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骇人的是角落里的涂鸦。
两个女孩手牵着手,只是其中一个女孩的脸上涂满了红色的颜料,像血一样刺目。
虽然只是颜料,但禾清欢看到这一幅画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她一个转身踢到了床下的铁盒子。
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显的尤为明显。
白萧亭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眼神越过禾清欢也看到了后面墙上的字和涂鸦。
再看禾清欢的反应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禾清欢的手抓住白萧亭的衣摆才堪堪站稳脚跟。
她此时也顾不上自己胃里的异样,低下头朝着床下看去。
一个铁盒子摆在床下的正中间,四周还有一些七零八碎的书籍。
禾清欢拿出盒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铁盒子上面有一把锁,禾清欢试了半天都没打开密码。
“这个盒子不是妈妈的?”
白萧亭听着禾清欢自言自语,接过她手里的铁盒子。
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
“你刚才说什么?”
禾清欢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个铁盒子上面有个四位数的密码,虽然盒子的上面有灰尘,但看盒子的样式不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
禾清欢也尝试了范玲之前经常用的密码,也打不开这个锁。
就在禾清欢满脑子都在想这个盒子的密码究竟是什么的时候。
只听见“咔哒”一声,铁盒子已经被白萧亭弄开了。
两人的目光对上,白萧亭把盒子重新递给了禾清欢。
“这个盒子很容易就弄开了,这里面的东西好像是故意想让你看见的。”
白萧亭说的也只是猜测,但是这盒子是真的很好弄开。
禾清欢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已经发了黄了旧本子。
扉页写着———————
范莉的囚徒日记,如果姐姐发现我在写这个,一定会杀了我的。
禾清欢看着扉页上写的几行字,眉头逐渐皱紧。
白萧亭只是瞟了一眼,没有说话。
禾清欢继续往后翻着,里面什么都没有写。
直到禾清欢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
上面写着一篇日记。
只是字迹已经模糊了许多。
日记上的日期写的是—————
范莉死亡前夜。
今天姐姐终于答应我放我出去了,她说要带我去幼儿园,我很开心。
就像我们五岁那年一样,虽然我知道她在撒谎。
因为游乐园的照片,是我刮花了自己的脸。
因为我的名字才叫范玲,可是姐姐不仅抢了我的名字,还抢走了我的孩子……
锁了我三十几年的范玲,才是精神病院死掉的那个范莉……
禾清欢看到这里,只觉得大脑一时间宕机了。
她不敢再往下看,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这篇日记上面所写的内容。
白萧亭看着禾清欢拿着日记本的手在发抖,于是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并且合上了那篇日记。
里面的内容白萧亭大概看了一遍,心里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范玲并不是范玲,而是范莉。
而禾清欢也不是现在范玲的孩子,而是范莉的。
这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白萧亭不想再让禾清欢继续呆在这个地方。
直接抱起她走了出去。
就在两人刚出门的瞬间,身后闪过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白萧亭敏锐的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
他的脚步仅仅只是顿了顿,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地下室。
禾清欢在白萧亭的怀里。
脑海里全是那句话。
范莉不仅偷走了我的名字,还偷走了我的孩子。
“夫人,你先回车上,等我两分钟。”
白萧亭温声细语的跟禾清欢说话。
禾清欢像一个机械木偶一样点了点头。
白萧亭把她放在车上,随后锁上了车门。
车外有好几个保镖把守。
自己则是原路返回到了地下室。
到了门口,白萧亭点燃了一支烟,站在门口,对着地下室说道:“出来吧。”
躲在暗处的范莉缓缓的走向了光亮处。
白萧亭透过烟雾看到了那张跟范玲一模一样的脸。
诧异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怎么会有双胞胎长的如此像?
“你就是白总吧?外界都叫你白总,我今天也跟着他们叫一次。”
与范玲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
白萧亭没有说话,等烟见底了才掐灭烟头与之对视。
范莉站在阴影与光明的交界处,右眼下的泪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她盯着白萧亭,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白总,我的女儿还好吗?”
白萧亭眼神冷了冷:“她不是你的女儿。”
范莉轻轻的笑了一声,在地库里显得格外阴森。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已经泛了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穿着华贵的范玲,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婴儿襁褓上绣着三个字“禾清欢”
“dNA报告就在盒子的夹层里,你可以自己去查。”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
“清欢是我的孩子,范玲偷走了她三十年……现在,该还给我了。”
白萧亭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跟禾瑞年?”
范莉直接打断了白萧亭的质问:“没错,当年嫁给禾瑞年的人是我,范玲他只是一个偷走别人幸福的小丑。”
白萧亭的眼神晦暗不明。
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法跟禾清欢说,怕对她造成更大的打击。
“所以当年精神病院死掉的人,是范玲,对吗?”
白萧亭的眼神再次落在了范莉的身上。
“我要是不假死,她怎么能放过我?”
“所以你知道禾清欢早晚会发现,你一直在等是吗?”
范莉听着白萧亭的质问,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笑。
此时白萧亭心里也有了答案,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留下了几个保镖在门口看守范莉。
一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不想让她出来找到禾清欢。
坐在车里的禾清欢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就在她仔细思考的时候。白萧亭已经重新回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