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青牧农场的围墙,王天凯就已经站在新搭的哨塔下,手里捏着块木炭,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号。他脚边放着把斧头,斧刃上还沾着新鲜的木屑,显然是天不亮就爬起来琢磨事情。
陈鑫带着时敬发检查完武器库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地牛,画啥呢?”他走过去,弯腰看那些符号——像是几个交叉的木棍,旁边还有些箭头,指向农场的不同方向。
王天凯抬起头,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指了指地上的画:“哨塔,太少。”他的声音依旧瓮声瓮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现在只有两个,东边和北边照顾不到,要是从那边来丧尸,或者……来人,哨塔上看不见。”
陈鑫心里一动。他之前只想着在南北门各建一个哨塔,确实没考虑到东西两侧的盲区。农场东边是片茂密的树林,西边是片开阔的稻田,都是容易藏人的地方。
“你想再加几个?”陈鑫问。
“至少两个。”王天凯用木炭在东边和西边的位置各画了个圈,“东边树林近,建高点;西边稻田远,不用太高,能看到就行。”他又指了指门口,“还有,门口太敞亮,一推就开,要是来了厉害的,挡不住。”
“挡不住?”杨振平扛着防暴盾从仓库出来,听到这话凑了过来,“我这盾牌加上地牛的斧头,啥玩意儿挡不住?”
“不是人。”王天凯摇摇头,指了指远处田埂上蹒跚的丧尸,“要是来一群,或者……有开车冲门的,光靠人顶不住。”
这话让众人都沉默了。港丰农场的陷阱虽然阴毒,但确实能迟滞敌人。他们现在有了武器,更需要主动防御,而不是被动挨打。
“地牛说得对。”陈鑫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草图,“哨塔必须加,门口也得弄点屏障和陷阱。咱们不能总想着‘万一’,得提前准备好。”
林溪和李梅提着水桶过来,听到他们的讨论,也停下了脚步。“陷阱?”林溪有点担心,“会不会伤到自己人?”
“不会。”陈鑫笑着安抚她,“咱们弄的是可控的陷阱,平时有标记,真遇到事了再启动,或者只在外面布置,咱们自己人知道绕着走。”
时敬发摸着下巴,眼睛亮了起来:“我觉得可以在门口挖条壕沟,上面铺木板伪装,真来了敌人,一撤木板,他们就掉下去了;再在壕沟后面弄几排尖木桩,挡住冲锋;哨塔上的人用枪和弓箭掩护,完美!”
“我看行!”杨振平立刻附和,兴奋地挥了挥拳头,“再弄点绊马索,把他们绊倒了,我一盾牌拍下去,齐活!”
老周和方翠兰也走了过来,老周看着门口的方向,沉吟道:“壕沟不用太深,半米就行,主要是迟滞;尖木桩可以用仓库里的废钢管,打磨尖了,比木头结实;至于哨塔,我可以帮忙弄几个简易的了望镜,用望远镜改改就行,看得更远。”
马风宇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突然开口:“西边的稻田可以挖几条浅沟,埋上碎石,车开过去容易爆胎;东边的树林边上,可以挂点铃铛,有人靠近就响。”
这是他主动提出建议,众人都有点意外,随即露出了认可的表情。陈鑫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这个主意好,简单实用,小马你来负责东边的警戒铃。”
马风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建议会被采纳,随即点了点头,嘴角悄悄扬了扬。
“那就这么定了。”陈鑫拍了拍手,站起身,“分个工:王天凯,你带杨振平、马风宇负责建哨塔,木材不够就去仓库找,或者去附近树林砍点,注意安全;时敬发,你和我设计门口的屏障和陷阱,老周负责提供材料和工具支持;林溪、李梅嫂子,你们继续打理菜地,顺便留意有没有能用的藤蔓,编点伪装网;方翠兰嫂子,麻烦你多烧点热水,大家干活肯定渴。”
“没问题!”众人异口同声地应道,脸上都带着干劲。
分工完毕,农场里立刻忙碌起来。王天凯带着杨振平和马风宇往仓库走,准备取工具和木材。杨振平扛着斧头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歌;马风宇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卷尺,正测量着之前的哨塔尺寸,显得很认真;王天凯则在后面规划着路线,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地形。
陈鑫和时敬发则在门口勘察。陈鑫用脚步丈量着距离,时敬发在本子上画着草图,两人时不时低声讨论几句。“壕沟就挖在离门五米的地方,”陈鑫指着地面,“宽度一米五,深度半米,够了;尖木桩间距半米,排成三排,形成交叉火力区;哨塔上的人可以从这个角度射击……”
老周很快找来了工具:铁锹、锄头、锯子,还有几根锈迹斑斑的钢管,被他用砂纸打磨得锃亮,尖头闪着寒光。“这些钢管够结实,埋在地里,车撞上来也得废。”他拍了拍钢管,得意地说。
林溪和李梅一边给菜苗浇水,一边留意着周围的藤蔓。李梅眼睛尖,发现仓库后面有片野蔷薇,藤蔓坚韧,上面还有刺,正好能编伪装网。“林溪妹子,你看这个行不行?”她指着野蔷薇,眼里带着笑意。
“太好了!”林溪也很高兴,“带刺的更好,能挡住小动物,也能伪装陷阱。”两人放下水桶,开始小心翼翼地采摘藤蔓,小雅在旁边帮忙递篮子,小脸上满是认真。
方翠兰则在灶台边忙碌着,大铁锅里烧着水,旁边放着几个粗瓷碗,里面晾着凉茶,还放了点从超市找到的冰糖,喝起来甜甜的,能解乏。
中午吃饭时,大家都累得满头大汗,却没人抱怨。杨振平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兴奋地说:“东边的哨塔地基已经打好了,下午就能立架子,地牛这手艺,没的说!”
