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像极了江临川,后来见他走路姿势也极其相似。
这些当然只是让他感到怀疑,直到小芽闹出一番动静,那人视线就一直往他们这边瞟来,想必就是熟人了。
清欢翻了个身,甩去这些思绪。
他没打算和那人打招呼,装作不认识也挺好。
一个思绪过去,又一个思绪冒出来。
那个小芽......不像是普通小孩儿,今天在马车上他就试探过了,那小孩儿有内力。
找娘?鬼才信!
只是这人目的尚不明显,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
渐渐的,困意袭来,清欢合眼睡去。
翌日清晨,顾天灯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
睁眼后,有一瞬的迷茫,她好像......又做梦了,梦见什么来着,这会儿又不记得了。
“咚咚咚——”
“姐姐,快起来啊,哥哥不见啦!”
一声焦急的催促传来,顾天灯连忙起身开门:“怎么回事?”
小芽眼睛红红:“我刚才去瞧哥哥的门,见他一直不开门,就想办法爬窗户进去,结果发现哥哥不在房间。”
顾天灯转身快步来到隔壁,推了推门,没推开,估计里面挂着门闩。
她后撤一步,抬腿一脚踹开,走近一看,果然没人,窗户也还开着。
她昨天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
“你爬窗户的时候,窗户原本就开着吗?”
“嗯,是打开着的,不然我连窗户也进不去。”
顾天灯蹙起眉,所以,清欢应当是被人掳走的?毕竟现在这天气还有些冷,他绝不可能开着窗户。
顾天灯走到窗边仔细检查,没看见一点鞋子踩过的痕迹。
她忽地心里闪过什么,低头看了看小芽的鞋子,脏兮兮的,鞋底沾着不少泥土......
心思一转,她迅速抓住小芽手腕,声音沉下:“你骗我?”
“哎呀,姐姐,你抓得小芽好痛啊,小芽没有骗你。”
“那窗沿儿上为何没有一点痕迹?”
小芽闻言,忽然躲开她眼神,支支吾吾道:“那是因为......因为小芽本来就有些......有些功夫。”
顾天灯手下一顿,这才意识到他有内力傍身,手里一松,放开了他。
转身在房间里检查一番,没有见到任何纸条信封,若真是拿人做要挟,必定会留下只言片语才是,现在这情况,看来那人目的在于清欢。
想到上次谢义安的所作所为,心立刻提了起来,不能耽误了,必须早点把人找到。
“姐姐。”
小芽见她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就要往外面走时,开口叫住了她。
顾天灯回头,等他继续。
“姐姐,昨晚小芽思念娘亲,一直睡不着,所以就趴在窗户上发呆,当时,我好像看到......”
“看到什么?”
“看到一个身影闪过,往......往那边儿去了。”小芽抬手朝着东边指了指。
顾天灯猜不出到底是谁掳走清欢,不过此时她不能再呆在铸剑山庄了,先出去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中,见院里三三两两站着些人,还是昨天那些宾客,顾天灯也不再向他们询问,准备直接出去找。
刚要走出院门,一排护卫迅速挡在身前:“现在还不是时候,望贵客见谅。”
“我师弟丢了,现在我要出去找人。”
说完,顾天灯抬脚又要出门。
“唰唰”一阵声音响起,明晃晃的利剑瞬间指向顾天灯:“贵客还是等等吧。”
等什么?等到人被折磨死吗?
顾天灯急着要去找人,不想多说,拿鎏金剑剑鞘一挡,一股力量推去。
护卫们倏地瞪大了眼,感觉手里的剑差点握不住,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见她非要硬闯,护卫首领一边吩咐身边人通知庄主,一边和顾天灯游说。
“我等也是奉命办事,贵客如此态度,我等无法向庄主交代,还请贵客等上一等,庄主很快就要查明东西下落。”
顾天灯不想与他废话,想打架那就开始吧,她赶时间。
“废话少说,一起上吧。”
护卫首领一时没了主意,这人手里的剑实在玄乎,外面还包着一层布,刚才剑未拔出就有那般强的力量。
他从小在山庄长大,如此厉害的宝剑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由于刚才一番动静,昨天的宾客们也都纷纷出了门,堆在顾天灯身后不远处,看热闹般地评价起来。
“诶,刚才瞧见没,她手里的剑都没出鞘,就把这一二十个侍卫震得后撤,这要是拔了剑,那还得了!”
“什么来头?难道不是出自铸剑山庄?”
“她这是要干嘛去?出去吗?”
“刚才听说是她师弟走丢了,要出去寻找,这些侍卫当然是不肯放人的。”
江临川的身影隐在人群,眸中浮起复杂之色,师妹剑法上升竟如此迅猛,究竟是何原因?
人人都面露惊愕之色,除了那个叫小芽的小孩儿。
此时,小孩儿垂了眼眸,正思索着什么。
就在顾天灯等的不耐烦时,严庄主终于赶来,身后还带了护卫队,约有一百多号人。
严庄主连忙拱手道:“贵客莫要生气,有话慢慢说来,可是我铸剑山庄有何得罪之处?”
顾天灯再次耐着性子解释:“我师弟昨日走丢,至今杳无音讯,我必须出去寻找,就这么简单,你快撤了你的人,我赶时间。”
这话在顾天灯看来已经够客气了,毕竟现在清欢生死未卜,她急的恨不得飞出去,在这里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时间。
然而传到别人耳朵里,可不是个味儿了。
“这女修竟如此嚣张,到底是何来头?”
“看衣服是天衍宗的,就是不知有没有真本事。”
嘈嘈杂杂地人群中,忽然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悠悠传来:“天衍宗也是千年大宗门,不把铸剑山庄放在眼里也很正常。”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见是一全身黑袍覆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