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的铜鹤香炉青烟袅袅,林晚棠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 “四阿哥府近日频繁接见隆科多” 的字迹在火苗中蜷曲成灰。自从胤暄立下军功受封贝勒,她便如临深渊,四阿哥胤禛看似平静的态度下,藏着比八阿哥更锋利的算计。
“娘娘,八阿哥邀您明日参加中秋宫宴。” 巧云捧着鎏金请柬的手微微发抖,“听说他请了江南最有名的戏班子,还特意备了西洋进贡的奇珍。”
林晚棠指尖划过请柬上烫金的缠枝莲纹,冷笑出声:“黄鼠狼给鸡拜年。告诉来人,本宫定会盛装出席。” 她转身走向妆奁,取出那支康熙亲赐的东珠步摇,珍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 这场宴会,必然是场鸿门宴。
次日傍晚,坤宁宫灯火辉煌。林晚棠身着月白缂丝旗袍,腰间系着九凤攒珠绦,在宫女搀扶下踏入殿内。八阿哥胤禩立刻迎上来,笑容如春日暖阳:“敏妃娘娘今日这身装扮,倒与这明月相得益彰。” 他侧身让出主位旁的位置,“快请上座。”
林晚棠余光瞥见四阿哥端坐在角落,手中转着白玉扳指,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还未等她落座,惠妃突然尖着嗓子开口:“听闻十五阿哥在西北用兵如神,连大将军都赞不绝口。只是不知,这些兵法谋略,是从何处学来的?”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林晚棠抚了抚鬓边的步摇,轻声道:“惠妃姐姐说笑了。暄儿自幼熟读兵书,又得皇上教诲,方能有些许长进。倒是姐姐,整日深居简出,不如多读书,也免得说出这般让人笑话的话。”
胤禩连忙打圆场:“来来,莫要扫了兴致。传戏!” 随着锣鼓声起,台上演员咿呀开唱,演的却是 “赵氏孤儿” 的故事。林晚棠看着台上程婴舍子救孤的情节,心中警铃大作 —— 这分明是在暗示她为了胤暄,会不择手段。
戏至高潮处,突然有太监慌慌张张跑来:“皇上驾到!” 康熙身着明黄龙袍踏入殿内,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晚棠身上:“敏妃,朕听闻你近日在研究西洋火器?”
林晚棠跪地叩首,心中暗自庆幸早有准备:“臣妾斗胆,想着西北战事吃紧,若能将西洋火器改良,或许能助我军一臂之力。” 她从袖中取出图纸,“这是臣妾绘制的连珠火铳草图,请皇上过目。”
康熙接过图纸,眼神中闪过惊喜:“好!明日你将此物送到工部,朕要亲自督办。” 他转头看向胤禩,“老八,你平日里广交能人异士,也多上上心。”
胤禩脸色微变,连忙应是。林晚棠起身时,与四阿哥的目光短暂交汇,那眼神中既有欣赏,又有更深的警惕。
宫宴风波未平,朝堂上又起波澜。八阿哥联合御史台,弹劾胤暄在西北虚报军功,私吞军饷。林晚棠看着跪在乾清宫外请罪的儿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这是八阿哥的垂死挣扎,却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皇阿玛明察!儿臣愿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 胤暄的声音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
康熙将弹劾奏章狠狠摔在地上:“十五阿哥,你可知罪?”
林晚棠突然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叠账本:“皇上,这是暄儿在西北的粮草收支明细,每一笔都有将领签字画押。臣妾斗胆,请皇上派人彻查!” 她又取出一封信,“这是西北百姓联名上书,为暄儿请功。”
康熙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神色缓和下来。三日后,调查结果出炉,胤暄不仅无罪,还因廉洁奉公受到嘉奖。八阿哥因诬告被降爵,在夺嫡之争中元气大伤。
然而,四阿哥却在此时出手了。德妃突然称病,永和宫闭门谢客。林晚棠带着礼物前去探望,却被拒之门外。当晚,暗卫传来消息:四阿哥正在拉拢朝中老臣,还与隆科多密会至深夜。
“额娘,儿臣觉得四伯爷对我……” 胤暄欲言又止。
“他在等一个机会。” 林晚棠望着窗外的冷月,“等你露出破绽,或是等一个能将你收为己用的时机。” 她握紧儿子的手,“从明日起,你称病不再参与议政,对外只说专心研究火器。”
就在胤暄闭门谢客时,后宫突然爆发了一场 “巫蛊之祸”。柔嘉公主的寝宫里被搜出诅咒皇子的人偶,一时间谣言四起。林晚棠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看着惠妃得意的嘴脸,心中杀意翻涌。
“敏妃,这巫蛊之术可是大罪!” 惠妃尖着嗓子道。
林晚棠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今日在永和宫附近捡到的,上面写着‘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她望向德妃的宫殿方向,“况且,柔嘉自幼体弱,谁最清楚她的作息?”
局势瞬间反转。康熙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最终发现是德妃宫中的宫女受指使栽赃,而幕后黑手虽无实证,却让众人心中都有了猜测。
在这场与各方势力的博弈中,林晚棠如同在刀尖上起舞。她既要应对八阿哥的明枪,又要防范四阿哥的暗箭,还要小心其他皇子的暗中算计。每当夜深人静,她看着熟睡的儿女,都会默默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护他们周全,在这九子夺嫡的血雨腥风中,为他们杀出一条生路。而这场权力的游戏,远未到结束的时候,她和她的孩子们,还将面临更多的挑战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