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后的霍格沃茨静得出奇,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石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裹着隐形斗篷,呼吸放得极轻,每一步都踩在石砖接缝处。
——这是他和艾德里安夜游多年总结的经验,能最大限度避免脚步声。
前方,艾德里安和奥利弗并肩而行,两人的影子在火炬光下交叠。
他们穿过七楼的挂毯走廊,停在一座滴水兽雕像前。
“纯洁之心。”艾德里安低声念道。
德拉科瞳孔微缩——这是级长浴室的口令,连他也不知道,他就这么告诉了奥利弗?
石门滑开的瞬间,蒸腾的热气裹着柑橘与薄荷的芬芳扑面而来。
奥利弗轻笑一声,率先踏入,而艾德里安在门口顿了顿,灰绿色的眼睛扫过空荡的走廊,才跟着走进去。
德拉科攥紧斗篷边缘,心跳如擂。
跟进去?还是离开?
十秒后,他闪身滑入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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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缭绕的浴室里,宝石镶嵌的穹顶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奥利弗已经脱下了德姆斯特朗的厚重斗篷,只穿着单薄的亚麻衬衣,衣领微敞,露出锁骨上一道细长的疤痕——魁地奇比赛留下的,德拉科听艾德里安提过。
“比我想象的还要——”奥利弗的声音戛然而止。
“德拉科。”艾德里安突然转身,目光如刃,直刺向门口,“出来。”
空气凝固。
德拉科猛地扯下隐形斗篷,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围巾滑落在地。
他脸色苍白,却倔强地昂着下巴:“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踩到水了。”艾德里安指了指地上湿漉漉的脚印,声音平静得可怕。
奥利弗挑眉,蓝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看来霍格沃茨的宵禁形同虚设?”
“只是他特别擅长违反校规。”艾德里安叹了口气,朝德拉科走来,“什么事?”
柑橘香越发浓郁,德拉科盯着艾德里安领口露出的银链。
他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合理的借口。
“穆迪明天要抽查斯莱特林的储物柜。”
他硬邦邦地说,目光扫过奥利弗半敞的衣领,又迅速移开,“……我来提醒你。”
艾德里安微微眯眼:“这种事不能等明天说?”
“随便你信不信!”德拉科转身就走,却被奥利弗叫住。
“既然来了,不如一起?”
金发少年笑得温和,手指却搭上艾德里安的肩,“德姆斯特朗的浴室可没这么豪华。”
德拉科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谁要和你一起泡澡!”
“害羞了?”奥利弗凑近艾德里安耳畔,声音刚好能让德拉科听见,“你们英国人都这么保守吗?”
艾德里安无奈地按住奥利弗的肩膀:“别逗他了。”
这个动作像一柄钝刀捅进德拉科的胸口——曾几何时,艾德里安也会这样无奈又纵容地拦着他胡闹。
“你们慢慢玩。”他冷笑一声,甩上门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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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时分,斯莱特林长桌的窃窃私语像毒蛇般蔓延。
“听说了吗?昨晚马尔福闯进级长浴室……”
“潘西的妹妹亲眼看见他红着眼睛跑出来……”
“冯·莱茵斯坦和那个德姆斯特朗的级长早就……”
德拉科机械地切割着盘中的香肠,刀刃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潘西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你和艾德里安……”
“闭嘴,帕金森。”
不远处,艾德里安和奥利弗正并肩查看课程表。
奥利弗说了句什么,艾德里安唇角微扬,灰绿色的眼睛里映着晨光——那是德拉科熟悉的、只在他们独处时才会露出的放松神情。
叉子狠狠戳进煎蛋,金黄的蛋黄汩汩流出,像某种溃烂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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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湖边的冷风卷着落叶,德拉科一个人坐在黑湖边,盯着平静的湖面,时不时的丢一颗石头到湖里去。
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艾德里安
突然,他的眼睛慢慢睁大。
不是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啊!!!
艾德里安是奥利弗的未婚夫,但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友情和爱情完全可以共存,之前暑假他们还说过要一起举办婚礼呢!
德拉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而且...友情可比爱情长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