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的宿舍里，银绿色的帷幔垂落在四柱床边，壁炉里的火焰低低燃烧，映照着艾德里安骤然苍白的脸色。
他终于拆开了那封带着血红色火漆印的信——德国魔法部的紧急密函。
\"乌姆里奇向黑魔王提交了证据，指控卢修斯·马尔福向国际巫师联合会秘密提供食死徒名单……黑魔王震怒，已派出贝拉特里克斯前往马尔福庄园……莱茵斯坦家族若继续庇护叛徒，将被视为对黑魔王的公开宣战……\"
信纸在他指间微微发颤。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灰绿色的眼眸已恢复冷静。
\"德拉科。\"他轻声唤道。
正窝在床上翻看《预言家日报》的德拉科头也不抬：\"嗯？\"
\"我明天要回德国一趟。\"艾德里安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去趟对角巷，\"家族那边有点事需要处理。\"
德拉科这才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眯起：\"明天？\"
\"嗯。\"
\"可后天就是霍格莫德日。\"德拉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答应陪我去蜂蜜公爵的。\"
艾德里安走到他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丝：\"三天，我保证周六晚上回来。\"
\"不行，就两天。\"德拉科固执地盯着他，\"周六中午之前必须回来。\"
艾德里安的指尖微微一顿。按照德国魔法部的紧急程度，两天几乎不可能——但他看着德拉科紧绷的下颌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
他俯身从床头柜取出一枚银质怀表——那是四年级时他送给德拉科的星图怀表——轻轻放在对方掌心。
\"如果我没能在中午前赶回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就让这枚怀表代替我陪你。\"
德拉科盯着怀表看了两秒，突然一把抓住艾德里安的手腕：\"你到底要去处理什么？\"
艾德里安微笑：\"一些无聊的家族产业交接。\"
\"撒谎。\"德拉科咬牙，\"你每次撒谎都会用左手摩挲袖扣。\"
艾德里安低头，果然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擦着银质袖扣。他失笑，俯身在德拉科额头上轻轻一吻：\"聪明的小混蛋。\"
然后他迅速起身，在德拉科反应过来前抓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我得走了，门禁前要拿到斯内普的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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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的办公室里，羊皮纸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你确定要在这个节骨眼离开？\"斯内普的声音像丝绸般滑过，\"黑魔王已经派贝拉特里克斯去了马尔福庄园。\"
艾德里安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所以我才必须立刻动身。\"
\"你父亲知道吗？\"
\"这正是他的命令。\"艾德里安从怀中取出一枚银色徽章——莱茵斯坦家族的最高信物，\"德国魔法部已经启动紧急预案，但需要我亲自去协调。\"
斯内普的黑眼睛微微眯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处理不当——\"
\"意味着战争。\"艾德里安平静地打断他，\"意味着黑魔王将同时面对德国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制裁。\"
一阵沉默。
\"德拉科知道吗？\"
\"他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艾德里安站起身，长袍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请转告邓布利多，最迟周日，我会带回德国方面的正式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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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瞪着被关上的宿舍门，胸口堵着一团无名火。他抓起枕头狠狠砸向墙壁，然后抓起长袍冲出了公共休息室。
夜色中的霍格沃茨静谧而空旷，他的脚步声在石廊上回荡。转过一个拐角时，他差点撞上一个人——
\"德拉科？\"阿斯托利亚抱着一摞书，惊讶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怎么——\"
\"散步。\"德拉科硬邦邦地回答，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阿斯托利亚敏锐地注意到他紧绷的表情。她轻轻将书放在窗台上：\"艾德里安惹你生气了？\"
\"他永远有比陪我更重要的事！\"德拉科脱口而出，随即懊恼地皱眉，\"我是说——算了，没什么。\"
阿斯托利亚没有追问。她靠在窗边，月光洒在她的金发上，像镀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你知道么，\"她轻声说，\"我哥哥达芙妮每次和我吵架，都会偷偷在我枕头底下塞一包巧克力蛙。\"
德拉科挑眉：\"所以？\"
\"所以真正在意你的人，\"她转头对他微笑，\"即使离开，也会想办法让你知道他们惦记着你。\"
德拉科怔了怔，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星图怀表。
\"他才没——\"
\"他给了你什么？\"阿斯托利亚敏锐地问。
德拉科不情愿地掏出怀表。阿斯托利亚轻轻\"啊\"了一声：\"这是四年级天文塔那晚他送你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
\"潘西告诉我的。\"她微笑，\"她说那天晚上你回来时，笑得像中了魁地奇世界杯大奖。\"
德拉科的耳根微微发热。他低头摆弄怀表，表盖打开，里面不是指针，而是一片微缩的星空——天龙座正在其中熠熠生辉。
\"他只是……太习惯安排好一切了。\"阿斯托利亚的声音很轻，\"包括保护你。\"
德拉科突然觉得胸口那团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酸涩。他想起艾德里安临走前那个仓促的额头吻——那家伙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亲昵举动。
\"……他最好周六准时回来。\"最终他嘟囔道。
阿斯托利亚轻笑出声：\"要我陪你去霍格莫德吗？万一他迟到，至少你不用一个人等。\"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阿斯托利亚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澈，没有艾德里安那种深不见底的复杂，也没有潘西那种八卦的热情，只是单纯地……令人放松。
\"随便。\"他耸耸肩，却莫名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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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德国魔法部的秘密会议室里，十二面双面镜同时亮起，映照出欧洲各国魔法部长的面孔。
艾德里安的父亲——老莱茵斯坦站在中央，手中的银色权杖重重敲击地面。
\"证据确凿，\"他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乌姆里奇亲手签署的逮捕令，准备对霍格沃茨的混血学生使用钻心咒——这是违反《国际巫师公约》的战争行为！\"
一面双面镜中传来冰冷的声音：\"黑魔王声称这只是乌姆里奇的个人行为。\"
\"那马尔福庄园的袭击呢？\"老莱茵斯坦冷笑，\"贝拉特里克斯现在正用钻心咒拷问纳西莎·马尔福，就因为她丈夫拒绝出席食死徒集会！\"
会议室一片哗然。
艾德里安悄然出现在父亲身后，灰绿色的眼睛扫过每一面镜子：\"诸位，我们有一个选择——立即通过《国际巫师联合防御协议》第13条，对英国魔法部实施魔法材料禁运。\"
\"那会引发全面战争！\"有人惊呼。
\"不，\"艾德里安的声音冷静得可怕，\"那会让黑魔王明白，有些底线，连他也不敢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