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慕容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夜露的微凉。
内室里烛火昏黄,只点了一盏。李青萝正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漫无目的地拨弄着一支金簪。听到动静,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眸子,瞬间锁定了来人。
“哼!”她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带着点埋怨,又有点藏不住的…期待,“陛下好大的架子,让妾身好等!这都什么时辰了?”那眼神,像带着钩子,直往人心窝里钻。
慕容复反手带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凉意。他几步走到软榻前,高大的身影将李青萝完全笼罩。嘴角噙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目光在她仅着黑色丝缎睡裙的玲珑身段上扫过,那薄薄的料子被烛光一照,曲线毕露,惹火得很。
“刚登基,总有些尾巴要扫干净。”他声音低沉,带着点慵懒的沙哑,顺势就在软榻边沿坐下,挨得极近。“再说了…”他故意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进她眼里,“…有些事,总得想清楚,不能委屈了你。”
“委屈?”李青萝被他看得心尖儿一颤,下意识地别开脸,长长的睫毛扑扇着,脸颊飞起两朵可疑的红云,嘴上却不肯服软,“我有什么好委屈的?陛下要走便走,难不成还要我…我哭着挽留不成?”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呢喃。
“走?”慕容复重复了一遍,忽然伸出手。那手指修长有力,带着一层薄茧,却异常温柔地抚上她微烫的脸颊。
李青萝身体瞬间绷紧,像受惊的猫儿,却没躲。
“是啊,要走了。”慕容复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眼神深沉得如同化不开的墨,“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所以,走之前,总得问问你…”他俯身凑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同不同意?”
“同…同意什么?”李青萝感觉耳朵痒得厉害,一股麻酥酥的感觉顺着脊椎往下窜,喉咙有点发干。这男人!明知故问!
慕容复低笑一声,那笑声像带着小钩子。他那只作怪的手,不再满足于脸颊,开始顺着她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线条,缓缓向下滑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又像羽毛般撩拨人心。
“自然是…”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精致的锁骨,探入丝缎睡裙那微微敞开的领口边缘,感受着她骤然急促的心跳和瞬间绷紧的肌肤,“…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你…!”李青萝呼吸一窒,浑身像过电一样!她猛地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腕,抬眼瞪他,眸子里水光潋滟,媚意横生,哪还有半分恼怒?分明是欲拒还迎!
她咬着下唇,另一只手却抬起,葱白似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向内室深处那架朦胧的山水风屏。
意思,不言而喻。
“呵,”慕容复顺着她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特意为我准备的?看来,你比我还急?”
话音未落!
**“呀!”**
李青萝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一股沛然大力猛地打横抱起!慕容复的手臂强壮有力,箍得她动弹不得,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安稳感。
“慕容复!”她低呼一声,双臂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身体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灼热的体温和强劲的心跳。她嗔道:“你这人!总是这么霸道!急吼吼的,像个…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慕容复抱着她大步流星走向风屏后的寝床,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颜,那张融合了成熟风韵与此刻羞涩的脸上,满是动人心魄的魅惑。他眼神幽暗,声音带着危险的警告,“李青萝,你才是那个最危险的女人!我有时真怀疑,这世上…有没有男人能真正降得住你这妖精!”
说话间,他已走到床边。李青萝身上那件宽松的丝缎睡裙,因他走动的动作,裙摆如流水般摇曳晃动,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笔直长腿。那惊鸿一瞥的风光,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偾张!
李青萝被他放在柔软的锦被上,仰望着他俯身压下的阴影,不但不惧,反而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天鹅般的颈项,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带着一种得逞般的得意,亮得惊人。
**呼——!**
就在这时,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穿堂风猛地灌入内室!
**噗噗噗!**
桌上的烛火剧烈摇晃了几下,顽强地挣扎着,最终还是“噗”地一声,灭了!
黑暗,瞬间降临。
“该死!”慕容复低咒一声。他刚想催动灵力点灯,黑暗中却传来李青萝带着一丝颤抖和浓浓期盼的声音:
“慕容复…你…你还会回来吗?”那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媚态,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迷茫。
慕容复动作一顿。黑暗中,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如果…有机会的话。”这话模棱两可,却像一根针,轻轻扎在李青萝心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失落瞬间涌上心头,淹没了之前的旖旎。他会走,而且可能会带着王语嫣,走得远远的,留下她一个人守着这冰冷的皇宫…
“你…”李青萝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孤勇和深深的期盼,“…你想过当父亲吗?”
