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肖旭阳端来的,肖晨曦就在房间里吃。
这样也好,避免了和凤逸轩见面,不然多尴尬呀!
吃完饭,王南归要回去了,顺道捎上邱妞妞。
王南归把邱妞妞送到镇上街道,自己就打道回府了,他事儿多着呢。
走前,他特意嘱咐邱妞妞:“小院子里看到的事儿,可别往外说。”
邱妞妞虽不明就里,但归哥哥交代的,肯定有道理,立马郑重点头应下。
回了家,王南归就使唤葫芦:“去,准备些营养品,还有过年用的物件,装两大马车,送到小院门口,放下就走。”
“少爷,送给谁的?”葫芦不明就里。
王南归斜着头看他:“不该问的别问,东西放下,喊一声让里面人知道就行。”
下人们心里纳闷,可主子吩咐了,他们也不好多问,拿着路线图就找去了。
哪晓得马车到不了院门口,只能到岔路口,他们不得不一趟趟往下搬东西。
正搬着呢,又一辆马车来了,停在路口,那是邱妞妞派来的人。
几个大汉背着筐子往小院去,敢情也是来送东西的。看这准备,明显知道马车进不去。
和王南归的人一样,他们把东西搁门口,并没有进门。
那些人喊了一嗓子:“肖姑娘,我们主子叫送东西来,您出来拿一下,我们先走啦!” 说完转身就撤。
王南归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哟呵,这里头住的是少爷的小媳妇呀!”
“就是那天少爷在街上,当着众人面认的小媳妇?”
”听说姑娘还不愿意,少爷这是偷偷送心意呢。“
“嘿,啥样的姑娘,连少爷都拒了?”
“我们少爷看中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们要有少奶奶啰!”
几个人一路八卦,火急火燎回去了。
屋里某个人耳尖,听到这些话心里很不舒服。
王家下人回了王家大院,正赶上王南归和秋娘在一块儿。
领头小厮赶忙回话:“少爷,东西送到了。”
王南归头都没回,还在听他娘说话,
“少爷,”那人欲言又止。
秋娘看那样子,催王南归:“你回去吧,他们有事找你。”
“有话就说,在我娘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领头小厮忙开口:“少爷,东西按您吩咐送您小媳妇那儿了。”
“小媳妇?”秋娘眼神一亮。
“是的,夫人。”那人恭恭敬敬地答了一句。
“停,停,别说了。”王南归不知他们怎么知道这事,赶紧阻止。
秋娘不乐意了:“别听他的,你继续说。”
“好的夫人。我们去的时候,还有一拨人送东西,瞅那样子不是头一回。少爷,我估摸有人想抢您媳妇儿。”
王南归一听,气得差点翻白眼,心说这小厮瞎说啥呢,真想揍他一顿。
他瞅了眼娘亲亮晶晶的眼睛,生怕越描越黑,借口有事,脚底抹油开溜了。
“怪不得一说媳妇就不乐意,原来是自己心中有人了。”秋娘乐呵呵地想。
大年三十晚上,魏叔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
自打主子眼睛复明,他就时不时往外跑。
这回连着在外面好些天,感觉每天都跟没吃饱饭似的。
惦记着肖晨曦做的美味,他心里那叫一个馋。
尤其今儿个大年三十,满脑子都是摆满一桌的丰盛年夜饭,路上想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说起来怪,以前他可不是贪吃的人,如今几天吃不着肖晨曦做的饭,就觉着生活都没滋没味的。
果然,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
他连院门都懒得开,直接施展 轻功,“嗖” 地一下就飞进了院子,眨眼间就到了堂屋门口。
看着围坐在一桌子的人,他心里暖暖的:“嘿,这才是家的味道,热热闹闹的。”
按肖晨曦的规矩,饭前得洗手。
他洗了手,然后快步冲进堂屋,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
可刚吃了一口,他就觉得不对劲,咋回事啊?这屋里的气氛咋这么沉闷呢?
大家都闷头扒拉饭,一点过年的喜庆都没有。
他眼珠子扫了一圈,这才发现,少了个关键人物。
他满脸疑惑地瞅了瞅大伙,可没人搭理他,都跟没看见似的,只顾着往嘴里塞饭。
再尝尝这饭菜,一点滋味儿都没有,一口下去他就断定:“这肯定不是肖晨曦做的!”
再说肖晨曦,她也是一肚子苦水。
看看她的腿,肿得跟大象腿似的,裹满了草药,裤子根本套不上去。
外面天寒地冻的,害她大过年只能窝在床上吃饭。
她满心委屈:“这可是我来这儿过的第一个年啊,本想和大伙一起热闹热闹,居然残了,真郁闷!”
魏叔实在憋不住了,捅了捅肖旭阳,打手语问道:“你姐姐呢?”
肖旭阳耷拉着脑袋,情绪低落地回了个手势,接着又埋头苦吃。
魏叔瞧明白了,心里一惊:“她又受伤了!”
虽说心疼肖晨曦又受伤,他却顾不上,因为有更要紧的事忙。
夜幕降临,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块大黑布蒙上了,山里更是安静得很,连松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没了那些现代化的灯光、汽车打扰,这里的天地好似融为一体。
这世界就像一只超级大眼睛,白天睁开来瞅瞅,晚上眼皮一耷拉,万事不问了。
可这紧闭的 “眼皮” 后头,正在上演着各种故事。
一个黑衣人 “噗通” 一声跪在凤逸轩跟前,那眼神,激动得直冒光,可又透着深深的疑惑。
“主子不是该在京城吗,咋跑这儿来了?” 他抬手比划起来:“主子,您怎么在这里?”
没错,比划的正是肖晨曦教的手语。
这段日子,魏叔在外面可没闲着。
他联络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干了一堆以前只敢在梦里干的事儿。
凤逸轩和他心里都清楚,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回去,那些人就等着吧。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那些人的计谋,不会得逞的。
凤逸轩神色凝重,和黑衣人交流了好久。
黑衣人连连点头,这果然是真正的主子,有许多东西,别人是模仿不来的。
凤逸轩叮嘱道:“记住,看人得看手里的信物。还有,手语和盲文是我们的交流方式,千万要保密。”
黑衣人一个劲儿点头,这段时间可把他们累惨了,魏叔那训练,简直是 “魔鬼式” 的。
不过还别说,这手语和盲文可真神了,不管他们咋交流,旁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啥。
要是黑灯瞎火没法打手语,还有盲文呢,这不,每个人都随身揣着个小盲文板和一沓纸,以防万一。
凤逸轩又给黑衣人交代了一堆任务,黑衣人领命后,像个幽灵似的,瞬间消失在黑暗里,就跟没来过一样。
魏叔心里一直惦记着肖晨曦受伤的事儿,又忍不住问凤逸轩。
凤逸轩轻描淡写地说:“自来水管子坏了,她去修不小心掉那个底下去了。”
魏叔听了心里内疚,那竹竿是他负责搭建的,没想到出了问题。
“你也不用自责,天长日久出问题是正常的,你有空去加固一下就行了。”
魏叔知道也只能这样了,他颔首表示明白。
至于他和肖晨曦闹的别扭,还有肖晨曦拽着他不放的事情,凤逸轩压根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