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怎么了?”陆云知听她说自己妈出事了急得不行,边跑边问情况。
“你爸把你妈给打了,然后一个老头把你爸给打了。”
“诶呦喂,打得那叫一个热闹。”
“我去的晚,也不知道因为啥,就看见一群人把他们仨给拉开了,然后送卫生所去了。”
“我也顾不上问呐,着急忙慌地跑回来喊你们。”
陆云知听完几乎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
赶到卫生所时,就看见陆大壮满脸的血,大夫正在给他清理伤口。
“怎么回事?”陆云知黑着脸。
陆大壮一看陆云知来了,刚消下去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李秀云这个老贱人,背着老子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看不过眼,就给她打了一顿。”
“老子没死呢,就敢给老子带绿帽子!”
陆大壮气的用力拍了一下大腿。
这一用力,就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直咧嘴。
这个死老头子,下手真黑。
沈梨初一进门就听见陆大壮骂她婆婆。
气都顾不上喘就开始喷他:“你俩已经离婚了,她爱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你要是再敢骂她,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
陆大壮被她这么一骂,瞬间就闭上了嘴一声不吭。
沈梨初骂完他转头问大夫:“我婆婆呢?”
大夫指了指屋里:“头被打破了,我这只能简单的包扎,你们最好是送医院检查一下。”
“谢谢大夫。”沈梨初道了谢,掀开门帘去看李氏。
李氏躺在床上,头上包着纱布,一小块血迹从纱布里渗出来。
“妈,你怎么样?”
李氏虚弱地张了张嘴。
“你好好休息,我来说。”李兴合拍了拍她的手。
“我跟你妈一起去后山挖了点野菜,回来就碰上了陆大壮。”
“他上来就动手打你妈,我看不惯就跟他打了起来。”李兴合说完有些歉意地看向陆云知。
“打得好。”陆云知心疼地看着他妈,“要是我在我只会打得更狠。”
门外的陆大壮听得一清二楚,包扎完伤口麻溜地跑了。
“大夫建议咱们上医院去检查一下,我去跟村长借拖拉机。”
“拖拉机不行,太抖了,她脑袋受伤,不适合做拖拉机,你们等我去叫个车。”李兴合说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沈梨初都来不及阻拦,人就已经出了卫生所。
这年头哪有出租车,又不是大城市。
“你赶紧追去跟大舅说一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叫不到车。”
“我这就去。”陆云知听话地追出去。
看着李氏躺在病床上,沈梨初打心眼里心疼。
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妈,你别怕,他一会儿就得去派出所自首了,以后再也不会看见他了。”
李氏有些诧异:“自首?”
“他偷了大哥家的金首饰,我让他去派出所自首了。”
“他要是不去,我就去报警,说他杀人未遂。”
“总之,他以后都不会出现在咱们面前了。”
沈梨初说完,李氏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两个在屋里左等右等也不见陆云知把李兴合追过来。
正等的心急,就听见卫生所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沈梨初起身往窗外看过去。
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驶来,车挺稳后,一个中年男人从驾驶位出来。
李兴合和陆云知则是从车后排下来的。
沈梨初眼睛都看直了。
李兴合说去叫个车还真就叫了个车???
陆云知率先进屋,抱起病床上的李氏就往外走。
沈梨初连忙过去帮他把门帘掀开。
陆云知把李氏放到车上,自己也坐了进去。
“大舅从哪叫了个车?”沈梨初十分好奇,一坐到车上就问。
前面开车的司机回头冲沈梨初微微一笑:“这是我老板的车。”
沈梨初看着杨光耀的脸,眼里的震惊都快溢出来了:“杨叔?你会开车?谁是你老板?”
面对沈梨初一连串的问题,杨光耀笑着一一解释:“我会开车,我原本就是你大舅的司机,所以他是我老板。”
沈梨初想不通一个沪市来的人,怎么会在小河村有一个司机?
杨光耀见她没明白,又接着给她讲:“是他让派我来这的,我都在小河村潜伏十几年了。”
原本他老板是交代过这些事都不能对外说的。
不过今天李兴合来找他,还让他把车开过来,就说明他不想再隐瞒了。
他对他们应该是信任的。
“辛苦你了,这么多年一家三口背井离乡的。”李兴合声音有丝愧疚。
他很早就在沪市办了服装厂,早些年竞争不大,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就让杨光耀拖家带口子地搬到小河村。
这样能方便他了解李氏的情况。
李兴合对杨光耀有恩。
在他走投无路时拉过他一把,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要求时,杨光耀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杨光耀带着妻子和年幼的儿子一起来了小河村。
一住就是十几年。
平时除了多留意李氏一家的一举一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这留意的多了,难免就会对陆大壮心生厌恶。
哪个正常男人看得惯打自己媳妇的?
所以他家中常备麻袋。
只要听说陆大壮打了李氏,他就会找个机会,暗中揍他一顿。
这么多年,从未被发现,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
后来李氏离婚了,他兴奋地大晚上跑到县城去打电话给李兴合。
李兴合心急如焚,连车票都等不及,连夜开车赶到小河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有钱,有车。
所以偷偷把车就停在了村口,交给杨光耀照看。
沈梨初突然就明白了。
难怪她婆婆一离婚,李兴合就马上找上门来。
原来是一直派了个人在这盯梢。
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有上辈子小说里霸道总裁内味了。
没想到竟然让她磕到这么甜的一对儿。
“难怪我爸每次打完我妈,用不了几天都会鼻青脸肿的。”陆云知后知后觉,“是杨叔打的吧?”
杨光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别介意啊,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
李兴合微微侧目:“这是我交代给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