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黄志强在小巷里咬牙切齿地编织着恶毒的诬陷之网时,他和他那几个如同臭虫般的小弟,早已被无形的视线锁定。
沈逸作为龙国首富,沈梦雪的爸爸,其能量与触角,岂是黄志强这种底层渣滓能够想象的?
当沈梦雪惊魂未定地联系上爸爸,那就是对他而言天大的事,这就是爸爸。
哪怕只是含糊地提到,只是遭受到几个混混骚扰、自己没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就算是这样,那些伤害他闺女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毕竟只有把危机全部消灭,才是对闺女最好保护。
此刻,沈逸眼神已经冷冽如西伯利亚的寒风。
掏出来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随即几个电话打出去,他用最简洁的指令发出。
其间说话没有咆哮,没有威胁,只有冰冷到骨髓的命令。
“暗影,查清楚。燕京大学西门,今晚,骚扰梦雪的几个垃圾。名字,背景,位置。立刻。”
“找到以后处理掉。对了,除了领头的,要活的,问话以外。其他的,全部清理干净,伪装意外……。”
沈逸的命令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带着致命的杀机。
麾下那高效而冷酷的力量无声无息地运作起来。
城市庞大的监控网络、街头巷尾的眼线、甚至某些特殊渠道的信息流,瞬间被调动、筛选、分析。
黄志强几人如同暴露在聚光灯下的老鼠,自以为隐蔽的逃窜路线、藏匿地点,在沈逸的能量面前,如同透明。
他们团伙之一名为“瘦猴” 的人刚跑出巷口,还没找到“黑蛇”,就在一条更僻静的、没有监控的死胡同里,“意外”撞上了一辆失控加速的改装摩托车。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撞飞到墙上,颅骨碎裂,当场毙命。
摩托车手戴着头盔,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现场只留下轮胎摩擦的焦痕,和一大滩迅速蔓延的暗红。
另一个名叫“大疤”的小混混,背着痛苦呻吟的“耗子”,艰难地挪向“老鬼”的黑诊所时候。
在经过一座年久失修、灯光昏暗的旧楼的时候,支撑墙体的某根锈蚀严重的钢梁“恰好”在他头上断裂。
轰隆——。
大疤被沉重的耗子和落石当场砸死,内脏破裂。
本就奄奄一息的耗子,摔断了脖子,连最后的呻吟都没能发出。
就算事后调查,只能归结为旧楼外墙年久失修导致的“不幸意外”。
至于“黑蛇”黄志强口中“在局子里有人”的团伙之中关键人物。
甚至还没来得及接到瘦猴的报信,就在自己常去的洗浴中心包房里,“意外”吸食了过量掺杂了致命毒品的“特供香烟”,被发现时已经全身青紫,没了呼吸。
现场遗留的痕迹完美指向“吸毒过量致死”。
分开短短不到一小时,黄志强不知道身边除了他自己,所有能喘气的同伴,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且每一桩死亡都披着“意外”的合理外衣,干净利落,不留一丝人为痕迹。
而此刻黄志强本人也不好过,本来在医院躺着的他,被一个小护士打了一针之后,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世界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
嘀嗒,嘀嗒——
冰冷刺骨的污水,混合着铁锈的味道,滴落在脸上。
黄志强一个激灵,猛地惊醒。
醒来之后,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尤其是软垂的右臂和磨破皮流血的左手关节。
他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椅子固定在地面,纹丝不动。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一盏功率极低的孤灯,投下惨白的光圈,将他笼罩其中,光圈之外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空气沉闷压抑,弥漫着浓重的灰尘、铁腥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绝对的寂静,只有他自己粗重、带着恐惧的喘息声,以及水滴落地的“滴答”声,每一下都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呃……谁?!谁他妈绑老子?出来!” 黄志强色厉内荏地嘶吼,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显得异常空洞和虚弱。
他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但手腕和脚踝上的扎带深深勒进皮肉,越挣扎越紧,带来钻心的疼。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想起了瘦猴、大疤、耗子……他们现在在哪?
难道是那个戴眼镜的怪物?
他那个样子也,不像……这种地方,这种手段更像是黑社会,自己有得罪过那些人吗?
