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看话本、看小说,尤其看穿越文,看多了就觉得,在古代只要有勇气、有善心、有手段,再低微的身份也能翻身,哪怕是青楼女子,只要救过贵人一命,说不定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甚至还有人觉得:穿越女主救了王爷、将军、状元,被娶回家当正妻,一步登天,从此荣华富贵。
可你要是真了解古代社会,你会发现,这种桥段基本都是编的。在真实历史里,青楼女子救人能换来的,顶多是一点金银、一点赏赐,要真想靠救人洗白身份、嫁入高门大户,当上权贵夫人,那基本上是天方夜谭。
原因很简单,古代社会是讲身份讲出身的地方。青楼女子、罪籍女子的身份,就像铁链一样,拴住她们一辈子。无论你有多善良、多聪明、多能干,只要这层身份在,你永远上不了高门大户的台面。
咱们先来说说,青楼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在不少爽文和影视剧里,青楼女子写得跟现代自由职业者似的,什么“身不由己”、“才艺双绝”、“只是卖艺不卖身”。可真实历史里,青楼女子可不是这么回事。
青楼女子在大多数朝代,尤其是唐宋元明清,法律上都属于“贱籍”“技籍”,这是一种什么概念?简单说就是:
她们的身份是被政府登记在册的,写在户籍、坊籍、县册里,明确标注“乐户”“技户”“贱籍”。
她们的子女、后代也脱不开这层身份,世代被视作低贱。
贱籍之人不允许跟良民通婚,娶了这样的女子,自己良民身份也可能受到影响。
所以,你别以为救了人,就能把这层身份抹掉。法律档案上写得清清楚楚,谁家娶了谁、谁家出过青楼女子,宗族、官府、社会都会牢牢记住。
咱举个例子:明清两代,技户、乐户的户籍里,世世代代都被标注在册。哪怕后来洗手不干了,甚至跑到外地隐姓埋名,只要被查出来,子孙科举、仕途都会受限。
所以说,青楼女子的贱籍身份,就像戴在脖子上的枷锁,不是你救了人、做好事就能去掉的。
救人有功?可以赏银,别想进门。咱们说句实在话,在古代,青楼女子救了人,权贵是会感激的。毕竟救命之恩,谁都得还。那怎么还?
送金银,赏田宅。有的还会送些衣物、珠宝,甚至给她在外面买套房子。
但你要说,权贵能把她娶回家当正妻,那基本没戏。为啥?因为婚姻这事,在古代不光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两个门第的事。
娶妻得过族中长老、宗祠那一关。世家门第最看重的就是家风清白,娶青楼女子为妻,等于当众打自己家族的脸。你想想,就算这权贵愿意娶,族里长辈、同僚会同意吗?这跟现在小两口私奔不一样,古代讲究门风、宗法、礼教,家族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举个故事:宋代有个富商想娶名妓为妻,结果被宗族排挤得家道中落,子孙连科举都被人拿来攻击,说“某某娶妓女为妻,不知廉耻”。
所以说,救命恩情是恩情,娶妻是娶妻,完全是两码事。
再来说说罪籍女子,这比青楼女子的身份还要沉重。什么叫罪籍?就是因为犯罪、连坐、流放而被登记在贱籍里的女人和她的后代。
罪籍有多可怕?
明清律规定,罪籍子孙三代不得入仕,不许应考科举。
婚姻受限,不许良家子弟娶罪籍女子。
别说你救了个官老爷、救了个王爷,就能洗清罪籍身份,那是绝不可能的。法理上就没这条。身份写进了档册,那就是铁打的烙印,除非朝廷特赦、皇帝下诏洗白,否则一辈子都摘不掉。
清代流放宁古塔的那些女子,她们的后代哪怕再能干、再努力,也得等三代以后才能重新做人。
你以为娶个青楼女子、罪籍女子,宗族、族谱无所谓?错了。古代社会的宗族、档籍、族谱,就是层层锁死身份的工具。
婚姻要族中长老同意,要在祠堂立誓,要写进族谱。
入仕、婚嫁、联姻都要查档籍、族谱,青楼出身、罪籍背景,一查就穿帮。
哪怕是个穷秀才,娶妻也要请族中长辈主持婚礼,婚书要报官登记。娶了青楼女子、罪籍女子,族中就有人出来说:“败坏门风!”
档籍上的污点,是能传几代人的。就像现代人的征信,你以为能随便抹掉?
古人娶妻,讲的就是“门当户对”。特别是官宦人家、士大夫之家,娶妻更是关系到家族脸面、子孙仕途的大事。
娶妻要的是清白出身、良好门第。
娶青楼女子、罪籍女子做正妻,是宗族之耻、门风之辱。
你别看权贵自己可能不在意,但族里长辈、宗亲、同僚、朋友都在看,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娶了个青楼女子做正妻,以后你儿子考科举,都有人出来冷嘲热讽:“母出青楼,怎堪为吏?”
这不是危言耸听,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
在古代,舆论的压力是无形的枷锁。你娶谁、嫁谁,不光是家里的事,也是乡里邻里的事,是同僚同窗的事,是整个社会都在盯着看的事。
青楼女子救人,是好事,可一旦娶她为妻,马上有人冷嘲热讽:“娶个妓女为妻,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祸及子孙。”
这种舆论压力,会跟着一个家族几代人,永远是人们背后议论的话题。
咱们也承认,历史上确实有个别青楼女子嫁入高门,比如柳如是、李师师、苏小小,但你真去看她们的结局:
大多只能做妾,不能为妻。
一生都活在非议里,死后依然被人骂、被史书贬。
子孙后代也因为母亲出身受尽冷眼。
柳如是嫁钱谦益,被骂了一辈子“娼妇作妇”,钱家族人也不待见她。李师师纵然徽宗宠爱,却终究是个伎籍女子,生前死后都没名分。
你可能要问了:那为什么那么多穿越小说、话本、影视剧爱写“救人洗白”?
因为现代人讲平等、讲努力,所以愿意相信个人善良、能力可以改变命运。
因为大家都希望好人有好报,哪怕出身不好,也能有好结局。
可惜,爽文是爽文,历史是历史。古代社会是看门第、看出身、看族谱的地方,不是看个人努力的地方。
最后咱们说句实话,青楼女子、罪籍女子救人、行善,本来就是好事,值得敬佩。但在古代社会,你再好再善良,都抵不过那层身份的枷锁。
善良是善良,不等于能换贵妇身份。
救人是功德,不等于能洗门第污点。
所谓“青楼救人成贵妇”,只是后人编出来的美梦,用来安慰自己、取悦读者的罢了。真实历史,远比话本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