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很快,没一会就到了医院,刚进医院闻到消毒水味道的时候,姜苏软心里就开始慌,她知道赵因北一定伤的很重,不然也不会做手术。
司机带着姜苏软来到了重症监护室那层,赵母一看到姜苏软来了,连忙走上前抱住了她,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悲伤了起来。
“阿姨,赵因北....”姜苏软隔着玻璃,双眼凝视着重症监护室里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赵因北。她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忧虑,仿佛想要透过那扇冰冷的玻璃窗,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那个脆弱的身影。
赵因北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紧闭着双眼,像是沉睡中的孩子,但又显得无比疲惫。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和仪器,这些冰冷的设备与她此时孱弱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让姜苏软有些不忍再看。
姜苏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凝固。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着急与担忧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只能等待赵因北醒来。
赵母不知道怎么和姜苏软说赵因北受伤的原因,话语有些支支吾吾:“因北和她爸爸发生了一些冲突。”
“是因为报志愿的事儿吗?”姜苏软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靠着墙的赵炎隋,这是姜苏软第一次见到赵炎隋,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赵因北的哥哥,兄妹俩五官几乎一模一样。
赵炎隋走上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开口说:“对,我父亲给她改成了b大。”
姜苏软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陈红从来不管她,不管是她高考还是报志愿,陈红都没打电话问过一句。反观赵因北父亲是什么都要管,控制欲极强。这时姜苏软就明白赵因北之前为什么会那样形容她父亲了。
即便姜苏软现在火冒三丈,但她明白这不管怎么说也是赵因北自己家里的事儿,她不方便过多评价她父亲,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等赵因北睁眼。
三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静静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彼此之间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沉默。他们的目光游离不定,但却始终没有落在对方身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忧虑,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然而,尽管身体已经困倦无比,他们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
等待的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钟都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缓慢爬行。周围的世界仿佛被冻结在了寂静之中,只有那偶尔吹过的微风轻轻拂动着树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三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片沉默,更不敢轻易地开口,生怕打破这个僵局后,所有压抑已久的情感都会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所以,他们选择继续沉默下去,让时间慢慢流淌,等待姜苏软的苏醒。
就这样坐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赵炎隋站起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五点半了,拍了拍身边坐着的母亲:“妈,你先回家吧,收拾收拾东西,今天搬到我北面的房子,我昨天晚上已经派人过去收拾了。”
赵母站起身,看了眼还躺在病床上的赵因北,拒绝了自己的儿子:“因北还在躺着,我做母亲的怎么能走?”
姜苏软听到赵炎隋说让赵母从家里搬走的那一刻,她就大概知道赵因北家里发生的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姜苏软走到赵母面前,拉起了赵母的手,安慰的说道:“阿姨,你和哥哥回去吧,我上午在医院呆着,您下午来替我,我晚上再来替您,现在赵因北还没醒,咱们不能在她苏醒之前身体就垮了。”
赵母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了一下姜苏软疲惫的脸庞:“好孩子,谢谢你来看因北。”
司机这时也走了过来,带着赵母一起回赵宅收拾东西。等赵母走远,赵炎隋伸手拿出了烟盒,想到是在医院,又把烟盒放回了口袋,开口和姜苏软说:“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赵炎隋看着姜苏软,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和冷静。他原本以为这个女孩会因为恐惧而惊慌失措,但事实却完全相反。她的镇定让赵炎隋感到一丝欣慰,同时也对她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问什么?问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只想她赶快醒过来。”姜苏软说的是实话,她根本不在乎赵因北家里是什么情况,只要赵因北能醒来,让她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