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握紧短刃,蓝焰在愈发浓烈的硝烟中明灭不定。她注意到戴兜帽者周身的黑丝正与祭坛上逆向旋转的钟摆产生共鸣,那些丝线末端仿佛生长出无数细小的倒钩,将周围的时空撕扯得支离破碎。
“还记得预言里的‘逆时之舞’吗?”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堂侧廊,她胸口的伤口仍在渗光,却强撑着举起半块沙漏,“星核能量能让钟摆短暂复位,但需要有人用蓝焰牵引星轨!”话音未落,陆沉突然将齿轮装置掷向穹顶,金色光流如蛛网般缠住即将坠落的巨型吊灯。
戴兜帽者狂笑起来,他的身体化作万千液态金属虫,顺着黑丝扑向三人。林秋旋身挥刃,蓝焰在空气中划出螺旋轨迹,将最先袭来的金属虫烧成灰烬。但更多的金属虫钻进地面,在祭坛周围织成牢笼。白衣女子将沙漏碎片抛向钟摆,璀璨星光顿时照亮整个教堂,那些黑丝却如同活物般扭曲着,将星光吞噬成诡异的紫色。
“攻击丝线的节点!”陆沉从废墟中拽出半截管风琴风管,对着空中交织的黑丝猛击。当风管触碰到丝线的瞬间,整个教堂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林秋趁机将短刃刺入最近的丝线节点,蓝焰顺着丝线燃烧,却在接近戴兜帽者时被他掌心的黑洞吸收。
突然,教堂外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纳粹士兵们驾驶着缠绕黑丝的坦克撞破外墙,炮火与时空乱流交织成混沌的漩涡。林秋的怀表开始疯狂旋转,表盘上浮现出燃烧的巴黎地图,某个坐标正闪烁着血红色光芒——那是距离圣母院三个街区外的地下天文台,曾是时间编织者信徒的秘密据点。
“他在利用战争的能量重塑牢笼!”林秋大喊,“必须毁掉天文台的核心装置!”话音未落,戴兜帽者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顺着黑丝射向天文台方向。白衣女子的沙漏碎片突然发出尖锐鸣响,她踉跄着抓住林秋的手臂:“星轨出现新的偏移...天文台里藏着更可怕的东西...是被囚禁的‘命运织梭’...”
陆沉已经冲向教堂大门,他的军装上不知何时缠满了发光丝线,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就会浮现出古老的星图。林秋握紧短刃,颈侧的月牙印记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肤。当三人冲出教堂,映入眼帘的是被黑丝笼罩的巴黎街道,那些丝线正将整座城市编织成巨大的茧,而茧的中心,天文台穹顶正在缓缓升起,露出内部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织梭——那是能彻底改写时间法则的禁忌之物。
林秋三人刚踏入布满黑丝的街道,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青铜锁链破土而出,将他们死死缠住。戴兜帽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想阻止命运织梭?你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锁链表面浮现出三人过往的画面——林秋在实验室惊醒的夜晚、白衣女子守护星核的千年孤寂、陆沉在战场失去战友的瞬间。
“别被幻象迷惑!”陆沉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他手中的齿轮装置迸发强光,熔断了缠绕的锁链。就在这时,天文台方向传来刺耳的机械轰鸣,猩红光芒中,命运织梭缓缓升起,它的每根梭针都缠绕着不同颜色的丝线,代表着无数平行时空的命运轨迹。
白衣女子突然剧烈颤抖,手中的沙漏碎片不受控制地飞向织梭。“不好!星核碎片与织梭产生共鸣了!”她话音未落,整片天空开始扭曲,巴黎的街道与其他时空重叠——中世纪的城堡、未来的机械都市、远古的星空战场在眼前交替闪现。
林秋的怀表彻底碎裂,表盘里的齿轮散落一地,却自动组成了指向织梭的箭头。
戴兜帽者的实体再次凝聚,这次他的身体完全由流动的黑丝构成,背后还展开一对布满星图的翅膀:“时间编织者即将借由织梭重生,而你们,将成为重塑命运的祭品!”他挥动手臂,织梭的梭针突然射出丝线,刺入三人的身体。林秋感觉记忆正在被抽取,颈侧的月牙印记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原来...这印记是时间编织者的弱点!”林秋强忍剧痛,将短刃刺向自己的印记。蓝焰化作锁链,顺着丝线反冲向织梭。陆沉趁机启动齿轮装置,金色光流在织梭表面形成封印符文,白衣女子则将最后一块沙漏碎片嵌入织梭中心。
织梭发出濒临崩溃的尖啸,不同时空的丝线开始疯狂缠绕,形成巨大的命运漩涡。戴兜帽者被吸入漩涡边缘,他的身体在黑丝与光芒的撕扯下逐渐透明:“你们以为能赢?真正的操控者...从来都不是我...”
漩涡中心,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的轮廓与时间编织者如出一辙,手中却握着能斩断一切丝线的银色剪刀。巴黎的街道开始崩塌,时空乱流中,林秋看到了无数个自己——有些在实验室研究时间悖论,有些在古代守护星核,有些则沦为命运的傀儡。
“这是...命运的终极真相?”白衣女子喃喃道,“我们不过是更大棋局中的棋子...”话未说完,银色剪刀挥下,所有丝线应声而断,整个巴黎在光芒中化作齑粉。当一切归于平静,林秋发现自己躺在天文台废墟上,身边散落着怀表碎片、沙漏残片和半截齿轮,而天空中,一颗陌生的星辰正在缓缓升起,散发着神秘的幽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