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聪明的鹏鹏,还没给她生个孙子,咋可能不行呢。
医生退后两步,躲开她的攻击:“简直是莫名其妙!”
蔡志军急忙拉住钱秀云:“妈,妈这是在医院,你别闹啊!”
钱秀云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小儿子脸上。
“你干啥去了?早上出门,我就跟你说,看着你哥一些,我让你看着你哥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
蔡志军,你是不是就想看到你哥出事,以为你哥毁了,家里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以后我和你爸的身家都得交给你是不是?
你咋就那么狠啊,他是你哥啊,是你亲哥啊!”
蔡志军顶着周围人异样目光,攥着拳头,竭力压抑着心里愤愤。
“妈,他是我哥,他已经26了,快三十岁了,他不是小孩子,我今天去码头,是有工作任务的,不是去玩的,更不是去带他玩儿的!”
钱秀云拽着蔡志军的衣领:“你还说,你还说!你是不是就觉得我们偏心,觉得家里啥都得指望你。
蔡志军,我告诉你,我乐意给,那才是你的,我不乐意,就算我跟你爸死了,你都别想!”
李兰芳缩在病房门口,佝偻着背,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别人不知道蔡志鹏行不行,她最清楚了。
结婚两个多月了,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蔡志鹏那方面压根就不行,只能用尽手段折磨她,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从来就没好过。
现在医生又说这话,她连个孩子都没有,以后....以后可怎么办啊?
蔡志鹏眼睛被石灰灼伤的厉害,送到医院清洗过后,依然结膜充血疼的厉害,他本就暴躁的性子,因为眼睛的事拼命吼叫。
蔡兴茂下了班,才听说大儿子出事,去医院看过大儿子后,就去派出所撂狠话。
“我儿子是被谁给撒的石灰,又是谁害成那样,老高,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老高依然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行,行!我会让人去查的!”
蔡兴茂出派出所时,与刚刚回来的杜长林擦肩而过。
他突然顿住脚步问老高:“这人是哪儿来的?”
老高瞥了眼杜长林:“部队转业过来的,分到了县局,这两天在咱们这边做训练呢!”
蔡兴茂盯着杜长林的背影,总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可不管怎么审讯,蒋坤几人死活不承认给蔡志鹏撒石灰这事。
但他们进去的时候,蔡志鹏是不是被人撒了石灰,他们也同样不清楚。
黄狗戏谑道:“公安同志,我说实话,那家伙就是个兔儿爷,咱进去的时候,他都脱光了,骚得要死。
哥几个又磕了药,哪儿还记得他眼睛咋样啊,反正他那声儿叫得怪好听!”
蒋坤等人说不出个所以然。
杜长林只好又带着人去一遍船舱。
可惜,夜里一场大雨,别说破了几个洞的船舱里满是积水,那一堆石灰粉早就被人搬走了。
“那是附近厂子要用的,龙王祭那两天,不是不让咱把地上弄得乱七八糟的么,咱也就没动。
昨儿龙王祭结束,咱瞧着天色不咋好,就把石灰被搬走了!”
再走访,昨儿码头人山人海的,石灰堆那儿路过不少人,还有小孩儿在那儿搞枪战演练,闹得不成样子,根本找不到证据了。
“三哥,我真的亲眼看见向山柚过去了,蔡志鹏那石灰,肯定就是她撒的!”向山杏不服气,找到向山柏说这事。
向山柏要被这个妹妹给气死了:“向山杏,你那脑子里面装的全是屎吗,办点事哪哪都是毛病。
还亲眼看见二姐过去,你有看到她进破船吗?
你有看到她抓石灰吗?石灰那样的东西,就算沾上了,她洗衣服遇水也会留印子吧。
可你昨儿见她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的,有石灰留下的痕迹吗?”
既然要设计向山柚,那你倒是守着破船别离开啊,都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事儿没办成,你就跑了。
回头再攀咬向山柚,以他二姐的聪明,还会猜不到是怎么回事吗?
向山杏懊恼不已,她昨天该再找两个人帮忙,钉死向山柚才是。
“行了,以后别再跟我说向山柚的事,你跟蔡志军的婚期没几天了,你最近安生点,你三嫂也快生了,我没空管你那些事!”
这事到最后,也没找到扔石灰的人,实在是那天码头的人太多太乱,压根找不出个有利证据来。
蔡志鹏原本疯的没那么厉害,但被这么一刺激,视网膜受损,视力飞速下降,见光见风流泪,模模糊糊压根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戴着个墨镜,情绪逐渐失控,每天都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要害他。
钱秀云跑去派出所闹了几次,非要给儿子讨个公道。
老高不急不缓挡了回去:“钱科长,这事儿真没法查了,你要觉得是我老高不作为,你就去县政府,市政厅找个厉害的过来查吧!”
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冬日寒冷,向山柚自己在家煮了火锅,叫了沈开隽过来一起吃。
红油咕嘟咕嘟翻滚,向山柚把准备好的肉片血块毛肚放了进去,拿筷子翻了翻。
“要喝点吗?李姐给我拿了瓶酒,我还没打开!”
沈开隽把自己带来的汽水拿出来:“我不喝酒!”
向山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听宋光明说,沈开隽以前当兵的时候,还挺喜欢喝酒的,这怎么就不喝了?
她也没多问:“那咱喝汽水!”
她拿两个玻璃杯,倒上冒泡的橙汁汽水,冰冰凉的汽水,配着麻辣鲜香的火锅,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有没有觉得,县公安局的那个杜队长,似乎有点古怪?”
向山柚觉得不对,沈开隽当然也察觉到了。
“嗯,我找人打听过他的来历,据说是玉川人,他父亲是抗战老兵,五年前过世了,如今家里就一个瞎眼的娘和一个上大学的弟弟。
他自己是侦察兵出身,说起来,好像还跟我是同一个团的,只是大家以前不认识。”
向山柚涮了块毛肚:“你觉不觉得,杜长林.....好像跟蔡家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