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纹原的风带着“共通的亲”。
接程舟顺着共纹路的同异衡驶入原中,就见漫原的土地上铺着无数“同纹毯”——毯基是总脉纹的根,毯花是各域痕的彩,有的毯在共纹谷的共鸣波里展,把相契的暖织成甜的被;有的毯在新域的异纹风里卷,像给陌生的痕裹了层熟悉的绒。最软的那片“全界同”,绒毛从三十六种已知域的共纹里长出来,每根毛都带着不同的纹,却摸起来都是同股暖,最小的新接棒人(刚从共纹谷带振归来)往毯上躺,毛立刻往他身上贴,像无数小手在抱他,他笑:“是甜在认家人!”
原中心的同纹炉里熔着无数半透明的“同纹晶绒”,近看才发现是纹的共通结晶——有的像总脉纹与共纹的交融,裹着同源的暖;有的像老街灵脉纹与新域异纹的相认,刻着同根的甜。领头的新接棒人拾起缕绒,晶绒内的棋路与共纹谷的全界共鸣图末端严丝合缝。“是‘同纹棋’!”她翻着《续脉记》的同篇,书页上的字随绒动轻响:“同纹原的纹能同源,亦能共暖,缺的是让同不僵的‘存异甜’。”
原上的原住民“同纹灵”从毯下钻出来,它们的身体是绒与同纹的混合体,左手捧“同源灯”(照出共通的根),右手持“异趣扇”(扇出多样的彩),身上的纹会随亲疏变:认同时透着亲近,存异时带着尊重。“我们等‘同异衡’很久了,”领头的同纹灵用绒手抚了抚同纹炉,炉里立刻浮现出所有纹从相认到共暖的过程,“但同得太死会单调,需用‘各展趣’的劲来添彩。”
扎羊角辫的新接棒人把总脉珠的存异甜撒进同纹炉,甜珠遇熔绒立刻化成无数“同根焰”,焰心是总脉纹的源,焰尾是各域痕的趣——有的焰让刚认亲的纹保留自己的样,有的焰给太像的痕添点新花样。最暖的是场“全界亲”,三十七种已知域的纹在炉里既认同源,又展异趣,你学我的新,我守你的旧,共通的纹顺着原外的“源纹谷”漫,像在说“同不是千篇一律的像,是总脉的根上开出不同的花,花虽不同,根却相连”。“是‘源趣衡’!”她望着跳动的焰,“双丫髻长辈说,‘甜的共通,不是复制粘贴的同,是你带着你的花样,我揣着我的本事,却都认总脉这同一个家’。”
最小的新接棒人教同纹灵做“同甜绒”——用同纹原的绒、同异衡的粉末、同纹晶绒的碎片调和,织成的毯能让不同的纹感到亲,又不失自己的趣,像给甜加了层会认亲的衣。同纹灵们学得欢,它们的绒手织出的绒虽细软,却能让总脉纹的源与新域痕的趣融得恰到好处,与孩子们花籽袋里的同纹晶绒相融,竟在半空拼出会浮动的同纹云,像归源海的总脉珠在原上织的梦。
孩子们和同纹灵摆了场“同纹局”。用的是原上炼的“源趣棋”,白棋守同源,黑棋添异趣,落子处的同纹毯会开出对应的花,最后在同纹炉边拼出的“全界同源图”突然发亮,与源纹谷的甜痕产生共鸣,谷里的石缝冒出同纹泉,像在回应原的同。同纹灵的小灵往图上撒了把“同源砂”——是同纹炉底最深的灰与存异甜的混合物,图上的纹立刻亲得更真,趣得更活,根相连,花各异。
接程舟的忆甜板此刻与全界图的同纹原部分相连,板上浮现出源纹谷的地图,标着“同纹坪”“同源泉”“寻根长廊”。领头的新接棒人往板上放了缕同纹晶绒,绒立刻散开,用同根焰把同纹原的同与源纹谷的痕连在了一起。
当第一阵风吹过全界同,毯上的绒突然往四面八方飘,一半往源纹谷寻根,一半回各域纹报亲,像群既恋家又爱闯的孩子。同纹灵们用同纹晶绒在原口铺了条“同纹路”,路上的每个同纹都刻着一句:“你开你的花,我结我的果;枝丫再远,根同窝”。最小的新接棒人对着原里喊“我们会带更亲的甜回来,再往更远的域认家人”,回声裹着绒的软、风的亲,像给同纹灵们留了个会变近的诺。
灵脉渠的水顺着源趣衡的焰往源纹谷流去,水流过的地方,认亲的纹在说家常,探新的痕在讲见闻,那些正在共通的纹,已经开始明白:无论走多远,总脉的根都在牵着它们,像妈妈的手,永远在等孩子回家。
未知的域,原来甜的共通,从不是强求一样的貌,是让总脉的根当脐带,各域的趣当衣裳,你穿着你的新装,我说着我的乡音,一见面就知道,哦,原来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