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开隽也不清楚这事儿:“据说,蔡兴茂当年参加割委会,害人性命夺人家产一堆事都给翻了出来。
他手上沾的人命,可不是一条两条,真要清算起来,死刑都不为过!
一开始还有人想保他,现在没人敢吭声了!”
看魏援朝那态度,也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把西凤上上下下彻底清理一遍,方便他往后的发展计划。
向山柚心里一直惦记着蔡志鹏的事,说话也没什么精神。
沈开隽视线掠过她紧绷的脸,也没再说什么。
向山柚回家躺在床上,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蔡家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又从蔡家逃了出来,一路跑回娘家,求向山柏帮忙。
向山柏很热情,还给她冲了碗糖水。
她喝了那碗糖水,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就被人五花大绑扔在了蔡志鹏面前。
她挣扎着,却提不起一点劲儿来。
她想喊人救命,震破了喉咙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向家、蔡家的人一个个面色狰狞看着她,他们手上都拿着刀,似乎商量比划着的,要切下她那一块儿。
蔡志鹏阴森森看着她:“向山柚,你跑不了,你这辈子,下辈子,做人做鬼,你都逃不掉,哈哈哈~”
向少林捂着腰伸手:“二姑,你一个女人,有没有肾不重要,把你的肾给我吧!”
他说着那手突然化作利爪,狠狠戳进了她的身体。
她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偏偏就是叫不出声来。
向山柏扔过来一个孩子:“二姐,你反正也不能生,这个孩子就给你养了吧!”
李淑云在跟蔡志鹏说话:“女婿,女人不打不服教,多打几次就听话了,我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家,她要有啥不对的,你尽管上手,我这当娘的不会插手的!”
向山柚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已经在努力改变命运了,为什么还是会被他们控制,难道她真就逃不掉吗?
不!
她不能认命!
她不能重活一世,还窝窝囊囊给他们当傀儡。
也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她慌乱中夺过一把刀,朝着周围人砍了过去。
这些人该死,统统都该死1
她连砍的人是谁都懒得分辨,一直用力的砍,反正他们没一个人是冤枉的。
\"死,你们都给我去死!都去死!\"
她就算要死要下地狱,也得拖着这些人一起。
“柚子!柚子你醒醒!”似乎有人在喊她,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在耳边变得清晰。
向山柚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便是沈开隽关切的眼神。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喉咙嘶哑的厉害。
沈开隽手上拿着个帕子,在给她擦汗:“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向山柚这才察觉,浑身软绵绵的又酸又疼,连骨头缝都在疼,喉咙像是被刀片刮过,火辣辣的,说一句话都艰难的不行。
沈开隽在三轮车里垫上棉被,将她放进车里,戴好帽子裹好大衣,只露出两只眼睛。
“伤风感冒,这两天温度下降,感冒的人挺多,你这身体也差了点,抵抗力太弱了,好在人还年轻,挂瓶水就能回去了!”
医生给向山柚做了检查,挂上了液体。
药水一滴一滴进入身体,向山柚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李彩莲守在她的床边,小女儿向明霞正在教她认字。
“哎,柚子,你醒了,还难不难受?要不要叫医生?”
向山柚摇头,声音还很嘶哑:“不....不用!”
李彩莲会照顾人,说话的同时,手脚麻利倒了热水,给向山柚冲了一碗糖水。
“来,先喝点水!”
向山柚半碗水下去,嗓子舒服很多:“彩莲婶,你.....咋会在这里?”
李彩莲拧了帕子,给她擦汗:“这不天冷了,我工地上也没活儿,春梅说,你那儿进了些童装,我就想着拿一些去卖。
去你店里,春梅说你病了,我想着,小沈和春梅都挺忙的,我这不闲着,可以过来照顾你。
哦,小沈刚走没多久,店里要送货,那个小胡家里好像也有点事,他这没办法走不开!”
向山柚点点头,她又不是娇气小姑娘,生个病还得有人陪着。
前世被蔡志鹏打断骨头,也是靠自己咬牙撑过去,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还有啥过不去的。
李彩莲让向明霞守着向山柚,她去给向山柚打饭。
向山柚闲着没事,就问向明霞:“你妈还难过吗?”
向明霞嘻嘻笑道:“我姐没给她难过的时间,我姐说,我爸肯定要生儿子,将来肯定不会管我俩的。
我妈不给我们准备将来的学费和嫁妆,那我俩将来靠谁呀。
我姐还给我妈找了不少活儿,她哪儿还有空去想我爸呀!”
李彩莲打了饭回来,恰好听到女儿这话。
“胡说啥呢,去学习,我跟你柚子姐说说话!”
打了一瓶水,上个厕所,向山柚也觉得饿了。
李彩莲就跟她说起家里事:“那俩丫头总怕我想不开,以为我还惦记向长军那个烂人!”
向山柚顺嘴问了一句:“那婶子你还惦记他吗?”
李彩莲自嘲的笑了笑:“有啥好惦记的呀,他又不是啥好人,没进城的时候,在家就是甩手掌柜。
同样都在地里忙活了一天,他回家就可以坐着,等我把饭端过去,洗脚水都得我伺候。
我忙完地里,还得洗衣做饭喂猪收拾鸡鸭,忙活一大家子的事。
后来进了城,他只管去拉活儿,我就跟那牛一样,啥活儿都得干。
刚离婚那几天吧,我心里也难受,就觉得这人咋那么绝情啊,快二十年的夫妻说离就离。
可过了一阵儿,我就缓过来了,觉得如今这日子,才像是人过的日子!”
两个孩子都大了,自己会弄饭洗衣服,她出门干活就干活儿,收工回来孩子们已经做好饭,就连衣服也是两个女儿给她洗。
她不用再管男人的事,也不用半夜三更睡得正香,要起来伺候喝醉的男人,清理他吐的一堆秽物。
挣的钱也在自己手上,也不怕被公婆说她大手脚,自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