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庭院,沿着蜿蜒的石子路前行,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玲珑假山,旁边一湾清池,水面波光粼粼,鱼儿自在游弋,时而跃出水面,带起晶莹水珠。
池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轻拂,宛如少女的发丝。
姜清曼心中感叹着这太尉府的华美,不一会儿,便看到几座错落有致的楼阁。
楼阁皆为木质结构,门窗雕花细腻精美,图案有梅兰竹菊、龙凤呈祥等,无不栩栩如生,可见工匠的精湛技艺。
楼阁后面是一座精巧的八角亭,亭内设有石桌石凳,可供人休憩品茗。
转过拐角,管家见公子带一男一女过来,忙上前迎接,“公子,您来了,这二位是?”
“这是我常提起的那位神医和她的朋友,父亲母亲和祖母呢?”
管家脚步跟上,“回公子话,今日早上老太太突觉不大舒服,老爷已请来了太医院的郑太医和周太医,此时正在医治!老爷和夫人都在陪着。”
“什么?祖母不舒服怎么没人跟我说?”他声音略带不满道。
“回公子,并非奴才们不通知您,实在是事发突然,我们一直在旁边伺候着,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呢!”管家颤抖着声音回复道。
“我知道了,走,我们去看看!”吴若谦说完,带着姜清曼快速的去往祖母的院子。
他心里很焦急,小时候祖母带他最多,他与祖母的关系很好,脚步不禁越走越快。
管家看着姜清曼瘦小的背影,心想:少爷莫不是夸大其词了吧,小小年纪便称神医,不会是个高明的骗子吧。就连太医院都治不了老夫人的病,这个小小农女能治?反正他不信,打死他都不信!
姜清曼跟着吴若谦来到老夫人的房间,让姜路在门外等着。管家立马跟上来向他打听姜清曼的来路。姜路并不理会他,可管家不依不饶,一直在絮絮叨叨他们太尉府的严谨,决不允许骗子踏入!
一进屋门姜清曼便注意到老夫人的门窗紧闭,老夫人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时而抽搐,时而干呕,吴若谦看到祖母那么难受,眼泪就涌了出来。
一对温文尔雅中年夫妇焦急站在床前,姜清曼心想那应该就是吴若谦的父亲和母亲了。两个太医正在床前给老夫人把脉,他们皱着眉头,神情严肃,一会儿又翻翻老夫人的眼皮和看看舌苔!
老夫人干呕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良久,郑太医和周太医对视一眼,摇摇头道,“吴太尉,恕我们无能,老夫人的病症我们并未看出来,老夫人近几日身体康健应该是回光返照之像吧!”
“什么?”吴太尉踉跄一步差点摔到地上。
“不可能,祖母吃了我的药,这几日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回光返照?你们骗人!祖母肯定会好起来的!”吴若谦声音带着哭腔。
“吴公子,老夫人病重你很难受,我们理解,但我们行医足有五十余载,并不会信口雌黄诓骗你们。如果觉得我们无能,那就另请高明吧!”两个太医面带不悦道。
“你们确实无能,堂堂太医院的太医竟如此心胸狭窄,吴公子不过说了几句维护亲人的话语,你们就受不了了?”一道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
其他人向门口看去,声音是从一个瘦弱的穿着朴素的小姑娘嘴中发出的。郑太医鄙夷道,“不过尔尔,竟然说我们无能,真是奇耻大辱!”
“确实,和你们这样的医者对话,简直是奇耻大辱,如此小病竟也看不出来,更别说医治了。”
中年夫妇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疑惑的看着儿子,吴若谦见状,立马介绍道,“爹,娘,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姜清曼姜姑娘,她的医术很是了得,今日便是我请她来给祖母治病的。”
说罢看着姜清曼,“清曼,快过来,帮我看看祖母怎么了,这几日祖母吃了你给的药身体大好,食欲也不错,每顿吃的不少,昨日还说口淡,吃了不少的爽口小咸菜,今日怎么就突然一病不起了?”
吴太尉夫妇并非不信儿子所说的神医,可是眼前的小姑娘看着最多十三四岁,哪怕从娘胎学医也不过取取十几载,又怎么比得过行医几十年的宫中太医呢?
但眼下情况紧急,他们顾不得其他,心里又不放心,又命下人去把太医院的院首陈景天陈太医请来。
姜清曼从进门就一直观察着老夫人,感觉老夫人症状像是高血压的发病症状,但刚才她并未近身,所以她并未直接说出来。古代讲究望闻问切,她只看几眼就知道了病源,她要是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
她走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此时还在干呕,她稍一把脉,心下了然。“若谦,快,把老夫人的头偏向一侧,不要平躺。”吴若谦听完立刻把祖母的头歪向一侧,姜清曼这么做的目的是防止呕吐物堵塞气道,引起窒息。
“哼,哗众取宠,一看就不懂医术。”周太医不屑道。
姜清曼冷眼看过去,“闭嘴”。周太医气的满脸通红,想要上前理论,吴太尉拉住他,“周太医,消消气,她还是个孩子!”
“哼”!他一甩袖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姜清曼拿出银针,摸到老夫人前壁掌侧的内关穴,正准备刺下去,郑太医大叫起来,“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人吗?你懂不懂医术啊,是不是以为自己有几根银针就了不得了?”
周太医在旁边也添油加醋,“吴太尉,你真的相信这个骗子?她才多大啊,就会使用银针,就连我们,也不敢轻易刺穴,你要知道,银针刺穴要通过几十年如一日的练习才得些许皮毛,就连我,都不敢轻易下针?你觉得一个小姑娘可以下针?”
此时吴太尉纠结起来,确实姜清曼的年纪太小了,可看她沉着自信的眼神和稳重的作风行为,他觉得他应该相信她。
再加上自己的儿子从不说谎,对祖母可谓是看的比自己还重,肯定不会拿祖母的性命当做儿戏,当下便道,“姑娘,你只管施针便可,老夫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