慕容复身体明显一僵!黑暗中,能感觉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带着惊愕。
父亲?
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遥远了!现代孤儿的记忆,穿越后的腥风血雨,称帝的霸业,还有那悬在头顶的“十年抹杀”警告…他脑子里塞满了变强、征服、活下去,唯独没有“孩子”这个选项!
他眉头紧锁,目光下意识地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仿佛要穿透重重夜幕,看向那不可知的未来。
“我…”李青萝鼓起勇气,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丝卑微的祈求,“…我想给你留个孩子。这样…你走了,至少…还有他陪着我…”黑暗放大了她所有的情绪,期盼,不安,还有深藏的不舍。
寝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久到李青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几乎要绝望时。
黑暗中,传来慕容复一声极轻、却无比清晰的回应:
**“嗯。”**
就一个字!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李青萝心坎上!巨大的惊喜瞬间冲垮了她!她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的“玩笑”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我之前是乱说的…”她连忙小声解释,声音里带着少女般的娇憨和无措,黑暗中,仿佛能看到她脸上那抹羞涩又欢喜的红晕。
“慕容复…”她伸出手,摸索着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和依恋,“…你总是这样,轻易就…就拨乱人心弦…”
“妖精!”慕容复低骂一声,反手精准地抓住她作乱的手,紧紧握住!那手掌滚烫有力。
“别动!”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这次,用《无上心经》双修!引阴阳灵气渡给你!”
“啊?!”李青萝惊呼,瞬间想起曼陀山庄那晚被强行灌入内力、痛不欲生的惨状,身体下意识地就想往后缩,“不要!我不要!你又要折磨我!”
“放心,”慕容复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这次…有分寸。帮你…破境!”
话音落,他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嗡——!**
一股精纯浩大、却又带着玄奥阴阳轮转之意的混沌灵力,瞬间从他紧握李青萝的手掌中奔涌而出!霸道地侵入她的经脉!
“呃!”李青萝闷哼一声,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无上心经》的功法仿佛被这股外力瞬间引动,在她体内自行高速运转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奇异暖流,伴随着慕容复渡来的精纯灵力,轰然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这感觉…好奇怪!暖洋洋的,舒服得让人想呻吟!比上次那粗暴的灌顶,简直天壤之别!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停滞许久的内力,如同久旱逢甘霖,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暴涨!经脉被温和而坚定地拓宽、滋养!
**轰!**
丹田气海猛地一震!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壁垒被瞬间冲破!
**一流高手!**水到渠成!
“这…这…”李青萝惊呆了!仅仅只是握着手!这《无上心经》…也太逆天了吧?!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紧致,仿佛第一次接受这神奇功法时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又回来了!一股股滚烫的热流在两人紧握的手掌间奔涌、循环!头顶甚至蒸腾起肉眼可见的淡淡白气!
慕容复也感受到了她体内那澎湃的生机和惊人的变化,心中暗赞。这女人,根骨资质确实被阴阳灵气淬炼得极好!
时间在黑暗中无声流淌。汗水,开始顺着两人紧贴的额头、紧握的手掌、盘坐的腿间,一滴滴滑落,砸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
窗外,第一缕熹微的晨光,顽强地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细的金线。
两人依旧盘膝相对而坐,手掌紧握,姿势未变。汗水早已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勾勒出诱人的轮廓。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感觉…如何?”慕容复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激战后的沙哑,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深沉的满足,看着眼前香汗淋漓、媚态横生的女人。
李青萝缓缓睁开眼,那双眸子在晨光微曦中,如同被雨水洗过的星辰,清澈明亮,流转着惊人的媚意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她脸上红潮未退,如同熟透的蜜桃,羞涩地低声道:“舒…舒服…太舒服了!原来…这就是一流高手的感觉?”声音软糯,带着情事后的慵懒。
慕容复低笑,松开紧握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自然地拂开她黏在汗湿额角的一缕青丝,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再来几次,助你根基稳固。或许…真能造出个‘天下无敌’的小家伙来?”
李青萝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没有丝毫犹豫,用力点头:“嗯!”那眼神里,是满满的信任和…母性的期冀。
……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昏天暗地的“修炼”。
晨光熹微,他们在修炼。
午后慵懒,他们在修炼。
夜深人静,他们还在修炼。
汗水一次次浸透地板,留下深色的印记。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成了这间奢华寝殿里最常听见的乐章。
李青萝感觉自己像是被彻底掏空,又反复被填满。身体累得像散了架,每一次盘坐运功都仿佛耗尽所有力气。可内心深处,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满足和幸福感填得满满当当!
