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各自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全速前进,一个在光影世界里打磨角色,一个在知识与权力的领域中运筹帷幄,而那条纤细却坚韧的连线,就这样悄然维系着,直至暮春的风吹过片场新绿的枝桠,也拂过校园里盛放的晚樱。
洛家老宅二楼书房
洛祈年正用手指划着平板上的信息。
旁边摊开的账本,用钢笔圈着好几处数字,显得格外明显。
江浩垂手立在阴影里,喉结滚动三次才开口:
“南非那批货,在开普敦港被截了。”
“坎贝尔家族。”洛祈年看下平板,监控截图里集装箱被撬开——
本该是明代海捞瓷的木箱里,散落着AK-47零件与铀矿石样本。
“货轮注册信息被篡改,海关按走私军火查扣,”他声音发涩,“坎贝尔的人…全程举着洛家旗。”
洛祈年慢条斯理拿起旁边的热可可喝了一口,又拿起旁边管家准备的茶点吃了一块。
最后用旁边的帕子擦净手指,腕间墨玉镯磕碰书桌,发出闷响。
“三件事。”少年嗓音浸在夕照里,冰凉似铁。
“告诉加纳酋长,他的钻石矿开采权,没了。”
(坎贝尔家族最大买家)
“把铀矿检测报告,发给国际原子能机构。”
(落款签坎贝尔族长名)
“约一下菲纳德,谈下合作协议,准备准备,我们去趟南非,协议谈完后启动‘千骑卷平冈’。”
江浩瞳孔骤缩——那是埋在南非黑帮的暗棋,启用意味着血洗。
“家主,是否先谈判…”
“谈判?”洛祈年忽然轻笑,指尖划过截图里伪造的洛家旗,“你教过鬣狗讲道理?”
他推开窗,后院池塘里两条鳄鱼正撕扯活鸡。血水漾开时,少年将剩下的点心倒入池塘。
嗜血在眼底一闪而逝,“我去喂畜生。”
落地灯将书桌那一片照的格外明亮,账本上最下角的“坎贝尔”三字,被红笔用力划过,如吞噬血肉的红线。
三日后
约翰内斯堡顶层旋转餐厅,水晶吊灯将金箔墙映成流动的熔金。
菲纳德家族的老族长亲自为洛祈年斟酒,雪茄烟雾模糊了他袖口镶嵌的祖鲁血钻:“签完这份协议,洛家在非洲的矿权将扩大三倍。”鎏金钢笔推至少年手边,合同页脚印着滴血钻石的水印。
洛祈年翻看着合同,突然,他眼神猎杀般看向已经坐回对面桌位的菲纳德·乔尔。
“这一条可没有事先跟我商量,而且昨天发过来的合同我没记错的话没有这一条吧?”
合同上写着十年矿内开采权归菲纳德家族拥有,且合约金不变,违约者自动放弃矿权。
乔尔笑眯眯的,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洛祈年摩挲着腕间的墨玉镯:“看样子菲纳德家族不想和洛氏集团合作。”
他站起来,整理了下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没关系,立达摩家族也联系过洛氏集团多次。”
对面菲纳德·乔尔瞬间神情就变得难看了,他面露凶光的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落地窗外突然爆出强光!
防弹玻璃炸成蛛网,身穿迷彩的南非联盟军破门而入,枪口震落天花板的金粉。
菲纳德族长被“流弹”击中肩膀,哀嚎着滚到餐桌下。
“洛先生!”联盟军首领的靴子碾过带血的合同,“您涉嫌走私军火、资助叛军、非法开采铀矿——”枪管冰冷抵住少年太阳穴,“现在,请交出所有矿权抵罪。”
洛祈年身边跟着的江浩和另外两个保镖被很快制服,压在旁边墙壁上怼着。
他笑了一下,“你们南非是真的没脑子。”
洛祈年拍了拍自己西装的胸前口袋,并且拿出放在那里的帕子打开,擦了擦手腕上刚刚溅到血渍的玉镯。
联盟军首领见此更是用力的用枪管怼了怼他的太阳穴。
洛祈年瞬间冷了脸,并且目光阴冷的看着他:
“铀矿坐标27°S, 23°E,三小时后自动发送至国际刑警。”
首领的枪柄狠砸他额角:“你他妈找死!”
血线滑过睫毛时,洛祈年却笑了:“你可以现在杀了我,全球媒体会直播菲纳德与联盟军的钻石交易记录。”
“并且,不论你们拥有多少南非矿权,你们的矿产一分也运不出南非,即使出了南非,也没有一个人会接手,毕竟谁会与没有信誉、出尔反尔、蠢而不自知的人做生意呢!哼!”
说完,天花板隐藏投影突然亮起!
菲纳德族长收受钻石的监控、联盟军洗钱流水、甚至首领情妇的赌场账单——全数投射在染血的墙壁上。
“你以为南非是谁的棋盘?”少年舔掉嘴角血迹,视频上显示正将实时影像传输至瑞士银行保险库,“我死了,这些资料会塞进每位联合国代表的枕头下。”
联盟军首领闻言也丝毫不慌:“洛家主,我没有那么蠢,放心,你不会死的,并且会活的好好地。有人特意交代了,你可杀不得呢!”
说完就有几个人上前,用枪指着他,将他押往院外的军用越野车上。
现场的人迅速撤离,只留下一片硝烟后的狼藉。
子时刚过,润和花园小区的窗外狂风呼啸,露天阳台的植物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像无数低语的鬼手。
刘择神色焦急的按响门铃。
平时这个点,房间都是安静的,可是今天里面灯火通明。
洛言溪坐在书房另外一张办公桌前看着手底下的人发来的紧急信息和视频:
“洛氏集团被诬陷涉嫌军火走私,洛祈年被捕!”
何云打开房门,刘择神色焦急的想要说什么,但是被何云一句话按住了:
“小姐在书房等你。”
刘择站在书房外,沉了沉心,平复了下情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小家主上任后,他对这个大小姐总有一种莫名的信服。
他扣响书房的门:“进来”
他低头站在办公桌前:“小姐,家主被南非联盟军首领扣下了。”
洛言溪没说话,仍旧看着手里的平板。
刘择有些焦急,但是又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