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书崖的血窟蒸腾着腥甜雾气,初代手稿的灰烬凝成“姜璃弑师”四字悬于窟顶,每一个笔画都淌着粘稠血珠。崖灵枯骨般的指爪点向血字,喉骨摩擦出嗤笑:“铁证如山!这血誓乃初代亲笔所书——”
“书你轮回路!”墨临赤金骨臂撕裂血雾,碳化的指尖抠进岩壁。葬魔龙煞震碎血字,飞溅的血珠却化作万道锁链缠向姜璃霜翼:“孽徒当受剐刑!”
锁链触及翎羽的刹那,少女姜璃的残影自灰烬浮现——她正颤抖着撕下衣襟,为昏迷的墨临前世包扎心口簪伤!
“师尊的血…在灼他经脉!”残影指尖渗出寒毒,前世记忆洪流冲垮现世姜璃识海——血窟深处,初代持笔蘸取少女姜璃腕血书写伪证,而昏迷的前世墨临心口簪伤正汩汩涌出神魔金血!
“原来伪证…”现世姜璃霜翼怒展,翎羽剑气冻穿锁链,“是用他的血写的!”
血链崩断的瞬息,窟顶血字重组为“天诛”巨印压落。崖灵枯爪引动岩壁万卷伪书,书页化作刀锋龙卷:“罪徒…永葬血窟!”
墨临焦骨右脚悍然踏碎少女残影脚下的岩层,露出隐藏的血池——池中浸泡着初代批注的真迹手稿,朱砂字迹刺目惊心:“以徒之血,养吾道缺”!
“养你坟头草!”墨临赤金骨臂插入血池,任由池中蚀骨毒液碳化皮肉。五指抠住真迹手稿,葬魔龙煞裹挟神魔金血灌入字迹:“老畜生…”
“你的脏手…该剁了!”
真迹遇金血焚燃,初代残魂自火焰尖啸现身。白骨右爪直掏现世姜璃丹田:“道果归位!”
爪风撕裂霜翼,姜璃踉跄撞向岩壁。少女残影突扑至她身前,单薄魂体硬扛利爪:“快走…池底有…”
未尽的嘶吼被利爪贯穿!少女残魂在初代掌心抽搐,魂力如溪流汇入爪尖。现世姜璃瞳孔骤缩——前世记忆在此刻彻底融合:血池底部埋着初代抽取少女魂力的噬魂阵眼,阵纹与她心口寒毒咒印同源!
“破阵在离位眼!”她泣血厉喝,染毒的指尖刺入自己丹田。
寒毒混着烬生之力离体,凝成冰锥射向血池阵眼!
轰——!
阵眼炸开滔天血浪,初代残魂掌心魂力倒流。少女残影借势挣脱,魂体化作流光没入现世姜璃眉心:“这一世…替我报仇!”
双魂融合的强光中,姜璃霜翼蜕变为流转混沌道纹的玄冰剑翼。翼骨迸发的剑气割裂血窟,崖灵枯骨在剑风中碳化剥落:“不…可能…”
“可能的是…”墨临焦骨右脚踏碎真迹灰烬,骨臂箍紧姜璃腰肢旋身。初代利爪刺穿他脊背的瞬息,姜璃剑翼横扫:“师尊…”
翼尖如铡刀斩落初代右臂:
“这一剑——
“断你窃命之手!”
断臂尚未落地,血池底部彻底崩塌。十万冤魂凝成初代真身,心口插着的审判簪迸发血咒:“以魂为引…蚀尔轮回路!”
诅咒黑纹顺剑翼蔓延,姜璃魂体透明如琉璃。墨临染血的左掌按向她心口,神魔金血混着碳化骨渣渡入经脉:“要蚀?”
“老子让你蚀个痛快!”
掌心发力,审判簪自虚空中凝形,悍然刺入初代真身眉心!
嗤啦——
簪尖“天诛”血字逆转为“弑师”,初代真身在烬生之火中湮灭。最后嘶吼碾碎岩窟:“天渊之底…有你们跪求的真相!”
烟尘散尽,血窟化为青铜甬道。
甬道壁刻满西王母冰泪图腾,泪珠遇神魔血凝成新的星图罗盘。姜璃剑翼轻振,翎羽扫过盘面东北角——那里浮出天渊之底的倒影:一座由亿万审判簪垒成的罪塔,塔尖钉着少女姜璃破碎的拜师簪!
“我的簪…”姜璃指尖抚过鬓间空处,寒毒在神魔金血中沸腾。墨临碳化的骨臂重凝赤金,焦黑表层剥落处露出暗纹——正是罪塔的倒影图腾!
初代溃散的怨念在罗盘上空凝成冰棺,棺中女子指尖捻着染血的星图:“痴儿…真相才是穿心刃。”
姜璃染血的唇印上墨临颈侧新生的暗纹:“这一程…”
剑翼斩落半截甬道青铜:
“我要踏碎她的罪塔…”
“把簪子…插回她坟头!”
墨临扯过初代碳化的臂骨,按进自己脊背暗纹。骸骨遇神魔血疯长,转瞬裹住剑翼诅咒:“如你所愿。”
罗盘迸发血光,虚空裂开万丈渊口——
渊内倒悬的孽镜台上,初代正持簪刺向少女姜璃眉心,镜外却映出现世姜璃持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