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一愣,全都神情紧张的看向了萧业。
萧业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眼神阴骘。
心中则赞道:可真是一条妙计,若是这女子刺杀成功,自然不劳刑部。若是刺杀不成功,那这杀人的罪名便落在了自己身上。
若是这条计策是徐若安想出来的,那他还真是不容小觑。
“夫君,怎么办?”聪慧的谢姮此时也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是啊!公子,快想想办法,吉常恐怕扛不了多久!”
孟院公急得浑身哆嗦,刑部的人来势汹汹,万一冲进来,那就是证据确凿,当场拿下!
萧业沉着镇定,转过头来看向了谢姮…
云起斋的卧房里,众人都退了出去,萧业放下床幔,解下了自己的衣衫,扯开中衣。
随后看向了羞红脸庞,手足无措的谢姮,“夫人要我帮忙吗?”
谢姮贝齿轻咬樱唇,羞窘道:“不…不用了。”
随后伸出纤手,红着脸褪下了上襦下裙,只着了亵衣亵裤。
“还…还要脱吗?”
萧业看着眼前的女子,清妍绝伦,国色天香,雪白的肌肤染满红晕,娇羞中又带着怯怯…
心神不禁一动,但紧接着就听到了院中传来的吵闹声,刑部的人已闯进了云起斋!
“不必了。”
萧业说罢,一把将谢姮拉入了怀中,鸳鸯帐中鸳鸯交颈…
“不能进去!我家公子夫人已经安歇!”
“滚开!”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萧业听到一行人闯了进来,在屋内胡乱翻找着。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床榻而来,一双手掀开了床幔!
“啊!夫君!”
帐内的鸳鸯受了惊,谢姮花容失色,一头钻进了萧业怀里。
“混账!”
萧业怒喝一声 ,一脚将来人踹了出去!
那人被踹飞老远,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来。
刚到门口的张极维和刑部员外郎潘岳见状,连忙上前问道:“帐中何人?可是阿嫣姑娘?”
心中想着,即便告不了萧业的杀人罪,也能告个强健!
那人捂着被踹断的肋骨,直冒冷汗,抽着冷气答道:“属…属下没看清,只看到是个女人…”
话音刚落,帐内的萧业厉喝一声,“谷易!剜了他的眼睛!”
谷易听令,身形迅疾,一道白光闪过,只听一声惨叫,那人两眼鲜血淋淋…
“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
这骇人的一幕让张极维和那个刑部员外郎潘岳目瞪口呆,面如土色。
“萧业,你…你…”
张极维“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帐内的萧业已为谢姮裹好了衣衫,抬起长腿下了床榻,身上的中衣敞开着,神情却是威严。
“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夜闯官宅,可有君令?若无君令,轻则杖刑、重则绞刑,杀之无罪!”
“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帐内的谢姮微微探出臻首,受了惊的眸子惶恐不安的扫了扫屋内众人。
萧业站在床榻前,没有回头,沉声答道:“夫人,莫惊。”
谢姮拉上床幔又缩回了床榻,委屈道:“可是刚刚…若是传了出去,我以后还有何颜面…”
说着,便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冯嬷嬷和绿蔻见状,连忙走到床榻前安慰。
萧业答道:“夫人放心,为夫定为你讨回公道!”
说着,凌厉的眼神盯上了张极维。
张极维只觉身上一冷,但他到底有备而来,便冷哼一声,厉色道:“公道站哪边,还未可知!”
接着命令刑部衙役道:“给我搜!潘大人的女儿阿嫣姑娘进了萧府就未出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业双手负在身后,冷眼看着衙役们将萧府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但却无人敢动他身后的床榻。
“回大人,一进院没有找到!”
“回大人,二进院没有找到!”
“回大人,三进院没有找到!”
“回大人,湖里、花园都搜了,没有阿嫣姑娘人影!”
随着派出的人一批批的回来,张极维的神色越来越慌张起来。
“萧业,你把人藏哪了?”
“什么人?”
“阿嫣!你领回的那个流民女子,那是潘大人离家出走的女儿!”
萧业睨了那刑部员外郎潘岳一眼,冷笑一声,“走了。”
“胡说!人一定还在府里!”
“那敢问张大人有何证据?”
证据?张极维绞尽脑汁,却没有发现一点儿痕迹。
可是,如果今夜拿不下萧业,明日他一定会到陛下面前参自己一本,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张极维恼羞成怒,“给我再搜一遍,掘地三尺!”
萧业冷哼一声,阴冷道:“滚!”
帐内的谢姮紧接着哭道:“夫君,我名声尽毁,颜面无存,不要活了!我死后,夫君再让太后给你指个名门望族的贵女,以免再受这般屈辱…”
一群衙役搜了一遍一无所获,又被萧业气势威吓,再听谢姮寻死觅活,提起太后,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潘岳也惴惴不安,他们私搜官宅本就没有君令,何况现在连那个女杀手的影子也没有找见。
现在他们将三品寺卿夫人堵在床榻上,的确是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便小声向张极维道:“张大人,若是逼出了人命,太后怪罪下来可非同小可,不如先行回去,再做计较!”
张极维此时骑虎难下,听了这话,心中盘算一时,夜闯私宅者杀之无罪,真惹恼了萧业,大开杀戒,自己到底理亏。
便厉声道:“来人!围了萧府,本官不信一个大活人插翅飞了!”
说罢,张极维领了衙役出了萧府,当真让人把控了起来。
刑部的人走后,萧府众人退出了卧房。萧业穿好衣衫,撩开床幔,谢姮也已穿好了衣裙。
“今日委屈夫人了,多谢。”
谢姮想起刚刚与萧业亲昵的一幕,绝美的脸上染上两朵云霞,又羞又窘道:“夫妻本是一体,夫君不必言谢。”
萧业一贯冰冷的眸子有丝温情一闪而过,“你放心,今日的事不会就此算了,你的名声无人敢议一句。”
谢姮垂下了臻首,贝齿紧咬樱唇,有些无助,嘴长在别人身上,萧业又怎能管得住呢?
但紧接着,她又想到了府外的刑部衙役,面带担忧的向萧业问道:
“可是,夫君,那个…要怎么办呢?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
萧业心中已有对策,淡然道:“夫人不必担心,此事我来处理,你先回隐庐歇息吧。”
话音落后,便听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公子,范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