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煦是半个小时后发现不对劲的,沈秋溟离开的时间太长了。他问两个小孩要到了卫生间的位置就找了过去,可是卫生间里却空无一人。
“喂?能听到吗?”陆风煦按了按耳机,耳机里很快传来李才德的声音。
“老大,你说。”
“能找到沈老师的定位吗?”
“沈老师又失踪了?”
李才德震惊的声音传来,陆风煦扶了扶额头
“对,定位快给我。”
陆风煦就知道刚才沈秋溟岔开他的话一定有问题。
“好,等我一下。”李才德说完单方面挂断了对话,长时间的联系会让人发现不对劲。
陆风煦皱着眉头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圈一圈的转,心里的浮躁越来越重。陆风煦并不在乎沈秋溟利用职务之便做一些事情,他一直都知道沈秋溟对他隐瞒着一些东西。
不过陆风煦不在乎,如果沈秋溟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那他就等,等他想和自己袒露心声的那一天。成年人的世界都要有一些私人空间和秘密,沈秋溟有,他也有。
但职务之便的情况不包括以自身为饵,以身犯险是最大的禁忌。
“老大,不行。找不到信号源,你往储物间和地下室之类的地方找一下。”
对于这一款耳机李才德是相当自信的,哪怕是信号干扰器都只会使其受到影响但不会存在找不到信号源的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信号源所处的空间根本就没有信号。
“行,你们可以往这边靠一点了。”
等找到沈秋溟就直接收网了,他总觉得再拖下去会出问题。
“收到。”
陆风煦回到包厢里,这时活动的第二个环节也接近尾声。圆形台上站着十几个长得漂亮好看的小孩男孩女孩都有,他们很快就被人选走了,很明显这个环节经常进行。台上还有一些稀有的熊猫血孩子以及拥有特殊抗体的孩子他们则是提供给一些特定的用户。
“这里有地下室和储物间之类的地方吗?”陆风煦问道
与其自己东奔西找倒不如直接找可能知道的人问具体位置。
两个小孩想了想抬头问陆风煦
“先生。”
“先生。”
“您问的是哪一个地下室和储物间?”
——
沈秋溟安静的坐在地下室里唯一的椅子上面,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不能动弹,浑身上下只有头可以活动。
头顶的白炽灯一晃一晃的,和十多年前一样,让沈秋溟心生厌烦。至于现在出现的事情确实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一开始的确有直接找育婴员的想法,但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高跟鞋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一会沈秋溟就看清了来人。是叶院长。
“这就是你的见面方式?”沈秋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捆绑示意道
女人丝毫没有受他的影响自顾自的走到沈秋溟前面笑道“还是绑着吧,毕竟我手无缚鸡之力,万一您对我动真格的那我是万万打不过的。”
沈秋溟也不指望她给自己松绑,只是手有一些酸而已,并不影响。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把我弄昏迷的?”
他当年在实验室吸的喝的注射的麻醉药剂上了一大堆,当今市面上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是能让他昏迷的才对。可是他一进到那个房间却也的的确确失去了意识。
“关于这个啊……”女人从怀里拿出一把扇子轻轻扇动着看着头顶的白炽灯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我确实有一个问题很想问您。”
女人合拢扇子用扇尖轻挑沈秋溟的下巴使他不得不仰头“您为什么要背叛白鸽呢?娘娘?”
“王的位置上坐的是谁我们下面的无一人在意,更替本就是弱肉强食我们也只信服强者,但您的意图我们有些想不通。当然,您做的一切自然有您的道理和理由,这并不是我们能揣测的。赶尽杀绝什么的,您是要背叛白鸽吗?”
其实女人一开始并不知道沈秋溟是娘娘,以她的身份地位是见不到娘娘的。她只当是一对同性恋来领养一个孩子解决家庭纠纷,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她第二天从育婴员那里得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漂亮。可能别人不会记起来,可是她忘不了,她近乎一辈子都在追随着那个女人。153,那实验室孩子里面的领头人光鲜亮丽的存在,甚至实验室里的人员对她都别有一番照顾。
好看聪明懂事会撒娇是她完美的代名词,只要一个亲吻她就能从育婴员那里得到其他小朋友从来没有品尝过的草莓蛋糕。哪怕后面出现了那样的事情,红大人还是选择了她做为继承人,优秀得让人憎恶。
而能让她陪在身边的,只有那位被称为“怪物”的娘娘了。
“这怎么能叫赶尽杀绝呢?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沈秋溟将头扭开闭上眼睛笑道“你们好像并不信服新王的管理啊~不然也不至于像阴沟里的老鼠东躲西藏这么多年。”
女人重新打开扇子抵在唇边眯起眼注视着沈秋溟“新王背叛了我们,他要将自己的子民交出去。我们不自救岂不是要乖乖等死?娘娘~治疗书这么多年可一直在找您。”
听到那三个字沈秋溟身体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他晃动椅子前后摇摆说道“所以呢?你要把我交出去?”
女人没有回话只是走到一边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支针管,里面装着蓝色的药水。
她走回沈秋溟身边扯开他的衣领将药水抵在他的锁骨下方位置注射了进去。
“治疗书叫我给娘娘带了份礼物,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
药水注射进去的那一刻沈秋溟就开始浑身乏力浑身冒冷汗,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这是他在实验室待了五年被一直注射055药剂留下的后遗症。
待液体全部进入沈秋溟的身体后,女人直接将针管摔在了地上。她哼着小曲解开沈秋溟的束缚,没有绳子的约束沈秋溟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他的嘴唇已经变白了。
女人抬脚离开地下室,走之前她将地下室唯一的光源关闭,整个地下室彻底陷入了黑暗。
“祝您有个愉快的体验。”
略带笑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地下室,紧接着传来的是地下室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沈秋溟躺着地上眼睛注视着眼前那堆针管玻璃碎片
“陆……”他想说话,喉咙却传来撕裂的疼痛感,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风煦,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