊之力的本质并非攻击,而是映照万物、净化邪祟。
林小满双手结印,将所有意识注入古镜。镜渊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现实世界中,她额间的血色纹路突然倒卷而回,玉珏从眉心飞出,在空中炸裂成无数碎片。蛇魔的怒吼声震得天机渊剧烈摇晃,九尊雕像的残骸竟开始重新组合。
左护法见势不妙,转身欲逃。李老大趁机掷出最后一枚透甲箭,箭矢穿透他的肩胛。“我不会让你跑掉!”李老大怒吼着追上去,沈二公子则冲到林小满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快……阻止雕像重组……”林小满虚弱地说,“蛇魔的本源还未彻底消灭……”话音未落,重组的蛇首人身雕像突然发出耀眼红光,天机渊底传来阵阵轰鸣,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