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仰着脸，眼睛圆溜溜的，“可是，就算老爷爷在这里，也不一定会选蔡姐姐啊。”
她视线流转到林乐柠身上。
嘿嘿笑了一声，“你也不行。”
“我凭什么不行？”林乐柠气坏了。
林小鹿露出两个小酒窝，声音绵软，说出来的话却专往人心窝子上扎。
“你们连我都打不过，这么不厉害，肯定不行的。”
“你你你……”林乐柠被气得发抖。
心里却觉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越发烦躁了。
蔡欣欣感受到周围看热闹的目光，也忍不住红了脸。
林小鹿恍若不觉，关心道：“两位姐姐，你们脸怎么这么红啊，是病了么？”
“闭嘴！”
蔡欣欣目光似是淬了毒的刀，恨不得扎进林小鹿的胸口。
裴寂面上的笑意冷了下来。
“若是管不好那双罩子，我不介意帮你挖下来。”
他小心抱起林小鹿，额间的碎发挡住瑰丽凉薄的眉眼，嗓音轻柔得让人发颤。
“几日不见，你那个病秧子大哥哥，死了没有？”
敢与他抢人，活人也要变死鬼。
林小鹿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锋芒。
她感动的抬头，“裴家哥哥，你人真好，自己也是个病人，还关心大哥哥的安危。”
“你放心，小鹿找了好多药药，大哥哥一定没事的。”
“哦？”裴寂唇角噙着笑。
“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未尽的尾音，消失在蔡欣欣的惊叫声中。
“太好了，我是水灵根！哈哈哈哈，我能修炼了！”
刚才发生骚乱，众人四散开，蔡欣欣她们这队，反而站到了最前排。
被裴寂警告后，蔡欣欣刚想反驳，就被叫上去测试灵根。
没想到却是稀有的水系单灵根。
如今道墟大陆灵气稀薄，单灵根灵力纯粹，修炼更加顺畅，更容易突破境界。
就算是八大宗，也会抢着要人。
蔡欣欣眼角眉梢藏不住喜意。
在祯颜门率先开口邀请时，速度极快的拒绝了。
“抱歉仙长，小女已经有中意的仙门了。”
她这话倒是没毛病。
只是她心里激动，连婉言奉承几句都懒得，让祯颜门不免失了面子。
就连本来想要开口的玉清宫，都停住了动作。
蔡欣欣察觉到有些失礼，却不以为意。
兴奋的看向姜莱。
“真人，我可以加入天元宗么？”
姜莱一顿。
未等她答话，祯颜门的三长老，就忍不住嗤笑出声。
“果真是没有见识的穷丫头，我排行第六的祯颜门你不愿意来，却上赶着排行最末的天元宗。”
“这般没有眼色，还好没有入我祯颜门，不然还真是拉低我宗的水准。”
三长老讥讽的一番话，说得蔡欣欣敢怒不敢言。
寄希望于姜莱能帮她出头。
却没想到，姜莱欲言又止，有些为难地叹息一声。
“蔡姑娘，天元宗多是粗莽的剑修，你作为一个水系单灵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她话说得委婉，蔡欣欣却已经白了脸。
她不可置信地动了动唇，“你拒绝我了？”
她资质这么好，姜莱为什么要拒绝？
难道她看出了什么？
蔡欣欣面色一白，下意识看向姜莱身侧，默不作声的明晟。
眼眶泛红，“明家仙长，求您收小女入门，小女不求内门亲传，只求有一个进入天元宗的机会。”
“可能是我做了什么事，惹夫人不喜了。”她委屈的抬起眸子，眼神惊慌无措，“可是若天元宗不要我，旁的宗门怕是也不愿意接纳小女了。”
她小心翼翼瞟了眼蹙眉的姜莱，继续道：
“天元宗那么多弟子，不差小女一人，日后入门，小女定然躲得远远的，不碍夫人的眼。”
姜莱简直被她气笑了。
她自来也不是个受气的性子，“本以为你只是小心思多，才不愿收你入门。”
“如今看来，这个决定倒是对极了，这么个搅事精，要是收进宗门，才真是瞎了眼。”
她给旁边维护秩序的弟子一个眼色，“继续。”
蔡欣欣被人拉开。
她不愿意离开，见明晟连余光都没看过来，不甘心的咬唇，指尖不自觉掐入掌心。
根本没人在意她。
目光都移到即将测试的裴寂和林小鹿身上。
裴寂随意把手搭在测试石上。
下一刻，石碑瞬间光芒大盛。
一阵金色光芒外，笼罩一层蓝色幽光，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天呐，是变异金雷双系灵根！”
“这能量，还是双系天灵根！”
八大宗的长老都坐不住了。
特别是无崖子，激动得双眼放光。
苍穹门主修剑术、体修与炼器，裴寂的灵力，简直完美契合。
若是他去了苍穹门，定然被宗门当作掌中宝，捧在手心，前途不可限量。
他声音都在打颤，“此子天生就该是我苍穹门的人！你们都莫要与老夫争抢！”
蔡欣欣看到这一幕，舌根都泛着酸意，黑着脸嘟囔道：
“不就是个双灵根么？至于这么激动么？”
她还是单灵根呢，也没见他们这般争抢。
林乐柠听到她的话，震惊地瞪大眼睛。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不是普通的双灵根，那可是双系天灵根！”
“那又如何？”蔡欣欣不以为意。
林乐柠白了她一眼，“若是普通双灵根，吸收灵力的速度，自然不如单灵根快。若是两种灵力相冲突，还会相斥，毁坏修行。”
“但是你刚才没看到么，这位公子测试时，光辉炫目，说明他灵力十分精纯，还是相辅相成的金雷灵根。”
“他的双系灵根，不但不会阻碍他的修行速度，还会助益他修行，岂是单灵根可比的。”
说白了，旁人打架时，灵力用完了，就没办法了。
裴寂却能调转体内的另一种灵力继续战斗。
简直是天生的战斗苗子，就算是去炼器，也是事半功倍，怪不得苍穹门的人双眼放光。
待光芒散尽，无崖子第一个冲上去。
“你叫裴寂是吧，来我第一宗，老夫保你是内门弟子。”
他语调昂扬，丝毫不觉得，裴寂会拒绝。
裴寂斜睨一眼，艳丽的唇角勾勒出讥诮的弧度，嗓音中裹挟几分冷意。
“小鹿，就是这个糟老头之前欺负你了？”
“嗯！”
“不去。”拒绝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