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深吸一口气,将心神沉入戒指之中,进入了那片熟悉的、属于药老灵魂的黑暗空间,将药老唤了出来。
药老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洞悉世事的睿智。“你还是第一次主动唤我出来,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
萧炎的脸颊微微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鼓起勇气道。
“老师,熏儿妹妹的生辰快到了,我想……我想请您出手,炼制一枚丹药送给她当礼物。要最好的,能配得上她的!”
药老那原本还带着几分慵懒的表情却瞬间凝固了。他先是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随即慢悠悠地伸出虚幻的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仿佛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下一刻,空气中能量微动,一支比寻常尺寸大上好几圈的木质“不求人”凭空浮现,被药老用灵魂力量稳稳托住。
没等萧炎反应过来,那支大号不求人便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地拍在了他的脸上。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萧炎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彻底懵了。只见药老吹胡子瞪眼,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不要脸!你个混小子还要不要脸了!也不想想你里面揣着个多大年纪的芯子,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去追求人家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你也好意思?!还敢腆着脸叫老夫出手帮你炼药追女娃?我呸!老夫一世英名,岂能为你做这种龌龊事!”
萧炎捂着火辣辣的脸,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那根硕大的不求人还悬在半空,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天真。
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服气,急忙为自己辩解。
“老师,您这话就不对了!我这明明是重活一世,年龄自然也该从头算起!怎么能把前世的岁数也算上呢?这不公平!”
然而药老只是冷哼一声,对他的歪理邪说嗤之以鼻。那虚幻的眉毛挑得老高,眼神里满是鄙夷。
“少跟老夫在这儿掰扯这些!”虚幻的手一挥,那不求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萧炎的心也跟着一颤。
“老夫不管你是重活几世,你现在要做的是把心思放在修炼上,尽快提升实力,而不是天天琢磨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想要丹药?等你什么是候能靠自己的本事炼出来了再说!总之,这次没门!”
话音刚落,药老的身影便不再停留,化作一道青烟,毫不留恋地“嗖”一下钻回了那枚漆黑的古朴戒指中,任凭萧炎如何呼唤,也再无半点声息。
房间里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萧炎一个人呆立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和心里的憋屈感交织在一起。
他低头看着脚边那根不求人,又看了看手指上毫无反应的戒指,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语气里充满了对药老“卸磨杀驴”行为的不满。
“什么嘛……明明是您老人家把我辛辛苦苦修炼的斗气都吸走了,吸到都快撑不住了,不得不暂时停下来炼化稳固,现在倒反过来教训我不用功?还说什么努力努力的……我哪里不努力了?”
萧炎越想越气,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丹药的路子被堵死了,那到底该送什么才能让薰儿惊喜又感动呢?手无意识的摸着下巴,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
“送戒指?不行不行!那意图也太明显了!要不……去找萧逸那个家伙?他常烧玻璃瓶,做小玩意的技术应该不错……”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萧炎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萧逸的巴掌狠狠“亲吻”自己脸颊的场景,这家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萧炎的脸颊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连忙甩了甩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驱逐出境。求萧逸?那还不如自己去撞墙来得痛快些!
“去找父亲帮忙?父亲倒是疼我,可他一个中年人,挑选的礼物……薰儿一个小姑娘家会喜欢吗?”
萧炎叹了口气,感觉前路一片迷茫。他苦苦思索着,自己到底有什么是别人没有的,是独一无二的,是能够真正打动薰儿的呢?
就在这时,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一个忽略已久的巨大优势骤然清晰起来!他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些优美的诗词歌赋,那些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不正是这个斗气大陆所稀缺的吗?
“对了!诗!我可以送诗给薰儿!”
萧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黑夜中点燃的星火。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金银俗物易得,功法斗技常有,唯有那饱含深情的诗句,才是真正能够触动少女心扉的无价之宝!
他不再犹豫,立刻转身走到书桌前,兴奋地翻找出平日里用来练习写字的纸和笔。准备从自己那浩如烟海的记忆宝库中,精心“抄袭”几首最能表达心意的情诗,作为送给薰儿的,一份独一无二的生辰贺礼。
想到薰儿读到那些美丽诗句时,眼中可能泛起的惊喜与感动,萧炎的心中便充满了期待与甜蜜。
然而当洁白如新的纸张摊开后,萧炎却迟迟没有落笔。他的脑海中,无数曾经令他心折的诗句如潮水般涌现。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句不行,太悲了,薰儿看了怕是要担心。”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意境倒是不错,可似乎又有些过于成熟,不像少年人该有的心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句……这句更是用不得!万一薰儿误会我心里还装着别人,那可就没法说了。”
萧炎越想,脸颊便越是发烫。那些原本在他看来深情款款、文采斐然的诗句,此刻在脑海中过一遍,再联想到要将它们送给那个巧笑倩兮、眼神清澈如水的少女……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赧涌上心头。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发烫的脸颊,身体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泥鳅,坐立不安。笔尖在纸上空悬着,一个字也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