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场?这是要拍什么见不得人的剧情?”
听到导演的话,我情绪有些激动,好在肖念欢及时捂住了我的嘴。
“光天化日之下,能干什么道德沦丧的事情?违反公共治安,那是要进小黑屋的!”
肖念欢见我又冲动,这次直接在我身上打了一拳。
不痛不痒,倒是能听得进去肖念欢的话了。
我深呼一口气,就走回了车上。
临走时,想背肖念欢一起回去的,可她却兴致勃勃地不肯离开,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剧情,能这么有吸引力。
走到清场的范围外后,我驻足停留,心里知道米粒不会被男主演欺负,可我还是害怕她被人占了小便宜。
现在这些低成本小网剧,都靠牺牲女演员,牟足了爽点。
随着导演开机后,我就瞧见米粒将身上披着的薄纱外衣,在和男主对手戏时,因为互相争执撕扯,被褪了下来。
两个白皙娇嫩的肩膀,暴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米粒眼神中充斥着无助的恨意,仿佛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随时都能挤出水来。
在我被米粒演技深深吸引时,米粒终于说出了第一句台词。
“萧少爷!我知道自己这残花败柳之身,配不上你,可好歹我也怀了你的孩子,难道就这么容不下我嘛?”
那个演对手戏的男演员,突然朝着米粒脸上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听得我身边几个男演员不自觉摸了下自己的脸。
“你这种浪蹄子,少在我面前晃悠,失了贞洁的女人……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我让萧少爷蒙羞了……”
“你这种女人,放到以前,就该被浸猪笼,让河神洗干净你身子上的污秽,现在法治社会,我不会逼你做什么,打掉孩子,滚出我的世界!”
米粒看到那个男演员演出来的怒火后,瞬间就入了戏,跪在地上,一点尊严都没有地抱着对方的大腿。
那个男演员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伸手就掐到了米粒的后脖子,这个动作还是米粒之前教过的。
果不其然,在脖子上感觉到受力后,米粒不由自主地就抬起了头,眼神惊恐地趴到了男演员的身上。
“少爷,求求你,让我将孩子生下来,我保证,绝对不会纠缠你,好不好?”
米粒哭的梨花带雨,男演员却突然面露阴狠,一巴掌就将米粒的脸颊,扇地快要溢出血丝。
我紧攥着拳头,从没见过这种真下死手的拍戏方式。
想替米粒出气,也想阻止她继续演下去,可我不知道米粒会不会因为我的冲动,怪罪我打扰了她成名的机会。
身边几个男人窃窃私语着,每一句话都像寒冬里的雪花,很轻软,却又很锋利!
“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太敬业了,刚才那一巴掌,再狠一点,说不定就打毁容了!”
“这一巴掌下去,就算是不毁容,估计也得两三天见不了人,可惜我没机会,好想亲自上场,试试辣手摧花的感觉!”
“别辣手摧花了,等会还有一场更劲爆的戏,腊月寒冬,女配因为被男主撕碎了衣裙,不堪其辱,跳河自尽!”
“跳河?真跳啊?这河里可是有不少碎冰渣,这跳下去,不说会不会划伤身子,最起码也能把人冻得半死吧!”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心疼米粒时,人模狗样的徐茂,却冷冷说道:“有什么好心疼的,人家一天的收入,说不定就能顶咱们一个月的工资,这种不要命的赚钱,冻死也是活该!”
我想揍身边这群无耻的混蛋,可现在没时间犹豫,我要阻止米粒跳下去,哪怕她会恨我。
可就当我刚想飞奔过去,米粒就已经朝着冰凉的河水里,跳了下去。
好在身上有提前拴着的绳子,这才让米粒没有被水流冲走,可即便如此,也少不了被呛几口水。
我见岸上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就一头扎进了水中,将米粒抱了上来。
米粒上岸后,跪在地上,不停地呕吐着,鼻子里,时不时也会呛出来不少被吸进去的冰水。
“这是谁的人?拍摄还没有结束就闯进镜头,刚才米粒小姐的完美表演,全都给毁了!”
执行导演说着就来抓我,好在肖念欢替我解了围,趁米粒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暗示我赶紧离开。
就在我还没走出几步远时,就听到了米粒的声音。
“我好像在快死了的时候,看到林旭了!”
肖念欢拍了拍额头,有些脑袋大地回应道:“刚才是工作人员看你快溺水沉下去了,所以就将你救了上来,你还能继续重新拍一遍嘛?”
肖念欢一边安慰着米粒,一边又故意装作不通人情,要米粒拿命拍摄一样。
可能这是为了撇清关系吧,米粒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肯定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今天得到的机会,都是靠朋友可怜才拥有的。
“导演……我……我还能拍……”
米粒跳河前,纱衣和纱裙就已经被撕了下来,仅剩的两件贴身衣服也都是纯白色的,即便是沾了水,也看不出来。
待米粒的头发吹干后,两人又在寒风中表演了一场更加让人于心不忍的对手戏。
这次在说台词时,米粒都是浑身打哆嗦,零下温度加上浑身湿透,短短几句台词地时间,米粒的脸色就已经泛起了惨白。
远远望着,我也不敢再上前去。
如果不是我刚才冲动,米粒现在就已经收工回去换衣服了。
看着米粒又一次跳进苏州河里,这次她扑腾了没几下,就有了要沉下去的迹象。
我咬着牙,心里数着时间,看着米粒挣扎的样子,我心跳地仿佛要爆炸一样。
“咔!救人……快下去救人……”
导演的声音落下,在场的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愿意为了米粒,跳进冰水里捞人。
最后还是靠着提前准备好的安全绳,米粒才被拖拽上了岸。
米粒被拽上岸后,几个女员工直接拿来了厚厚地被子,将她身上的内衣褪去后,卷了进去。
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看来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了。
在米粒被抬着送上保姆车时,路过我身边,听见她喃喃自语。
“我……好难受……说不出来……也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