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回升,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雪也开始慢慢融化,春天快要来了。
姜清曼这几天一直挂念着山洞中的花豹和它的崽崽。今日天气很好,吃过早饭穿上兔皮大衣和帽子,和爹娘说了一声就上山去了。
她顺着记忆中的那条山路,七扭八拐的终于找到了那个被树枝遮挡的隐蔽山洞,花豹已经带着崽崽们离开了。姜清曼心里微微带着失落,有些事情根本来不及告别就不见了。
她在山上漫无目的的转悠起来,翻过驼峰山的山顶又下到山谷,又攀上后面灵犀山的山顶来到山的另一边。
这里密密麻麻都是一些高大的树木,即使是冬天树叶凋零的季节,走在其中也很难发现有人经过。
姜清曼在林子里兴奋的看来看去,她很期待邂逅山这边更加壮丽的美景,可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心头一紧。
不远处的雪地一片狼藉,枯草和树枝被肆意践踏,凌乱倒伏,其间还散落着一些折断的树枝。
不远处的枯草丛里,躺着一个男子。他一袭玄色长袍,绣着精致暗纹,如今却布满尘土与血迹,看起来破败不堪。
黑色的长发也肆意散开着,几缕发丝被鲜血黏在苍白的脸颊上。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泛白,干裂起皮。
姜清曼看到这个场景,立马明白,此处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很可能伤人者还未走远,她立马闪身躲进空间。
这时从旁边的山林里走出一队人马:“刚才明明看到这里有个人影,怎么不见了。”旁边人回应道:“你眼花了吧,这座山上常有猛虎野狼等野兽出没,附近村民从来不敢上来,哪有人啊。”
姜清曼暗暗庆幸,自己一路爬上山来,并未遇到野狼和老虎,要不还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摆脱。
一名身着铠甲的士兵拱手对着一名神色冷冽又充满傲娇之气的人道:“将军,这萧逸尘用不用一剑杀了他?”
“不用,他现在深中我们西定国的蚀骨灼心毒,就让他在痛苦中死亡吧,堂堂东盛国的摄政王,就死在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坡上,被各种低贱的野生动物撕咬,比一剑杀了他痛快多了,哈哈哈哈哈哈。”那名将军仰天长笑,朝着萧逸尘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说完带着一队人马转身离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姜清曼看了看周围,确定他们走远了,她才从空间出来,心里暗想,关键时刻还是空间最好用。
她走到了萧逸尘的身旁,她盯着眼前昏迷不醒的男人,这就是东盛国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吗?只见他剑眉紧锁,脸色发黑,胸前有一道很深的血痕,应该是被利器划伤,此刻黑血汩汩的流出,显然是身中剧毒。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痛苦挣扎。
姜清曼作为医者,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她闪身进入空间,拿出各种止血消毒的瓶瓶罐罐和针管针头,还有麻药、抗生素和一套银针。
她把止血药粉倒在萧逸尘的伤口处,接着又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用力撬开萧逸尘因痛苦而紧咬的牙关,将药丸喂入他的口中,血立马止住了。
随后她又拿出银针包,修长的手指从针囊中抽出一根根银针,她手腕轻转用力,捻动银针,在穴位处稍作停留,旋即发动,银针瞬间没入皮肉,动作一气呵成。
萧逸尘额间冷汗连连,姜清曼不为所动,眼睛紧紧盯着穴位处,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姜清曼将银针拔出。萧逸尘“噗”的吐出几口黑血,后又幽幽转醒。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瘦弱的的女孩在他身边忙碌着给他包扎伤口,看她的朴素穿着,应该是山附近的村民。
他幽幽开口道:“姑娘,不用浪费时间了,我中了蚀骨灼心毒,没有解药的。”
姜清曼并未理会他,她看着他的伤口。外伤已处理妥当,但在这医疗条件有限的古代,伤口感染才是最大的隐患。
想到这里,姜清曼通过布包从空间拿出一套简易的输液装置,又拿过刚才早已拿出的抗生素药水,她麻利的把一侧针头插进药水中,挂在一个低矮的树杈上,另一头没入萧逸尘的静脉。
萧逸尘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心里很疑惑。她转头对着萧逸尘说道:“你的毒已解了一大半,这个季节山上没有能用的草药,只能辅助银针给你解毒,从明日起我只能每日上山来给你解毒,差不多10日左右,就可以彻底痊愈了!”
“什么?你说此毒你已经就解了一大半?十日就可痊愈?你可知这是什么毒?这是西定国最毒的毒药-蚀骨灼心毒,此毒是由32种最毒的毒花提炼而成,中此毒者只能慢慢骨肉溃烂,心痛而死,世间根本无药可解!”
姜清曼撇嘴道:“你中毒也有一会了,你看看你自己骨肉溃烂了吗,你心痛了吗?”
这时萧逸尘才反应过来,是啊,他的身躯是完整的,并未溃烂,除了伤口刀伤隐隐作痛,其他地方根本感觉不到一点不舒服。原以为今日中了此毒要死在这荒山上,没想到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豺狼虎豹聚集之地。今日他中计进了荒山,没想到西定国如此阴险,在周遭植物上全抹上蚀骨灼心毒。
他一大意竟然就上钩了,接着又被围堵,虽然武力高强,可耐不住这毒性的厉害,身中一刀,躺在这里昏迷了!
幸得眼前姑娘相救,他才捡回了一条命。他拿下身上玉佩,递给姜清曼道:“姑娘,感谢相救之恩,他日持此玉佩,无论何地,我定全力相助。”
“我以为你会说你要以身相许呢。”姜清曼看他严肃的模样笑着打趣道,“你。。。”萧逸尘被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你什么你,这就说不出话了。”姜清曼像调戏小媳妇一样把萧逸尘说的满脸通红,谁能想到平日冷冽肃杀的摄政王也有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