王天凯只是默默吃饭,黝黑的脸上沾着点泥土,像幅没干透的油画。马风宇则说起西边的浅沟,已经挖了一半,碎石也备好了,就等埋进去。
“门口的壕沟也挖得差不多了,”陈鑫喝了口凉茶,“下午铺木板,再把尖木桩立起来,基本的屏障就有了。”
时敬发则炫耀着他找到的几捆细钢丝:“绊索就用这个,细,不容易发现,一拉就紧,保证能把人绊倒。”
下午的太阳更烈了,晒得地面发烫。王天凯他们已经开始搭建东边哨塔的架子,杨振平扛着粗木,脚步稳健;马风宇则负责固定螺丝,动作越来越熟练;王天凯站在木架上,用斧头调整着横梁的角度,每一下都精准有力。
陈鑫和时敬发则在门口布置尖木桩。他们把打磨好的钢管埋进土里,露出地面半米多,尖头朝上,排成整齐的三排,像一片锋利的牙齿。壕沟上面铺了层木板,再盖上泥土和杂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下面是空的。
老周在旁边调试着他做的简易了望镜,用两个望远镜的镜片和木板组装而成,虽然简陋,却能看清远处的景象。“给东边的哨塔装一个,保证能看到树林里的动静。”他满意地说。
林溪和李梅编的伪装网也初具雏形,野蔷薇的藤蔓缠绕在一起,上面的尖刺闪着寒光,盖在尖木桩上,像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很难看出下面的杀机。
夕阳西下时,东边的哨塔已经立起了架子,虽然还没封顶,却已经有了雏形;门口的壕沟和尖木桩也布置完毕,伪装得天衣无缝;西边的浅沟和东边的警戒铃也基本完成。
众人站在门口,看着这些新布置的防御工事,心里都踏实了不少。哨塔像忠诚的卫士,矗立在农场的各个角落;门口的屏障和陷阱则像隐藏的锋芒,无声地警告着潜在的敌人。
“这下踏实了。”杨振平拍了拍身边的尖木桩,“别说丧尸了,就是来一群人,也得让他们有来无回!”
“还是小心点好。”陈鑫看着远处的暮色,“这些只是防御,真遇到事了,还得靠大家齐心协力。”
王天凯点了点头,走到陈鑫身边,指着西边的稻田:“明天把西边的哨塔也搭起来,再在那边的树上绑几个铃铛。”
“好。”陈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地牛。”
王天凯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扬了扬,转身去收拾工具了。
夜幕降临时,农场里亮起了灯。仓库里传来林溪和方翠兰做饭的香味,老周在调试新做的了望镜,时敬发擦拭着他的复合弓,杨振平则在给尖木桩刷防腐漆,马风宇默默地帮着递东西。
陈鑫站在门口,望着新布置的防御工事,心里充满了安全感。这些哨塔和陷阱,是他们用双手筑起的防线,也是他们对这个“家”的守护。他知道,末世的危险从未远离,但只要大家像现在这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月光洒在尖木桩的尖头上,折射出冷冽的光,像一颗颗警惕的眼睛。青牧农场在夜色中安静地矗立着,等待着明天的朝阳,也准备着迎接任何可能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