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恬被晒过后的脸庞和范璟祎看起来更般配了,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她没有烦躁,只有羞怯。
她意识到,她好像找到了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虽然有时候会有人煞风景,顶着一张晒不黑的脸,跟她说晒黑了也没关系……
这人是她和范璟祎在来边疆的路上捎带上的,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却一点都不识相,总是黏在范璟祎身边,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若只是如此还好,可这人却是个六亲不认,从家中偷跑出来的人。
「等等,这顾悦恬自己不也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吗?怎么她能跑,别人就不能跑?」云梦泽突然插嘴。
他冷哼一声,「双标的家伙。」
继续看下去——
顾悦恬平生最看不得不孝之人,世间无不是之父母,一个人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带着负面情绪看待家人。
这人虽在人品上有些瑕疵,她屡次劝说都无果,但好在在军营中表现十分出色,能力出众,是范璟祎的左膀右臂。
她虽然对这人有些微词,但也只能接受,毕竟战场军营里的事,她一个女子也不便插手,但此事始终是她心中的一个结。
哪怕这小白脸有时烦人,她也不想看他孤苦无依。
时间渐渐流逝,边疆战事频起,这不仅是劫难,更是机遇。
于她,于范璟祎都是这样。
她出生商贾世家,从小耳濡目染,手中有钱,背靠范璟祎,即使在贫瘠的边疆也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而范璟祎也在多次的战功积累下,军职连连跃升。
顾悦恬的生意越做越大,在与家中传信时,她能想象到父母骄傲的神色。
但边疆生活得再快乐,也终究不是他们的家,战事紧张,虽然捷报频传,但那是范璟祎和众位将士用命拼搏而来的。
在混战中,小白脸不幸遇难,在打退外族后,范璟祎拿下敌将首级,受召回京封赏。
她思念父母,也不舍范璟祎,跟着一起回去。
路上艰险自不必说。
到了京城,范璟祎进宫面圣,她回家见父母。
久别重逢,她看着两鬓斑白的老人以及他们婆娑的泪眼,心中一酸。
是啊,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呢。
边疆一行,她吃了不少苦头,也经历过不少危机,父亲母亲定是急坏了。
这样想来,那小白脸也颇为可怜。
既倔强又认死理,有什么能抵得上生恩养恩呢?现在死后也无处安葬,得不到父母亲的垂青。
她一定要想办法促成小白脸一家团聚。
虽然小白脸的尸身已经被敌军糟蹋得不成样子,但好在她捡了些尸骨,又将贴身衣物和一束断发带回,方便做冢。
她将在边疆的见闻说与父母,风景,人情,物价,特产,战事,还有小白脸……
最后,她说出了自己与范璟祎的事情。
得知她在边疆认识了心意相通的人,父母有些担心,想要好好相看一番,但在得知范璟祎是战功赫赫的参将时,父母却又放松了些许,他们一家人对保卫边疆之人都很有好感。
可父母心爱之深责之切,即便她说了范璟祎是很好的人,他们两人心意相通,但父母依旧不放心,直到陛下的旨意降到他们这小小的商贾之家。
听到圣旨中的内容,顾悦恬惊诧、喜悦……
范璟祎那么多的战功,不求财不求权,不求地位,不求名誉,偏偏只求了她这小小的一份姻缘。
明明就算没有圣旨,她也会心甘情愿嫁给范璟祎的呀。
原来自己在范璟祎心中是如此珍贵的存在吗?
原来她值得这般郑重对待吗?
她果然没看错人!
她依靠在英武矫健的范璟祎怀中,感到无尽的安宁。
和范璟祎在一起之后,她才体会到真正的幸福。
这是她的根,是她未来心之所向。
是她的归属……
云梦泽看完之后,坐在椅子上梳理剧情。
范璟祎是导致原主身死的罪魁祸首,而且还冒领了原主斩杀敌首的功劳,而顾悦恬则是罔顾原主的意愿,将原主的尸骨运送到他讨厌并且想要逃离的地方。
至于国公府,原主对国公府所有的人都没什么好印象。
国公爷自私自利,大男子主义。
国公夫人面慈心狠,冠冕堂皇,道貌岸然。
大姐云梦雨下手狠毒,鲁莽愚蠢。
继弟云梦霄嚣张跋扈,不知手足之亲。
小弟云梦清算是最正常的一个人了,但阴郁内向,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和原主关系并不亲近。
最后在原主离开国公府的时候,他也只问过云梦清要不要一起离开。
但对方拒绝了,说让原主管好自己的事情。
「系统,原剧情这个小弟的结局是什么?」
【云梦清读书还可以,科举名次不错,混了个小官,在官场上也比较顺利,不过后来病死了,倒也不奇怪,他打娘胎出来身体就不好。】
「大姐呢?」
【费尽心机嫁给了那个长得好看的家暴男,死得比云梦清还早。至于那个过继过来的弟弟,身体倒是一直不错,也当官了,最后因为原主的关系和男主搭上了线。】
云梦泽点点头,看向身后四个婢女,神情探究。
这几个人与其说是人类,还不如说是傀儡。
他绕着几人转了一圈,几人毫无反应,对小主子的观察和探究没有丝毫在意。
心跳和呼吸都平缓温和,并且四人同频。
傀儡做得用心,但不多。
问题来了,原主的生母是哪来的这些傀儡?
虽然说这四人名义上是云母从娘家带来的,但说实话,他还不知道云母娘家是哪里。
原主也曾问过,但从国公爷那里得到的答案是云母是从外面偶遇带回来的,云母家在遥远的地方。
但现在云母人都没了,大概率没法得到答案。
现在当务之急是后面该做什么。
按照古代世界的背景,孝道是很压人的。
他可不想和国公府割席后,被人指指点点。
走肯定是要走的,怎么合理地走呢?走了之后做什么呢?
他还没思考多久,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