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你没有?人家给你写信让你转发?小心啊,别是骗子!”
黄母一脸的不信:如今的年轻人,跟自己年轻的时候可不一样,话说,他们这代人就没年轻过!
“骗我什么?骗男的什么?有啥好骗的!”
黄玉玲被母亲带歪了。
“妈,你可真是!女生还能骗男生啥?”黄玉玲苦笑不得。
“有隐疾不好找对象的、或跳大神想骗钱的。啥事儿没有?”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村那个在大南方干活的老耿家的媳妇,就给她娘家弟弟领了一个那边的媳妇,她娘家弟弟,就是个痨病坯子!对了,小时候不是还跟他姐一块上学,跟你们一班着?忘啦?”
黄母拍一拍女儿,黄玉玲一听,更害怕了。
“那我这信,还帮忙邮寄不?”
“寄啥寄?不就是槐树营的?才五里地,你去送一趟呗?跟你这个同学解释清楚,跟你没关系!”
黄母不想女儿背负太多,说白了,两头都不想得罪!
“这天?你让我送信?”
黄玉玲看着外面又飘起了雪花,虽然不太大,但是也不小了。
“让你哥陪着你去,要是我跟你爸跟着去了,人家还以为你要跟对方搞对象呢!”
‘轰轰’一下子,黄玉玲想出来了。
兰文慧、搞对象!
她曾经在开学的时候说过田建春没考上、后来又有一次说被补录了!
可是,这构不成她要跟田建春搞对象啊!
不说天南地北的,但是一两百里地是有的吧!
其他的,自己也没透露啊,关键是自己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黄玉玲挠挠头,咬着手指。
“别要手指头,也不是三五岁!”
黄玉玲又被母亲拍一巴掌,咧嘴乐了。
“妈,妈,你都不奇怪,兰文慧为啥要我给田建春寄信吗?”
“你是她同学,你都不知道,我奇怪也没用,再说了,没准儿就是小丫头好奇呢。”
“那我还说过别的同学考哪里考哪里了呢!”
“算了吧,后半晌让你哥陪着你给那个男生送信过去,看看男生啥态度吧。另外看看这男生咋样,你也可以跟对方处处看啊!既然这么好!”
黄母的想法,让黄玉玲吓一跳,“妈要这样的话,直接让我哥自己帮我送吧,还省得我跑了。”
黄母叹一口气,“你这丫头啊,说你啥好啊。遇到合适的同学,就处着试试,不然你还想留家里?”
“妈,你不知道吧?我们上两届的人都说,搞对象可以,但是不能考虑结婚的事情,不然毕业分不到一起了,就傻眼了。”
黄玉玲路上听学哥们说起类似的话题。
“所以啊,才说要看看你们学校考出去的同学啊!将来分配了,咋也能在一个县里吧。”
“再说,再说,还早着呢。妈,你跟我哥说,让他帮我跑一趟吧,中不?”
黄玉玲摇晃着母亲的胳膊,撒着娇。
黄玉玲的哥哥黄玉磊听说后,跟自己母亲和小妹吼,“妈,玉玲,你们俩神经病啊?这样的事情,听都没听过,你俩简直是媒婆托生的。”
他本来想说是老\/鸨托生的着,可是想想一个是自己的亲妈一个是亲妹妹,敢说的话,估计就被当做枕头捶的!
“就是很奇怪,才让你帮忙送的,就一次,就一次,哥!”
黄玉玲在家是最小的,平时撒个娇,都管用;这次黄玉磊有些坚持,关键是这事儿太不寻常了!
难道自己也要送上门让别人当做神经病给赶出来?
“去不去?你不去了,我就找嫂子告状去!说你说她坏话了。”
黄玉玲贼笑,还偷偷的看一眼母亲。
“你这丫头啊!得亏你嫂子人好!好了,玉磊,后半晌帮你妹妹跑一趟,反正下着雪,你也上不了山。”
黄母一句话,定了音。
吃过饭,黄玉磊耷拉着脑袋出去了,他媳妇听说后,还笑嘻嘻的跟他说,“去吧,去吧,看看那个男同学啥样儿?没准给玉玲介绍下挺好的呢?两家距离这么近,对方将来了也是大夫,多好!”
等黄玉磊深一脚浅一脚蹚着风冒着雪到槐树营打听到刘为民家的时候,刘为民一听给田建春送信的,立马来了精神,拍着胸脯领着黄玉磊朝田建春家走去。
路上,俩人都没忘记相互打探彼此知道的消息。
“哥,你妹妹去了古城中医?她之前是几班的?”
“她在三班吧,我记得是。你现在在哪里念书?”
“我在连城,我跟建春之前都是高三一班的。”
“你学啥?那谁?建春?哦,建春是学医?”
黄玉磊憋着笑,这群小丫头小小子。
“我学农,建春学医;跟玉玲一样,不过是西医。”
等快走到田建春家门口的时候,刘为民才说,“幸亏今天建春在家休息,整理资料,不然他忙的,都找不到他。”
黄玉磊挺惊讶,“他不是放寒假了?忙什么?”
“哦,在咱们镇上卫生院学习呢!我这个兄弟,可勤奋了!”
刘为民以为黄玉磊过来‘考察’田建春的。
只不过,此考察不是彼考察!
到了门口,刘为民对着院里喊,“建春,有人找!”
边喊,边带着黄玉磊往里走。
田建春听到喊声,从炕沿旁边站起来,本来想说刘为民就会骗人。
谁知道隔着窗户一看,果真不是刘为民自己。
赶紧走出屋里,接到了过道屋门口。
“你好?找我?”
跟对方打着招呼,边拍拍刘为民的肩膀,带着疑问。
刘为民晃晃头,表示不清楚。
“你好。”黄玉磊看到屋里出来的小伙子,白净的面庞,浓眉大眼,时下比较帅气的存在,只是个头矮了点。
“快,快,进屋暖和一下,挺冷的吧?”
一头雾水的田建春领着俩人进了东屋,西屋没烧炕,挺冷的。
“快坐快坐,大哥是从哪边来的?找我有什么事情?”
请黄玉磊坐到炕炉子附近,然后给刘为民做个手势坐一边,他自己则坐到了板凳上,面对着俩人。
黄玉磊看到家里东西不多,但是很干净整洁,炕席也是很旧,但是保持了本色;炕沿上放了几本书、钢笔和本子。
“你是田建春?在山城读书?”
黄玉磊确认一下。
“对,大哥,咋了?”
黄玉磊听到后,从罩衣里面棉袄兜里掏出一份折了一半的信封,递给田建春。
田建春站起身,接过来信封低头一看,脸色唰一下子就没了血色,手一抖,哗一下子撒手就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