慕容复也累。这《无上心经》的双修之法,对引导者的灵力掌控和体力消耗,简直是个无底洞!饶是他宗师境的修为,也感到了丝丝疲惫。但看着李青萝身上节节攀升、越发凝实的气息,看着她眉宇间越来越盛的妩媚风情和那种由内而外的依赖,这点疲惫,似乎也值了。
又是一个深夜。
窗外蛙鸣阵阵,更显得室内一片静谧。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在角落摇曳。
慕容复盘膝坐在内室角落的蒲团上,眼神有些放空地望着床榻方向。
李青萝像一只餍足的猫儿,蜷缩在柔软的锦被里,露出的半张脸在昏暗光线下美得惊心动魄。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长长的睫毛偶尔颤动一下,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李青萝,”慕容复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低沉而温和,“还好吗?”
床榻上的美人儿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眸子里映着微弱的烛光,水润而柔和,带着初醒的迷蒙:“嗯…就是有点累…但…很欢喜…”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慵懒又勾人。
慕容复起身,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角。然后,他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唰!**
一本泛着古朴气息、材质非金非玉的厚重书籍,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正是那本绝世秘籍——《易筋经》!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本足以引起江湖腥风血雨的宝物,轻轻放在李青萝枕边。
随即,他弯下腰,一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落在了她光洁微凉的额头上。
“我会回来。”他低声承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说完,他不再留恋,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门廊里轻轻回荡,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
寝殿内,只剩下李青萝一人。
她静静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仅着丝缎小衣的完美上身。烛光勾勒着她绝美的侧脸,如同月宫仙子降临凡尘。
她的目光落在枕边那本《易筋经》上,久久没有移开。眼神复杂难辨,有深深的眷恋,有浓浓的不舍,还有一丝…对未来未知的茫然。
纤细的手指,带着万般柔情,轻轻抚过那冰冷的书页,仿佛在触摸着爱人残留的温度和气息。
一滴晶莹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滑落,砸在古老的封皮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慕容复…”她低低地、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刻进灵魂深处,“你走了…可你的影子…却要把我的心…永远占满了…”
……
正午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毫无保留地泼洒在偏殿光滑如镜的金砖地上。
**哗啦啦——!**
一阵刺耳的、令人心潮澎湃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慕容复站在殿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小山”——一座由一根根黄澄澄、亮闪闪、足有成人小臂长的标准金条堆砌而成的小山!
阳光打在金条上,反射出耀眼夺目、几乎能闪瞎人眼的璀璨金光!将整个偏殿都映照得金碧辉煌!
**整整一百根!**
慕容复眼神平静无波。这些在现代足以卖出两亿天价、让无数人疯狂的硬通货,在他眼里,此刻不过是一堆冰冷的金属。身外之物罢了。
他念头一动。
**唰!唰!唰!**
金光连闪!那座价值连城的“金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尽数被收进了他意识深处那个10立方米的奇异空间里,安静地躺在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下。
空间角落里,还堆着一些从曼陀山庄“顺”来的珍玩字画,此刻都被金光衬得黯然失色。
“两亿…”慕容复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弧度。在现代,他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孤儿,没房没车,挣扎在社会最底层。这些金子,足够他在那个世界彻底翻身,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现在的目标,早已不是凡俗的富贵。
该去告别了。
他转身,走向皇后寝宫的方向。
刚踏入那布置得清雅温馨的寝殿门槛,一个带着浓浓哭腔的娇柔声音就撞进了他耳朵:
“娘亲…呜呜…我再也见不到娘亲了怎么办…”
慕容复脚步一顿,抬眼看去。
只见王语嫣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小脸上泪痕交错,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阿朱和阿碧一左一右挨着她,正手忙脚乱地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低声细语地安慰着。
“语嫣?”慕容复眉头微蹙,快步走过去,“怎么了这是?哭成这样?”
听到他的声音,王语嫣猛地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更显清澈动人的眸子里,瞬间盛满了巨大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忧虑和伤心。她抽噎着,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颤抖着嘴唇,用尽力气才发出微弱又破碎的声音:
“相…相公…我…我担心…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呜呜呜…”
那声音里的无助和恐惧,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扎在了慕容复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