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编织者的残影在能量风暴中逐渐消散,林秋却死死盯着对方最后指向心脏的手势。她突然扯断颈间项链,银纹锁链如同活物般缠绕上剪刀,将幽绿光束生生截断。局长的权杖迸发出刺目火花,他那张布满机械纹路的脸第一次露出裂痕。
“时间容器的使命,由我来改写!”陆渊的血网突然爆发出金色纹路,将陆沉拽回的同时,他的瞳孔里浮现出与初代编织者相似的星图。原来初代编织者留下的禁忌之术,需要血脉共鸣才能真正发动。
熔炉核心的悖论核心开始疯狂震颤,无数时间碎片从装置中喷涌而出。林秋看见那些碎片里闪过不同时空的自己:有的手持剪刀站在废墟顶端,有的戴着局长面具操控齿轮,还有的与陆沉、陆渊并肩而立。最令她心悸的,是某个画面里自己脖颈处的银纹蔓延成锁链,将整个世界锁进了静止的牢笼。
“这些都是你的可能性。”局长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机械半边脸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布满伤痕的血肉,“初代编织者预见了所有未来,只有将你献祭给熔炉,才能避免时间线彻底崩塌。”
陆沉的猩红纹路在金色血网的压制下渐渐消退,他突然抓住林秋的手腕,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不知何时,他竟将逆刃残片从心脏中取出,塞到了林秋手里。“用它破坏悖论核心,我和陆渊...会为你争取时间。”
两兄弟同时跃向熔炉,陆渊甩出时间锚定钩缠住局长权杖,陆沉的猩红纹路化作锁链将核心装置缠绕。林秋握紧逆刃残片,剪刀银芒与残片黑光交织,冲向不断膨胀的悖论核心。当刀刃触及核心的瞬间,所有时间碎片突然静止,她听见初代编织者跨越时空的低语:“真正的钥匙,从来不是项链...”
熔炉轰然炸裂,无数齿轮与锁链冲天而起,在废墟上空拼凑出完整的时间星图。尘埃落定之时,林秋发现自己躺在管理局顶楼的草坪上,陆沉和陆渊倚着残破的青铜雕像,两人的瞳孔中流转着温和的星光。远处,初代编织者的幻影正在修复破碎的时间线,而局长的权杖碎片,正闪烁着微弱的警示红光。
管理局顶楼的微风裹挟着星砂簌簌作响,林秋手中的逆刃残片突然发烫,映出地面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陆渊猛地拽住她后退,原本站立的草坪轰然塌陷,露出通往地下实验室的螺旋阶梯——那里传来规律的金属敲击声,像是某种精密仪器正在重启。
“悖论核心虽然被毁,但局长权杖的碎片还在持续释放能量。”陆沉指尖划过地面纹路,猩红印记如蛇般游走,“这些是初代编织者用来封印失控时空的禁制,现在却在反向运转。”他脖颈处浮现出与废墟中青铜雕像相同的锁链纹路,显然熔炉中的能量仍在侵蚀他的身体。
三人顺着阶梯下行,地下空间布满悬浮的沙漏,流沙中不时闪过破碎的记忆画面:戴着狐狸面具的陆渊在雨夜与幼年陆沉告别,初代编织者将银纹项链挂在婴儿林秋颈间,以及无数个平行时空里,戴着机械面具的人重复着将悖论核心嵌入熔炉的动作。林秋突然抓住一块定格的记忆碎片——画面里,局长面具下的面容竟与她有着几分相似。
“小心!”陆渊的时间锚定钩突然脱手飞出,勾住从穹顶坠落的巨型齿轮。整个空间开始剧烈翻转,沙漏中的流沙逆流成尖锐的箭矢。林秋挥舞剪刀劈开迎面而来的时间流,却发现刀刃触及之处,竟显现出更多被封印的记忆残像:自己曾在某个时空亲手打造了悖论核心,又在另一个时空将陆沉推向实验舱。
“这是时间回溯陷阱!”陆沉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他的身体开始浮现青铜质感,“每攻击一次,就会唤醒更多不利的记忆。必须找到核心控制点...”话音未落,他的双腿已深深嵌入地面,化作雕像的一部分。
陆渊咬破掌心将鲜血泼向空中,血雾凝结成初代编织者的星图。那些被唤醒的记忆残像突然扭曲重组,拼凑出隐藏在时空褶皱里的真相:初代编织者为阻止“时间吞噬者”诞生,将自己的血脉分成三份——一份化为银纹项链,一份成为逆刃残片,最后一份...林秋低头看着自己手腕,银纹正在与逆刃残片共鸣,而远处传来的金属敲击声,竟是她心跳的频率。
“原来我们都是钥匙。”陆渊的时间锚定钩化作锁链,将即将完全石化的陆沉托起,“但真正的锁,是我们不愿面对的过去。”他将血手按在林秋心口,无数记忆如潮水涌入——局长曾是初代编织者最得意的弟子,为阻止时间吞噬者,不惜分裂自己的血脉,将所有可能性锁进熔炉。
地面突然裂开,戴着机械面具的身影从裂缝中升起,手中握着由权杖碎片重组的时间罗盘。“你们以为毁掉悖论核心就结束了?”面具下传来林秋自己的声音,“时间吞噬者早已诞生,而它,就是你们共同的未来。”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三人脚下的空间开始坍缩成漆黑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