忽地一道光芒亮起,“啪嗒…啪嗒…”
清晰的脚步声从黑暗深处传来,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每一步都像踩在黄志强紧绷的神经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缓缓步入惨白的光圈边缘。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良、毫无褶皱的黑色西装,皮鞋锃亮,与这肮脏废弃的环境格格不入。
但他的脸……黄志强只看了一眼,就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那张脸异常平凡,没有任何特征,属于丢进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种。
但是当他看到对方那双眼睛的时候……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冰冷、空洞、死寂,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腐肉。
来人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光圈边缘,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如同无形的探针,穿透皮肉,直刺黄志强混乱、恐惧的灵魂深处。
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力陡增,黄志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那目光冻结。
“黄志强。” 来人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像冰冷的金属在摩擦,“今晚,燕京大学西门小巷。你,和你的同伴,意图侵害沈梦雪小姐。”
“没……没有!你胡说!我们是见义勇为!”
闻言,知道是谁抓了他,恐惧的黄志强下意识地,想按照自己编造的剧本嘶喊,但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抖,“是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小杂种!他才是……”
“砰!”
一只戴着黑色薄皮手套的手,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砸在黄志强右臂的伤处!
“呃啊——!!!” 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淹没了黄志强,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撕裂了,眼前一黑,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全身痉挛,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西装男的手收回,依旧干净整洁,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粒灰尘。
他俯下身,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凑近黄志强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庞,死寂的瞳孔放大,清晰地映出黄志强濒临崩溃的倒影。
“老实交代,谎言,会带来痛苦。” 声音依旧平直,却蕴含着比冰更冷的恐怖,“再问一次,意图侵害沈梦雪小姐的,是谁?”
黄志强大口喘着粗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剧痛和恐惧让他几乎失禁。
“是…是我们……是我们……” 他不敢再撒谎了。
“很好。”
接下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忽地,西装男直起身,快速问道,“那么,那个戴黑框眼镜的人。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今晚的事,是否与他有关?” 问题清晰而致命。
一连串的回答,黄志强没反应过来,要给陆鑫泼黑水,就这么直直的道:“没有关系,那小子我们不认识,像个书呆子,不过身手是真厉害,跟他动手耗子肋骨断了,我胳膊也废了!是他破坏了我们……呃!” 他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收声。
闻言西装男那双死寂的眼睛,极其细微地眯了一下。
这细微的变化,却让黄志强感觉周围的温度骤降。
“说说……。”
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再次响起,“详细描述那个男生介入的过程。每一个细节。包括,是否有人指使你们。”
黄志强彻底懵了。指使?受雇?这都哪跟哪?
他忍着剧痛,语无伦次地辩解:“没……没有!我们不认识他!他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像鬼一样!我们就是想玩玩那个妞,他多管闲事……”
“哦,玩玩?” 西装男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黄志强却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将自己包裹。
“所以,那个男生,只是偶然路过,阻止了你们对沈小姐的侵害。
他与你们,与今晚事件的主谋,都毫无关联?” 西装男淡淡的问道。
“是…是的!就是他多管闲事!他就是个能打的神经病学生!”害怕了的黄志强拼命点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掉入一个更深的深渊。
西装男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
但那几秒钟的寂静,比任何酷刑都让黄志强煎熬。
他感觉那双死寂的眼睛似乎穿透了他,看到了他灵魂深处所有的肮脏和谎言。
“明白了。” 西装男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他转身,似乎要重新走入黑暗。
“等…等等!大哥!我都说了!放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黄志强看到希望,不顾一切地哀求,“我保证滚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燕京!求求你……”
西装男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地留下一句话,如同宣判:
“你的价值,仅在于确认那个男生与此事的关联性。至于你……呵呵。”
他微微侧头,惨白灯光勾勒出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沈先生吩咐,我们物尽其用。你,会为你的‘玩玩’,付出相应的代价。”
说完,身影彻底融入黑暗,脚步声渐行渐远。
“不!不要走!你什么意思?!物尽其用是什么意思?!放我出去!!”
黄志强绝望的嘶吼在空旷阴冷的地下室里疯狂回荡,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只有那盏孤灯惨白的光,冰冷地照着他因恐惧和剧痛而彻底扭曲的脸。
他这才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那个他试图不轨的女生背后,似乎站着他无法想象、更无法触及的恐怖存在。
而他精心策划的报复,此刻看来,是如此的可笑和微不足道,从这人的手段看来,很快,他就要正坠入,比那个男生的拳头可怕万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