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缝的嘶吼声震得耳膜生疼，叶天涯将苏清寒护在身后的刹那，混沌气已在掌心凝成实质。菜丽清消散的光点还未散尽，令狐白在裂缝深处投来的冷笑却像冰锥扎进心底——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昔日兄弟的温度，只有与紫虚仙尊如出一辙的漠然。
“天涯，别信他！”苏清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锁骨处的血莲印记烫得惊人，“玄真子在撒谎，我身上的印记绝不会和紫虚有关！”
叶天涯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黑炎在眼底翻涌：“我信你。但这裂缝必须进——若涵还在里面。”
玄真子见状狂笑不止，拂尘挥洒间竟有无数金色符文组成锁链，朝着两人缠来：“自投罗网！这裂缝连通的可是混沌禁地，当年混沌之主就是在那儿...”
话音戛然而止。叶天涯的混沌气已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符文锁链刚触到气流就被瞬间吞噬，连带着玄真子半边袖子都化作飞灰。他这才惊觉，眼前的叶天涯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偷袭才能压制的转世者——混沌功法运转时，连周围的光线都在被无形之力扭曲。
“当年混沌之主怎么了？”叶天涯步步紧逼，每一步落下都让祭坛震颤三分，“是被你们这群鼠辈暗算，还是...另有隐情？”
玄真子脸色煞白，突然转身就往裂缝冲去。可他刚靠近裂缝边缘，那些苍白手臂突然调转方向，竟将他死死拽住。玄真子发出凄厉惨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被手臂撕扯成碎片，唯有那枚完整的玉佩从血雾中飞出，直直撞向叶天涯。
“抓住它！”苏清寒剑锋疾指。玉佩在触到叶天涯掌心的瞬间突然裂开，露出里面一卷残破的兽皮，上面用血色符文写着三个字：“轮回镜”。
叶天涯瞳孔骤缩。混沌功法自动运转起来，兽皮上的符文竟顺着他的指尖钻进体内，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破碎画面——一座悬浮在星海间的巨镜，镜中映着无数个“叶天涯”，有的在仙界称帝，有的在魔界厮杀，还有一个...正抱着苏清寒的尸身恸哭。
“这是...”
“快进去！”苏清寒突然拽住他。裂缝中传来的钟鸣越来越急，刘若涵的哭喊已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叶天涯猛地回神，将苏清寒护在怀里，带着那枚玉佩纵身跃入裂缝。
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当两人落地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灰蒙蒙的虚空里，脚下是流动的混沌气流，远处悬浮着无数破碎的星辰。而令狐白就被绑在不远处的石柱上，眉心的竖纹正发出刺目红光。
“天涯，救我...”令狐白看到他，眼中突然涌出泪水，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紫虚...他在我体内...”
叶天涯刚要上前，苏清寒突然按住他的肩。她指着令狐白身后——那里竟站着一个与叶天涯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身披玄色长袍，周身环绕着混沌气流，只是那张脸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得如同深渊。
“混沌之主...”苏清寒声音发颤。
那身影缓缓转身，看向叶天涯的目光里没有敌意，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复杂情绪。他抬手时，虚空突然裂开一道口子，刘若涵正蜷缩在里面，双目紧闭，嘴角挂着黑血——竟是中了火煞之毒。
“救她，还是救他？”声音开口，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或者...救你自己？”
叶天涯心头剧震。他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混沌功法正在不受控制地涌向那道身影，而苏清寒锁骨处的血莲印记，正与石柱上的符文产生共鸣，将她一点点往令狐白身边拉去。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那道身影抬手时，掌心竟浮现出一枚与他前世天帝佩剑一模一样的碎片，碎片上刻着的，赫然是苏清寒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叶天涯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身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远处的星辰碎片突然开始重组，渐渐显露出一座巨镜的轮廓，镜中映出的，正是叶天涯从未见过的画面——他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怀里抱着苏清寒冰冷的躯体，而脚下被踩碎的，是整个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