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我二嫂和我二哥闹了点矛盾,离家出走好些天了,我们听说她来街道了,所以才急急忙忙过来找人。”
王大婶眉头一挑,“人掉了找我们要?你当我们街道是什么?赶紧走,别打扰我们做事。”
“王主任,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让常燕跟我们回去,有啥好好说不行了,她带着孩子乱跑万一出点意外谁负责?”李福宝加重语气。
王大婶转身动作一顿,回头审视她。
李福宝又露出笑,“王主任,我娘说话是难听了些,但她也是着急。”
“谁告诉你们人在我们这里?”王大婶问。
“妇联啊,我们先听说人在妇联,找过去,那边的人又说在街道,就是沈方初说的,您应该认识吧,枯水巷的。”
“你咋胡说八道呢!”
话音未落,另一道急吼吼的声音就蹦出来了。
沈方初拉下围巾,站在李福宝面前说:“你当着我的面把你刚刚那话再说一遍,常燕在街道这话是我说的?”
李福宝脸皮一僵。
李婆子见不得自己闺女受欺负,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嚷嚷道。
“你冲我闺女叫唤啥,就是你说的!咱好歹是邻居你咋心这么坏咧,非看到我们家散了才开心是吧,你个烂心肠的东西,迟早遭天谴。”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李婆子比鬼还重的怨气引起众人不满,纷纷讨伐。
“你儿媳宁愿带着孩子跑了也不和你儿子在一起,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肯定是这老太婆欺负人,不然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啊。”
“她还好意思来街道,这种人最该接受改造。”
这里不是枯水巷。
没人害怕李婆子的泼辣,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婆子也没想到她随口一句话能引来这么多骂声。
她慌得往后退了两步,倒不是心虚,单纯害怕这些人揍她。
“你、你们都是一伙儿,就知道欺负老婆子,我不活了~”
“你这种人不活了也好,免得祸害社会。”人群里一壮汉说。
李婆子剩下的嚎叫被堵住喉咙里,涨紫了老脸。
“你少说两句,这老太婆坏得很,小心她赖上你。”
“我凭啥小声,我这是为民除害!”
“……闭嘴!”
将这些看到眼里,李福宝立即果断示意李婆子别吵吵了。
她转而露出一副悲痛无奈的表情,言辞恳切。
“沈方初,算我求你,把我二嫂的消息告诉我们吧,你看看我二哥都成什么样了,他继续这样下去会废掉的。”
哽咽一声,泪花闪现。
她轻声示弱。
“你就看在我们是邻居的份上好不好,帮我们一次。”
这姿态放得很低,瞬间引起围观者的同情。
“小姑娘,你就帮帮他们吧,都不容易。”
“上牙齿和下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婆媳呢?”
“大人别犯浑,受苦的是孩子。”
明明上一秒还骂人混蛋,这一秒又劝说起沈方初。
真是世事无常。
此刻,沈方初在李福宝脸上看到了一丝隐秘的快感。
她很得意。
沈方初一直不理解,为何女主都和自己过不去。
尤其是在得知李福宝是新一任女主后,她决定视而不见,如果避免接触就能控诉那些破事发生,那就太好了。
最先一切都按照她的设想往下发展,直到最近,李福宝突然搬来枯水巷,时不时审视的视线,藏的并不严实的恶意,这些都莫名的让人想不通。
“李福宝,你是不是忘了常燕为什么离开?”
声音很轻,但足以所有人听见。
“你们一家子长期对常燕母女殴打、虐待、上回进医院还是邻居帮忙垫付的钱,到现在还没还,你娘站在巷子里怎么骂的?让她们去死,活着也是浪费钱。”
议论声渐渐停止。
李福宝脸上的得意一点点消失。
沈方初步步紧逼。
“而你,李福宝,你霸占了家里所有的资源,啃老、啃兄弟就算了,竟然连六岁侄女的血也吸,你还是人吗!”
说到最后,沈方初气息变得粗重、急促。
左英跑过来,“吸侄女的人,你真不是东西!”
“你凭啥骂我闺女!”
李婆子又要发癫。
王大婶抬手,让人架起她挪开,眼神锐利如鹰。
“去报警。”
“不行!”李福宝抬头,“王主任……”
“是王副主任。”王大婶纠正。
十分钟后——
王警察过来,听完事情,头疼的直抓头发。
“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老王,你老调查,一旦确认事实,该教育的教育,该改造的改造,绝不姑息!”
王大婶痛恨家暴妇女,虐待子女,这是何等畜生才干的出来的事?
恐怕连畜生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你说的容易,这事我管不了。”王警察抓头发。
“啥意思?”王大婶瞪大眼珠子。
王警察直言,“办不了的意思。”
王大婶指着旁边的沈方初说:“我大话都放出去了,你现在跟我说你办不了?办不了也得办,性质如此恶劣,必须严查!”
“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了,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他们今天敢跑到我大门口闹,明天就敢上天!”
怒吼声震耳欲聋。
王警察非常有经验的提前捂住了耳朵,趁着间隙插话。
“行行行,你先别嚷嚷,你听我说,这事没你说的那么容易,人自己没来报案,我们怎么管?万一后面两人又和好了,我们里外不是人了。”
“哟呵。”王大婶双手叉腰,“王大盆,谁教你做事这么瞻前顾后的,真有什么问题你推我身上,我王大碗敢作敢当。”
那豪横的架势。
沈方初在剑拔弩张的对话中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最终,王警察败下阵,跑了。
“我先把人带回去批斗教育,你说的那些以后再谈。”
啪!
王大婶气得摔杯子,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实在气不过,和沈方初吐槽起来,“他从小就这德行,怂得跟个球似得。”
“那这事?”沈方初试探。
“这事必须管!”王大婶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