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经历过一番惊吓的杨国满口应下,“ 好好好,我明天下班就去,钓鱼回来给你们母子吃,睡吧。”
怕再听到那些令人心梗的话,他赶紧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这边。
陈见闻收拾完鱼,清洗干净手,回屋时,沈方初已经睡下了。
他从柜子里取出被褥,熟练的打地铺躺下。
“天气快转凉了,我周末带你去做衣服。”他知道她没睡着。
“嗯。”沈方初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他的说教,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了,“我今天打了你娘,你不说我?”
陈见闻双手叠在脑后,深夜里,他看不清她的脸上的情绪,只看见一道黑漆漆的影子撑在床边,“说你什么?我还去老陈家揍人了,还是两个,不比你差。”
沈方初:“......”
很好,每当她以为陈见闻需要开解一番时,他总能语出惊人,脑回路相当偏僻。
她木了半晌才找回声音,“我不是攀比的意思,我是说,我打了你娘,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许久,久到沈方初差点以为他睡着了,才听见他说:“老爷子在的时候也经常打他们,我本来还怕老爷子走了他们不习惯,正好你接替了这项任务,让我没那么担心了。”
啥?
合着你晚上说的那些不是瞎咧咧,真打算让她以后逮着老陈家的人就打?
沈方初复杂的情绪无处安放,她发现,她真的嫁了一个神人。
“你也别太有压力,我肯定在前面帮你顶着,你打一次我就打一次,指定陪你一起面对大院的流言蜚语,绝不独自避战。”
“...我谢谢你。”沈方初无言以对,唯有感谢。
陈见闻被她有气无力的语气刺激到,誓要证明他的真挚,“你不相信我?沈方初,我们可是有证的革命战友,你怎么能怀疑你的战友呢?我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了共进退就肯定算数。”
“我真的谢谢你。”沈方初躺回去,歇了聊天的心思,“睡觉吧,明天我去找陈秀秀算账,这货算计一回不成还来第二回,真当我好欺负了。”
“哟,小辣椒不装了?”陈见闻来了兴致,“一定要等我下班,最近大院的热闹我都没赶上,这次坚决不能再错过了。”
沈方初懒得搭理他,谁说报复的方式就只有一种?
她要收拾的可不只是陈秀秀,主要还是背后那位喜欢阴人的戴女主,还生了一位基因优良的小女主,呵呵,别人继承家产,他们继承主角光环。
被她心心念念惦记的戴女主,这会儿正窝在洪箫声怀里哭。
“福宝怎么了?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进医院了?”
洪箫声今晚加班,得到消息时天都黑了,他慌忙赶到医院,结果戴风清看到他一眼就哭了,泪流不止,连话都说不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安抚亲媳妇儿。
“好了好了,再哭明天眼睛该肿了,福宝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我待会儿就去问医生。”
足足哭了二十分钟,戴风清的泪水才止住,她从洪箫声怀里出来,顶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告状,“是沈方初!”
洪箫声一怔,蹙眉想了会儿,“陈见闻媳妇儿?”
戴风清垂眸,“福宝小,不懂事,说了句不中听的话,她就和福宝斤斤计较,害得福宝现在躺医院里......”
“她一个大人还和孩子计较?!”洪箫声不敢置信,满腔被怒火填充,死攥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回去揍陈见闻一顿。
这两口子有病是吧,一个不顾念邻居情分,一个欺负三岁小孩。
“都怪我一时疏忽,没看好福宝。”
洪箫声拍了拍她肩膀,恨声道:“不怪你,这件事我一定会找陈见闻讨个说法!”
“箫声。”戴风清感动极了,每当这时候她都会由衷的感慨,她没嫁错人。
旁边路过的护士大翻白眼,孩子还在病房里哭,这俩已经旁若无人的诉起情意,纯纯俩深井冰。
“101病房小孩的家长,赶紧把孩子领走,没大事还占着床位,这不耽误事吗?”
抱怨声还未落下,走廊尽头已响起喧闹。
“你们医院到底怎么做事的?我儿子都昏迷不醒了,你们还磨蹭什么?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喊你们院长出来,我亲爹是军人,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军人家属的,我一定会举报你们!”
“爹,娘,松树已经晕过去了,你们快想想办法呀。”
“松木疼得受不了,先给松木看。”
“弟妹,你别太自私,你大哥都晕过去了,这时候你都要争?”
“我凭什么不争?要不是你天天撺掇爹娘去找陈见闻要工作,陈见闻会跑来打人吗?现在牵连到我家松木,大嫂,你良心不会疼呀?”
“医院走廊不得喧哗!再吵都出去吵。”护士长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控制场面,一边让护士赶紧去腾床位。
得到指令,护士不再忍耐,雄赳赳、气昂昂走到洪箫声和戴风清面前,板着脸,“你们当家长的怎么回事儿?孩子在病房里哭了大半天,你们还在这搂搂抱抱?伤风败俗!”
洪箫声能忍这话?
当即就反驳,“孩子出事,我媳妇儿伤心,我安慰她两句怎么了?你们医院什么态度?孩子哭了你们不会帮忙哄哄吗,那么小的孩子能费多大力。”
护士气得脸都憋红了,指着他们浑身发抖,“医院是你们家开的啊?孩子就摔碎了颗牙,其他地方一点问题都没有,还非占着一张病床,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吗?一点公德心没有。
“就...就摔碎一颗牙?”洪箫声傻眼,他刚刚听戴风清的意思好像很严重,一时间关心则乱也忘了问具体点。
护士轻呵,“不然呢?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大人注意点就行了,赶紧把孩子带回家,病床要腾出来给其他病人。”
洪箫声木着脸,“好,我们马上带孩子走。”
冤家路窄。
他们抱着洪福宝离开时,正好撞到老陈家一家人,乍然偶尔,双方都懵了。
“箫声,你怎么在这儿?”陈父擦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