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声音里满是困惑:“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在这儿?”
眼前明明是最熟悉的面孔,可周身萦绕的神秘气息,却让他感觉对面站着的是个陌生人。
李大爷露出和煦的笑容,道:“小阳,先别着急。这事说来话长,咱们爷俩坐下慢慢聊。”
待辰阳落座,李大爷指尖轻点,石桌上凭空浮现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李大爷端起清茶,轻轻品了一口,道:“你一定好奇我的真实身份。
实不相瞒,我并非凡间生灵,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辰阳猛地坐直身子,眼中燃起炽热的光:“另一个世界?是仙界吗?”
在他的认知里,广袤天地间除了脚下的凡尘,唯有传说中仙气缭绕的仙界真实存在。
李大爷轻啜一口茶,茶杯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嗯,你要说仙界也算是吧。”
“那我以后能到仙界去吗?”辰阳攥紧桌沿,连声音都不自觉拔高。
李大爷闻言放声大笑:“仙界与凡间,隔着千万重时空壁障。
若有仙人随意降临,只需动动手指,便能将这凡间化作齑粉。
正因如此,天道设下严苛禁制,禁止仙人下界。”
他指尖划过茶杯,水面顿时浮现出云雾翻涌的异象,“但凡间修士修行到一定境界,却可以有飞升到上界的机会。
“只是那境界对于凡间修士而言,堪称登天揽月,水中花镜中月,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
辰阳听到这里,就像心里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道:“当真没有半点希望吗?那究竟是何种境界?”
见辰阳怅然若失的表情,李大爷道:“若想叩开仙门,需修至大乘巅峰,以天劫淬炼凡躯。
可叹万年来天道残缺,飞升通道如断线风筝,再无人能破此僵局。”
“大乘巅峰......”
辰阳喃喃重复,这几个字像铁烙一样烙进心里。
在辰阳的认知里,他们所处的地方,金丹巅峰已经是最高修为,就像师祖那样,已经达到顶峰,成为世人仰望的存在。
而元婴和化神只存在于传说中,据说只有去其他界域才能见到。
他所了解的修炼境界,最高不过化神巅峰,至于“大乘期”,他连听都没听过,更不明白那是怎样一种境界。
见辰阳沉默不语,李大爷又道:“小阳,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这种境界对你来说现在还太过遥远。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你现在还有更为重要的任务。”
一番话将辰阳拉回现实,他看着面前的老人,道:“李大爷,您之前说既认识又不认识,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大爷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来也怪,我看着你长大,自认对你知根知底。
可总觉得你藏着不少秘密,偶尔看着你,竟生出几分陌生感。
当初是我主动寻你,可现在回想起来,倒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一切仿佛都是命运的安排。
咱们之间的缘分,实在是妙不可言,玄之又玄,很难用言语说清。”
“那您是怎么到了我们那里?”辰阳转换了话题。
“我嘛,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一处空间裂缝,顺着它去了那里。
只是这个界域的天道,将我的境界压制在了化神巅峰,只有回到上界,才能恢复修为。”
辰阳闻言若有所思,紧接着问道:“那您为何选择住在祥云镇呢?”
对方爽朗一笑:“哈哈,这可就和你有关了。”
“我不过是一介普通修士,能有什么关联?”
“你如今虽只是普通修士,但大势走向却与你息息相关,因为你是个变数。
“变数?”
这个词像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匣子。他隐隐记得,师祖也曾说过相同的话。
“你认识我师祖?”辰阳猛地抬头,眼底燃起希冀。
对方轻轻颔首:“自然认识。五百年前我初来此地时,他还未出生。
我看着他从稚嫩修士一步步成长,以凡人身份与他结交。
可惜,这片天地对修为的压制太强,他卡在金丹巅峰再难寸进。”
回忆起过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那时我劝他离开,去更广阔的界域追寻大道,可他却说有要守护的人,宁可放弃飞升的机缘。”
“如今想来,他的选择或许才是真正的大道。
就算修至通天境界,若弃了心中牵挂,待身边人皆化为黄土,独留自己活过千秋万载,又有何意义?”
李大爷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话说回你。三百年前,你师祖已达金丹巅峰,稳坐那方天地第一强者之位。
可我与他推演天机时惊觉,三百年后的一场大乱,将彻底覆灭这片天地,人族也会迎来灭顶之灾。
“我们穷尽办法寻找破局之道,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那日在忘川河边,撞见你游荡的魂魄。
窥探天机后,才确定你就是扭转乾坤的变数。从那之后,我便开始默默关注你,而这一世的轮回,要从十八年前说起。”
“你降生的瞬间,天象异变。紫微星迸发万道金芒,瞬间撕裂漫天阴云,原本雷鸣电闪的苍穹骤然归于平静,祥瑞之气弥漫天际。
我掐指推演,只见你命盘上,代表变数的星辰光芒大盛,似要冲破命数枷锁,为这场浩劫带来转机。
但有一点让我疑惑,主灾厄的其它凶星尽数黯淡,唯有一颗大凶之星光芒大盛。
所以为了护你周全,我便在祥云镇住下,暗中化解你可能遭遇的危机。
但奇怪的是,就在你降生前后,还有另一道强大气息降临世间。
更令我不解的是,当那道气息降临之后,大凶之星的光芒就暗淡了许多。
我试图窥探时,竟遭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反噬......”
“帮我化解危机?难道......是黄斑猛虎那次!”
辰阳记忆翻涌,“几年前山林遇袭时那道转瞬即逝的白光,原来是您暗中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