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暗还不点火符,摔死得了。
“哎呀——”
看看,这不就摔了吗?
这就叫不听师姐言,吃亏在眼前!
等到脸上热度减下些,清欢才又点燃了火符。
山路不好走,更何况是晚上,清欢这小子还离她那么远,她脚下都没什么光亮,于是走的慢了些。
两人在山脚下绕了半炷香的时间,也没见江临川身影,难道是上山了?
顾天灯抬头看了眼山上,黑夜里,本来算不得多高的山峰,此时竟像是看不到头一般,有些诡异。
“喂!”
顾天灯闻声转头看去,这小子冷不丁地喊她一声干嘛?
“刚才……那两个人做的……你知道对不对?”
怎么还没翻篇?
顾天灯点头,她确实知道。
“哼!果然是故意的!”
故意不拦他,让他这般……
顾天灯本来就嘴笨,对着他这种伶(胡)牙(搅)俐(蛮)齿(缠)的更是理论不过,只得哄道:“好,是我错了,下次一定拦住你。”
“还想有下次?”
“没有,没有下次。”
“你——”
“嘘——”
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立时噤声。
清欢迅速灭了火符,躲到一处山石旁,顾天灯随即跟过来。
石头不算小,可清欢却觉得她离得太近了,两人肩膀只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
她身上熏香了么,空气里怎么都是她的味道?难受地蹙了蹙眉。
“师兄?”
“嗯?”
顾天灯瞧看前面走过来那人像是江临川,不知是不是山路的原因,脚步有些虚浮。
待近一点再瞧,可不就是他,怎么跑山上去了?
两人赶紧出来,清欢又将火符点燃。
江临川似是吓了一跳,抬剑一挡,遮住大半张脸。
“师兄,是我。”
清欢走近喊了一声。
江临川手指微颤,顿了顿,才将剑放下,眼神闪烁,轻咳一声:“哦,原来是你们。”
清欢觉得师兄有些奇怪,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泛红,声线微哑,衣服也不像以前一丝不苟了。
见他盯着打量,江临川抬手拢了拢衣领,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可是也听到了声音?”
什么声音?刚才那两人的声音?
清欢甩了甩头,真是害人的东西,扰他心智。
顾天灯说道:“我们是来找你的,没听到什么声音。”
“找我?”江临川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很快又镇定下来,“你们刚才也上山了?”
“没有,刚走到这,就遇见你了。”
顾天灯也觉得江临川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不一样。
“师兄听到什么声音了?可在山上发现什么?”
“这……想来是听岔了,刚才听到这边有个乌鸦在叫,以为有问题,过来一看什么都没有。”
乌鸦?顾天灯和清欢两人相觑一眼,他们也没听到乌鸦叫……
江临川像是怕两人继续追问般,连忙说道:“很晚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再商议其他。”
两人闻此也不便再问,转身朝村子走去。
江临川走在最后,趁两人不注意,朝山上回看一眼,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么,摩挲了下手中佩剑,随即转身低眸掩去了所有情绪。
三人回去后,已是半夜。
顾天灯将鎏金剑包裹的层层白布解开,将剑拿在手中,确实不像之前那般冰的她手疼,勉强可以多拿一会。
“嘶——”
赶紧将剑放下,还是不行,只是比之前好点而已。
坐在榻上运行了一下周身真气,竟比之前更顺畅开阔了些,一切都在表明修为的增长。
上次做了梦也是如此,难道与梦有关?
可她并不知梦的意思,是已经发生过的?还是在预测以后的事?
想不明白,还是等下次有了梦再联系一起看吧。
斗转星移间,夜晚终于过去。
村民们没有听到谁家少了人,也都松了口气。
早饭之后,顾天灯想再去村东头看看,毕竟目前来看也只有那边有点线索。
江临川却说昨晚受了风寒,今天不想出门。
清欢得知师兄身体不舒服,决定先留在这照顾师兄。
虽说修士一般不会感染风寒,但若是寒气重的话也不好说,所以顾天灯没有多想,给他留了些药便自己出去了。
街道两旁沾站了些村民在闲聊。
这个说:“没听说昨晚谁家走失了人吧?”
那个说:“没有,放心吧,咱们每天开门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邻居在不在,若有事早就传开了。”
顾天灯听了,心里一阵不好受。
这过的什么日子?每天都跟玩狼人杀一样,先看看昨天晚上死人没?
紧了紧手里的鎏金剑,一定要赶紧帮村民斩除邪恶。
“姐姐。”
顾天灯侧头一看,竟是个小女孩,有些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那王寡妇的孩子吗?
四下一看,没见有大人跟着,她母亲去哪儿了?上次去她家,看她母亲对她管的挺严的,今天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出来了?
“姐姐,我叫小宝。”
“小宝啊,你好。”
顾天灯笑笑,这孩子倒是自来熟,昨天还觉得这孩子眼睛奇怪,现在再看,虽然还是奇怪,但这性格挺招人喜欢。
“姐姐有空了可以来我家玩,我家在村西头,姐姐别找错了。”
西头?不是东头吗?这孩子怎么东南西北不分啊。
不待她发问,小宝就和她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顾天灯站在原地看了会,真是奇怪的小女孩儿。
“欸,那个道长。”
顾天灯转头看去,是刚才闲聊的的一位大姐,四十来岁,微胖,正在向她招手。
顾天灯过去:“怎么了?”
大姐谨慎地朝那小孩离去的方向瞅了眼,又抬手贴在嘴边,一脸八卦地低声说道:“那孩子脑子不好,不用理她。”
“是吗?看起来挺机灵啊?”
“嗐!”那妇人两手抄了袖,“你们是外人,不知道情况,从她们娘俩搬到这,就经常在街上邀请人去他家,还说她家在西头,估计是个傻的,东西都不分。”
说完惋惜地一叹。
顾天灯瞧着小孩离去的方向。
傻的?看起来不像啊。
大姐说,这小孩经常告诉别人说她家在西头?
这就更奇怪了,回想刚才和她说话的场景,不像是有多想和她一起玩,更像是给她强调家的位置。
可是为什么要给她一个明显错误的位置?
昨天这小孩是见过她的,她应该清楚她知道她家的位置这件事,那么她故意说一个两人都知道是错误的地址,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