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劲三一起离了天师殿往天水峰而行。
王劲三道:“吕峰主,排名关系到日后的资源分配,甚至是宗门存续。你怎么看?”
吕一心道:前两天,于小东筑基你在宗主面前挑拨离间,现在和我推心置腹你是记性不好么?
“王峰主,这事自有宗主谋定乾坤。我等只需努力向前!”
之后闭口不言,王劲三见问不出个所以便也不再说话。二人尴尬的一路同行,来到药峰山下。
王劲三觉得应该谦让一下,吕一觉得应该客气一下。于是,尴尬的客套两句,二人如释重负分道扬镳。
吕一潜入大泽来见鲲鹏老祖。
鲲鹏老祖单刀直入,直接道:“你目前的战力不足以应对宗门排名!在排名前你一定要结丹。”
吕一苦笑,“说的就好像我不想结丹一样!老祖,你之前不是也说这事得水到渠成么?”
被吕一提起之前的话,鲲鹏有些不好意思,“你水早到了!差的是水磨工夫!”
“还是的,这不得点功夫。为什么排名之前一定要结丹?”
鲲鹏老祖道:“你现在躲在宗门,有些人拿你没办法,到了小须弥山就由不得你了。人家金丹元婴,随随便便就把你抹了,想弄死你的人可不止风家。”
还真是,吕一也有些急了,不去参加是不可能的,文试还指望吕一多拿分数呢,就算不去也不安全,人家打上宗门也是一样。
“老祖可有什么速成的方法,比如风家提升境界的丹药!”
鲲鹏点点头,“你也知道不吃风家的丹药!那东西就是饮鸩止渴。强行拔高修为的后果就是损伤根基,日后再难寸进。”
“嘿嘿!我还有‘山河社稷图’啊!有危险我躲进去就是了。”
鲲鹏老祖点点头,吕一忽然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连一丝灵力都调动不了。
“老祖,既然你也无法助我修行,你还告诉我这事干什么?”
鲲鹏摇摇头,“这就是顺嘴说一句,我要说的是你们这次排名如果还是上次的名次必被解散。一定要达到前二十才能保住宗门!”
“为什么!达到前二十我们都可以脱离青岚了!”
“对,就是达到脱离青岚的水平,才能保住宗门。你不要想着去当散修,被解散的宗门中人要么加入其它宗门,要么死!到时候,你的天水峰就和你无关了。”
吕一被鲲鹏老祖说得冷汗涔涔,他之所以不加盟风家,不接受史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修行的独立自主这方面。无论是加入哪一方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有自主的权利,有灵石的供应,有自己的势力。所以,他努力周旋于各个势力,为的就是维持现状,即使是青岚的附庸也好过孤身一人到别人家里当客卿。
他发现自己已经和宗门绑定在一起了。
如果说刚才鲲鹏老祖让他在排名前提升到金丹是地狱难度的话,现在要保证宗门排名前二十就是飞升级难度。
吕一脑中飞速运转,首先要马上打探出上届排名十四到二十五名左右的宗门信息;
其次,根据所得到信息判断出自己的差距,做出针对性策略!
然后,整合战力,在不引起九州四岛大家族注意的前提下,合纵连横。这得有个人去游说可以联合的宗门。
最后,都不成功,只能选择按照规则对某宗门发起挑战,那结果恐怕,胜了也没什么用了。
不对,不对!我漏了重要一点!这是根本就是云家故意的,如果风云两家利用规则逼迫玄天宗解散,无论排名多少都会被解散。所以只能达到独立的程度才能保留玄天宗。如果玄天宗被解散,宗门中人会被各个家族吸收为客卿。如果玄天宗排进前二十,云家会利用这一事件针对青岚。从平衡各家势力的角度,加速玄天宗的独立,把玄天宗推向青岚的对立面。怎么看云家也是稳赚不赔!
所以破局的关键是云家,如果云家和风家并不利益一致,玄天宗存在对云家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既削弱了青岚,又牵制了风家,搅混了兵州。
既然鲲鹏老祖也没有修仙的捷径,吕一匆匆告辞,直奔天师殿。
看到去而复返的吕一,姜焕南很诧异。听到吕一的分析,姜焕南毫不意外,甚至还有点惊喜:如果真能排进前二十,自己多年的夙愿就实现了呢。
“吕一,实话实说,我所知道的宗门排名,在以前就是优秀人才的选拔赛。所有小宗门中的杰出弟子被大宗门看中带回自己宗门,就像去勾栏瓦舍点个姑娘没什么分别。这样既增强了自己的实力,又削弱了中小宗门的力量。就像韭菜,长出来点就被人割去,整个南浦便这样被九州四岛的贵族牢牢控制住。那些被选中的人还以为是遇见了伯乐,在更大的平台有更大的空间发挥自己,可惜,困于豪门之厩,膘肥体臃,年与时驰,意与日去,不复千里之才。”
吕一听得冷汗涔涔。
“宗主,我吕一忠于宗主,忠于玄天宗,绝不会改换门庭。”
姜焕南表示认同,正是吕一怀瑾握瑜的品格才赢得了宗门铁骨铮铮的名声。
“宗主,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存亡的危急关头我的想法是……”
吕一说出自己的想法。姜焕南哈哈一笑:“吕一,你想的还是简单了。实际情况比这更复杂!”
“哦?”
“在我们去参加排名期间,宗门里防御空虚。并且,青岚传来消息,要我们筑基以上悉数到场!”
“我们宗门有鬼,他们会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把门打开。”
“那他们会不会在排名的时候故意放水?”
姜焕南伸出食指摇了摇,“绝对不会,还会拼尽全力,保证宗门的排名。如果宗门没了,他们的存在就没意义了。我是这样想的……”
姜焕南让吕一靠近低声交代。窗户上映衬出二人的灯影,在明灭的灯光跳动下,人影躁动显得很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