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霞一肚子火的说起向山杏:
“你那个妹妹,还是个高中生,我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长的!”
向山柚诧异:“她干啥了?”
王朝霞说起一个月之前的事:“上个月,我们派出所接到报案,说二中旁边那个录像厅,有人从事不法交易!
当天晚上,我就和两个同事突击录像厅,恰好撞上蒋坤试图侵犯向山杏。
我们把她带了回去,让她不要害怕,告诉她,会依法对蒋坤进行拘留。
结果,你猜她干啥了?”
向山柚深吸一口气:“她反悔了?”
“何止是反悔!”王朝霞说起这事,就气得不行:
“当天晚上在派出所,她哭得稀里哗啦,要我们给她做主,一定不能放过坏人。
她还再三保证,她一定会作为证人,把蒋坤绳之以法。
可第二天,她就变了口供,她说她跟蒋坤是好朋友,大家不过是喝多了闹着玩。
她和蒋坤那个姐姐一起,说啥我们派出所仗着自己有点小权利,胡乱抓人 ,不给老百姓活路。
还说我们要是不给蒋坤赔礼道歉,就要举报我们。
你说说,这还有天理吗?”
向山柚对于这个妹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用王朝霞说,她也能猜到。
她被蒋坤强迫的时候,害怕是真的。
可一回头,何海峰几句话一哄,她又变了想法。
终归到底,她没想着靠自己改变命运,她把何海峰当做她脱离向家,改变命运的浮木。
她前世是有多蠢,费尽心血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把这么个没脑子的废物给托举出来。
向小英说的没错,如果她当初把这个机会给了向小英。
或许,这丫头会比向山杏走得更高更远。
“你们已经尽力了,她要自寻死路,谁也拦不住!”
王朝霞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担心你亲妹妹?”
向山柚苦笑:“我为了他们几个,辛苦这么多年,到头来没人感激我也就罢了,反而嫌我这个当姐姐的付出不够多。
你可能不知道,全家人都希望我嫁给蔡志鹏,只要我嫁到蔡家,他们都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好处。
唯独没人想过我这一生该怎么办,你说,这样的妹妹,我还有必要为她操心么!”
王朝霞目露同情:“难怪那天在派出所,钱秀云那么恨你,还说你跟他儿子已经说好了亲事。
你这家里人都不是东西,趁早跟他们做了断也好。
呃,对不起啊,我说话直,你别介意啊!”
她话说一半才察觉自己说话太伤人,向家人再有不是,那也是向山柚的血脉至亲不是。
向山柚笑笑:“没事,你也是为我好,才会说这些。
说真的,王公安,我很感谢你,你在正义和对象之间,选择了正义,让我免了一场祸事!”
王朝霞不以为然:“他算哪门子对象,我挺庆幸遇上了你,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一想起曾经跟这样的人处过对象,我就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不过好在这事过后,我妈也不着急催我结婚的事了!”
两人闲聊了一阵儿,向山柚才提起录像厅的事。
“什么?”王朝霞惊得差点站起来:“你有他们录像厅的证据?”
向山柚按住王朝霞:“王公安,你冷静冷静,这事不能冲动,录像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们老所长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快退休了,不敢也不愿管这茬事,你要是冒认出头,不但自己会惹来麻烦,说不得还会连累你父亲。
这件事,我之所以找你商量,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别的法子!”
她前世跟王朝霞做了几年妯娌,知道这姑娘性子直归直,但好在能沉得住气,不是个莽着脑袋横冲乱撞的急性子。
王朝霞陷入沉思。
许久,她才开口道:“你说的没错,这两年正处于严打之中,何海峰明知道严打,还敢在录像厅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这要是背后没人撑腰,鬼都不信。
听说上头会有工作组过来,但到底什么时候来,不太确定。
咱们先别动,等我知道确切消息,再来找你商量!”
“好!”
向山柚觉得,光有王朝霞找关系,想掰倒蔡家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蔡兴茂这个老狐狸,早年在割委会树立了威信,关系网铺的就跟蜘蛛网一样,哪个部门都有他的亲朋故旧。
就是县政府的一把手,都跟他有关系。
说是西凤的土皇帝,还真没冤枉他。
向山柚想到了县政府的几个领导,琢磨着找谁能攀上关系。
毕竟,所有利益集团,也不是铁板一块,完全没有缝隙的。
或许,可以借力打力。
“哎哟,大妹子,你穿这粉色的,可真是衬肤色,你看看,这小脸白里透红的,啧啧,多精神,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个没出嫁大姑娘,哪儿像是两个孩子的妈呀!”
向山柚给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试衣服,那嘴就跟抹了蜜一样,说得那妇女眉眼带笑心情极好。
“你瞧着也不过二十左右,还一口一个大妹子,我肯定比你大!”妇女扯了扯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向山柚帮她拾掇头发:“哪有,妹子,你就是平日里只顾着忙家里活儿,肯定老人孩子啥都得你照顾,这都没时间打扮自己。
你要是像我一样好好拾掇拾掇,那指定比我好看得多。
咱女人这辈子啊,遇上个嘴甜的男人, 你还能挣着两句好听话,要是遇上那锯嘴葫芦,累死还不得一声好。
妹子,你听姐的,别人不疼咱, 咱要晓得自己心疼自己,吃好点穿好点,哪天一闭眼,咱也不亏,是不是?”
女人被她说得动容,一口气买走了两件衣服一条裙子。
向春梅羡慕不已:“柚子,你嘴咋就那么会说,那大姐瞧着比你最少大十岁,你还一口一个妹子,你咋喊出来的?”
换她,她死活也喊不出口啊。
向山柚把钱在她鼻尖处晃了晃:“这钱臭不?”
向春梅摇着孩子:“瞧你说的,钱咋能是臭的,就算被汗打湿,我也觉得这钱是香的!”
“知道是香的,你还不肯张口?”向山柚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