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予之,我看错你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连同学的东西都偷,你家里到底是有多缺钱。”
不是啊,这不是他想听的话。
他心脏绞痛,刚刚做好的决定又动摇起来。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我呢?
你不想被警察发现,那你可以委婉一点。
你说我可能有苦衷,说你很同情我,这些都行,只要你对我露出一丁点的善意,我都会格外珍惜,乖乖替你隐瞒真相。
你明明知道这些东西是我为你偷的,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你为什么要跟着大家一起唾弃我?
谁都可以唾弃我,只有你不行。
心中一种莫名的力量冲破了他的理智,他紧紧盯着叶蓁,笑着对警察说:“你们不是想知道我的同伙吗?就是她,叶蓁。”
看着叶蓁有些惊慌的样子,他心里涌上一些快意,你我本是一路人,凭什么抛下我,自己洗白在外逍遥。
他继续道:“就是她指使我偷云梦泽的东西,第一次的佛串,还有这一次的灵能品,都是叶蓁要求我偷给她的。”
此话一出,聚在一起的围观人群纷纷避开叶蓁。
又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居然真是他偷的东西,那他刚刚把内存卡吞了不就是做贼心虚吗?好虚伪啊,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把自己包装得那么高大上。”
“他刚刚说的话就很扯淡啊,你不会真信了吧?”
“啊?啊,哈哈……”
“那这个叶蓁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是她指使的?”
“说不准,不然东西去哪儿了?警察找半天没找到呢。”
“你看他那个眼神就知道了,怕是因爱生恨吧。”
“看起来挺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做这种勾搭?”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怕是心里有点变态,亏我刚刚还帮她说话。”
叶蓁被周围毫不掩饰的议论弄得浑身不自在,在她想落荒而逃的时候,被警察拦住了。
“同学,介意我搜一下你的东西吗?”
叶蓁道:“不介意。”
她当然不介意,她知道警察来了,怎么可能犯傻,东西不藏好就过来呢?
警察请了女老师帮忙搜叶蓁的身,又去叶蓁寝室将东西都翻找一遍,但始终没有找到那几件遗失的物品。
警察将易予之的聊天记录恢复,但没有找到叶蓁指使他偷东西的证据,只有几通语音电话的记录,但语音的内容已经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成了未解之谜。
哪怕易予之攀咬了叶蓁,坚持说那些赃物都给了叶蓁,但就像他自己说的,事情是要讲究证据的。
证据呢?没有明确的聊天记录,没有监控,叶蓁的物品里也找不到赃物。
这事到最后,遭殃的只有云梦泽和易予之。
因为证据链断掉了,云梦泽的东西找不回,只能不了了之。
易予之被定了罪,因为他不愿意配合,不供出同谋,也不积极退赃,也不是自首的,而且盗窃的东西金额非常高,最后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而叶蓁这边,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同伙,但很多人因为这件事对她心生芥蒂,有所远离。
本来她在班里人缘很好,风评不错,但现在所有人对她避之不及。
反而是云梦泽博得了不少同情,不少人觉得他被室友背刺,又被最好的朋友背刺,实在倒霉。
经常有人莫名其妙地跑过来,给他一顿安慰,叫他加油,不要灰心丧气等等。
虽然不太理解,但云梦泽表示被善意包围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几日后,云明翰过来了。
云明翰才16岁,如果在普通学校读书,现在正是高一,青春年少,活泼热烈。
但不知是接触鬼神之事太多,还是性子如此,云明翰看起来颇有些少年老成,不苟言笑。
有点婴儿肥的脸蛋,每每总是板着脸,让云梦泽有些好笑。
他揪了揪云明翰的脸蛋,“等哥上完课,中午带你去吃饭,下午没课我们去看看那个地方。”
云明翰就这样任云梦泽揪着脸,面无表情地瞪了对方一眼。
饭后,云梦泽带着人去探查了殷拓所在的地方,云明翰很是谨慎,远远地观望了一眼就退走了。
云梦泽问道:“怎么说?”
云明翰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不好,这就是一个快爆炸的炸弹。”
回去后,云明翰和云母商讨了一下,决定暂时先不打草惊蛇,若是里面的那位被惊动了,说不定拼着损耗修为,也要提前挣脱封印。
这段时间为了保险,云明翰决定待在云梦泽身边,监视那里的动静。
云梦泽带着弟弟体验普通大学的生活,在食堂遇到主动打招呼的叶蓁,他也视而不见。
他在偷窃事件之后,也明目张胆地提出校外走读,本来学期中这种申请是不可能通过的,但辅导员知道他的情况非常爽快地同意了。
大概是摆烂吧,以前有学生想请假的时候,辅导员都会问得仔仔细细,有时候还会卡要求,但现在都草草地应对,大部分申请只要合情合理,都直接流畅地通过。
结果现在辅导员的风评反而好了起来。
就在云梦泽和云明翰在外愉快地玩耍时,叶蓁又有了动静。
她不停地向云梦泽发出好友申请,附带着一串接一串的骚扰信息。
:梦泽,我不知道为什么易予之要污蔑我,但这段时间我真的很难过,因为那些话,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我。
:我还记得我刚来班上的时候,因为来的晚,人都不熟悉,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这个班级的归属感。
: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希望你看在我们曾经那么要好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好好聊一聊。
:我哪里做得不好,我一定改。
:就当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