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已定,事情进展的很快。小雪刚过,传送阵已经完成,建阵的阵法师打入自己的花押,告诉吕一,“吕峰主,这个花押就是质保,无论传送阵什么时候出现问题都由在下负责,终身追责制。另外,我会培训你天水峰的地勤人员操纵此阵。吕峰主可满意。”说完为吕一演示了传物和传人两种效果。很快,传送阵再次亮起,收到了另一头云霁传回的字条。
吕一点头,想起鲲鹏老祖所说的花押之事,自己也得琢磨一个。吕一不是文化人也想不出什么设计便用个“串”字当花押。阵法师走了之后,当晚吕一侵入阵盘,查看玉简。
若传送物为人,则阵法关闭。
见到这一条指令,吕一点点头,继续往下看,这传送阵确实复杂无比,阵法师的注释又简略,吕一看得很慢。
果然在不起眼的地方看到当打入正确花押,阵法师可以修改指令。
也就是说,这传送阵随时可以变成能传人的传送阵。其实完全可以在传送的功能元件上排除传人的可能,但阵法师却多此一举的用更多花费保留了传人功能,只是用判断元件实现不能传人的效果。吕一记下此事,并不打算声张。
云霁传来讯息,约定了一个宜开张的吉日,到时会同丁来喜到天水峰来个开张庆典。吕一本不想这么张扬,但和姜焕南说了后,姜焕南表示必须大办,天水峰要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所有应用之物到事务堂支取。到了日子他会带领大家一同观礼以壮声势。二来,云霁这个赌徒非常讲究这个好彩头;丁来喜也说做生意热热闹闹开门红,将来生意红红火火。
吕一请丁来喜从传送阵送来了山珍海味准备宴席。命杂役砍了些许大竹烘干,留待当日做爆竹之用。又从事务堂支取了红锦三十匹把天水峰的建筑都系上大红花。厨房郑大姐找到吕一,表示压力很大,“峰主,我可从没招待过这么多人过,一下来了个大活,我忙不过来啊!”
吕一本打算去别的山头借人,丁来喜雪中送炭说提前来几天,带着德天食的厨子帮忙,也正好显露一下德天食的专长。
吕一以为丁来喜只是带三五随从,没想到却是十三五人在玄天宗招摇过市。这下天水峰成了整个玄天宗的大焦点,全宗上下都在热议天水峰。
“听说了么?天水峰挖出了大蘑菇,一个就顶内门弟子一年的俸禄!”
“我听说,天水峰现在杂役弟子的月俸都比内门弟子高。”
“这算什么,吕峰主在天水峰建了一个传送阵,一个传送阵就得几十万灵石!想想吕峰主的实力吧。”
“他有个屁实力,那叫财力。”
“你说吕峰主那么弱,却守着宝贝天水峰,会不会被人……”
“弱么?你看看冷小熙和于小东,尤其于小东,拿他们峰主当亲爹。”
“欸!你们看见早上来的那个女的了么?真漂亮啊,她要是拿正眼看我一眼,让我修为尽废我也乐意。”
“看你那损色!脑子里都是大便,等你筑基了,那筑基台肯定是个旱厕。”
这话引得旁人一片哄笑,那人却不以为意,“你们说,这女的和史师姐比,孰美?”
“我觉得还是史师姐,她眼睛更好看,你们仔细看过吗?史师姐的睫毛这么长!”说着用手比量了一下,“我有一回在杂役弟子院门口见她往西边走。就离我这么近!”说着又比量了一下。
“你们那审美都不行,还是这个更美,那五官、皮肤、身段。哎呀呀!”
“他们庆典,咱们观礼去不?”
“必须去啊,这命运的齿轮说不定就转动了。”
“同去!同去!”
和无聊弟子不同的是玄天宗的高层的反应。天师殿,姜焕南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放心吧,老冷,吕一都和我汇报过了,我就是要让天水峰成为林间秀木。”
“那不是风必摧之?”
“我们才是风,我们想摧,不秀也可摧之。”姜焕南刮了刮漂浮的茶梗,用指尖挑了出去。
天机峰,王劲一摆弄着阵盘,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一个最差劲的小筑基,能翻出多大浪花?值得你这么上心?”
王劲三不满地说:“我原来还想招徕吕一,毕竟是从我药峰出去的人。现在看,是没可能了,姜焕南那老匹夫明摆着在抬他。他也真特么争气,本来啥也不会,偏偏挖出宝了。还让他和云家搭上线了。要我说,当时你就应该去参加云家婚礼,哪还有这些事!”
“我那不也是以退为进么!谁成想冷峻之整出个吕一,那萧薇也是个搅屎棍子!”
“现在说啥也晚了,说说眼下怎么办吧。”
“还能咋办,凉拌,到时候带着贺礼去呗!”王劲一说的这个凉拌至少是五十年前的梗了。王劲三不禁有些悲哀,这么多年困在一山之中。已经和外界脱节了,大哥是不是呆惯了天机峰的舒适圈,被这平淡的生活磨平了棱角。“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兄弟二人来玄天宗时老祖的交代么?”
王劲一警觉地坐直身体,“老二,你疯了么,在玄天宗内休要再提这种话!”
王老大的身体又缓缓地瘫坐下去:“嗨,老祖可能早记不得你我兄弟二人了,闲棋冷子啊。”
王劲三往前凑了凑:“当然记得,前一阵老祖派王德福传来口谕,最近就会有动作。南域的大排名之后,随时发难!”
王劲一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也没说。
事务堂韩德让坐在内堂,一边翻着卷宗,一边听下面管事的贾云瑞汇报天水峰支取东西的种类和数目。全部汇报完,老贾愤愤地说:“这吕一还真是好命,就他那筑基未见得比我这炼气大圆满强多少,偏偏什么好事都被他得了去。
长老你只比他晚了个把月,不然这天水峰主就是您的。那去云家也该您去吧,偏偏您这事务繁忙,他屁事没有;你看这几天那胡德禄,就好像是他儿子结婚似的,在天水峰忙前跑后。看他那孙子样!啧啧啧!”
韩德让翻了贾云瑞一眼,心道:什么东西!嘴上却说:“老贾,不可妄议,吕一怎样与我何干!井水不犯河水。”
贾云瑞见韩德让动气,目的达到,忙说:“对对对,他若犯到咱事务堂,管教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