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她们就是这样口是心非,想让你低头,啥都听她的,彻底掌控你的人生!”
何海峰摩挲着向山杏的背:“宝贝,你要相信一件事,真要是不管你,早就不会管你,不会到这时候才不管你!
赌气这种事呢,我最有经验了,你可不能先低头,你一旦低头,以后就彻底被她压制了!”
向山杏也觉得何海峰的话有道理,向山柚费这些手段,不就是想让她妥协么。
哼!她偏不!
何海峰搂着向山杏:“走,宝贝,这两天来的有新片子,我带你瞧个新鲜!”
向山柚把货卸家里,去街道办找杨慧珍,问问她自己装电表的流程,想让院子通电。
老点煤油灯照明也不是个事,这么多衣服也要熨烫一下,没电可不行。
鲤鱼巷子好几户人家还是共用一个电表,但每次交电费,就会因为谁家有电器,谁家人多人少这事儿吵架。
向山柚不想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跟人吵架,单独在电线杆上接个电表。
杨慧珍找电力公司朋友帮忙开了户,可一说要去44号装电表,没一个工人愿意过去。
“他们不去,我给你找人!”
向山柚没想到,杨慧珍找的人,居然是沈开隽。
沈开隽过来时,她自己开槽把电线穿好,接了灯泡,已经把线穿到了电表箱那里。
“我会走线,但是不会分线接电表!”她这么多年一个人,为了生活,学了不少生存本事。
沈开隽有些诧异,女人会电工活的本来就不多,她还会自己装灯泡改线路,该做都做了,也就是最后接电箱这点事。
他拿了电表出来,刚要安装。
向山柚突然叫住他:“电表给我,你给我说说怎么装就是!”
她不喜欢事事麻烦别人,能自己多学点东西就多学点,反正也不是多难的事。
沈开隽也没跟她客气,教她分清进线出线,零线火线的先后顺序,顺带讲了一下接反和地线误接的相关问题。
“好了!”向山柚装好电表跳下来,一扯电灯绳,屋里灯泡一下就亮了。
“谢谢!”
沈开隽收起螺丝刀:“不用,都是你自己装的!”
这姑娘聪明的超乎他想象,就那么指点了几句,她就全都会了。
“小向,我听说你家装.......”罗二嫂子一推门,这才发现沈开隽也在院里,脸色一下就变了。
“啊,你.....你忙啊,那....那我待会儿再过来!”
沈开隽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拎着工具包就走了。
罗二嫂子趴着院门,探出半个脑袋,看沈开隽进了院里,这才捂着心口跟向山柚道:
“哎哟,小向你咋跟......”
话说一半,她才反应过来,沈开隽就住隔壁。
罗二嫂子生怕沈开隽听到,压低声音:“小向,你....你咋跟那个杀人犯来往?”
向山柚对沈开隽感观不好,但人家刚给她帮忙,哪儿能背后说人不好呢。
“罗二嫂子,沈大哥瞧着很凶, 但其实人很好!”
罗二嫂子又凑近了些:“你可别被他那张脸给骗了,他脸上那道疤咋来的,你晓得不?
听说,他当年看上一个小姑娘,非要跟人处对象,人家不愿意,他就把人家给那啥那啥了。
完事了,还把人给杀了。
他脸上那道疤,就是人家小姑娘家里恨死了,拿镰刀给砍的!”
向山柚皱眉:“你说他....把人给侮辱了?”
“对!”罗二嫂子一拍手:“这事儿,你可能不知道,就郢中码头那边发生的事。
当年闹得可厉害了,那姑娘的尸体都找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事儿,你不知道?”
“郢中码头强奸案?”向山柚在脑海里浮现出这件事来:
“你说,是他干的?”
关于这件强奸案,整个西凤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事情发生时,她那会儿才15岁,仗着自己年纪小,偷偷跑到城里倒腾米面赚点花销。
那会儿私人买卖可是犯法的,投机倒把是死罪。
她为了挣点钱,把头发剪得跟狗啃,把胸裹起来,扮成一个半大小子到处流窜。
郢中码头强奸案发生的当晚 ,她就躲在不远处的桥洞下睡觉。
那天晚上风很大,她迷迷糊糊的听见一点动静,后来还以为是半夜工人卸货。
第二天一早,她卖掉最后一点货,就匆匆回了乡下。
直到第二次进城,大街小巷都在说强奸案的事,她才知道,那天晚上听到的动静不是她听错了,而是真的有事发生。
这事过后,县城又接连发生了几起强奸案,说是那个凶手连环作案,一时闹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搞得她低价甩了手上的货,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再进城。
可亏得她那段时间没进城,城里抓了好多倒卖小贩,听说都给判了死刑。
而她因为做事谨慎,每次进城也都是尽可能的改头换面,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罗二嫂子点头:“就是他,我那会儿刚结婚不久,跟我家那口子从娘家回来,恰好赶上他被人绑着游街,胸口还挂着“强奸犯”三个大字。
咱别的不说,你就说他脸长得那么俊,咱也不可能认错啊!”
“游街?”向山柚那段时间都没来县城,倒是不知道,沈开隽还被人绑着游街这事。
罗二嫂子话题偏了:“听说,他那会儿前程大好,长得也俊俏,啥样的姑娘够不着,非得干这种事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向山柚就是有种直觉,沈开隽不是这样的人。
“ 不对啊,你说他是强奸犯,事情还闹得那么大,那为啥.....没判死刑?”
早几年,强奸属于流氓重罪,像这样罪证确凿确凿的事,那必须是死刑。
罗二嫂子神神秘秘道:“听说他家里关系厉害的很,他爹好像在海城是个啥领导,爷爷以前是扛枪的。
一审判了死刑,二审改判无期,再后来,咱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这无期变有期,这么快就出来了!
嗐,这种当官的子弟,咱们小老百姓哪儿知道,只要关系够硬,黑得都能描成白的,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