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咕姆语气平静道。
“如我之前所说,模拟宇宙是极为重要的参考对象——因此它的数据被提取出来,融入了宇宙模型的演算之中。
这想必是黑塔一时兴起的决定,因为她并未通知其他人,所以它被误列入了下落不明的清单之中。”
星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还是有些担心……”
螺丝咕姆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理解。
“我明白你们的顾虑。倘若对方曾试图潜入黑塔的办公室,那么模拟宇宙自然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既然如此,如果你们不介意,请允许我为你们的调查送上一份微薄之力。
如你们所知,模拟宇宙将暂时关闭。在我和黑塔得出确切的结论之前,它会一直被封锁,不再开启。
是的,现在就是调查卡带数据的最后机会。
我会凭借自己在模拟宇宙中的独特能力,为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也是为了表达我单方面关停模拟宇宙的歉意。这是我的建议,请你们考虑一下。”
在听完螺丝咕姆的话后,星和云泽决定先和伦纳德交谈一下。
伦纳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你们听到了吗?我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啊!模拟宇宙要关停?那可是黑塔女士的重点项目啊,要是没了,她会怎么发飙,我连想都不敢想……
等一下,这不会是我的错吧?要是我当初能阻止敌人入侵,螺丝咕姆先生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悲观了?”
云泽拍了拍伦纳德的肩膀。
“还是先专注眼前吧。”
伦纳德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不甘。
“你说得对……唔,好不甘心,总觉得我什么也做不到。
但继续自责也没用。我们是为卡带而来的,至少……得让这件事有个结果。
听螺丝咕姆先生的意思,你们接下来就要进入模拟宇宙内部调查了吧?
我大概是没法陪同了。但我会待在办公室里,帮螺丝咕姆先生一起监控系统内部的数据流。
哇,好紧张啊,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大的工程。总之,我会为你们加油的!”
随后,两人回到了螺丝咕姆面前。
螺丝咕姆问道。
“两位,你们准备好了吗?”
云泽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星却还有些犹豫。
“我还有一些问题……”
螺丝咕姆说道。
“请问吧,我欢迎一切好奇和求知。”
星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真的要关停模拟宇宙吗?”
螺丝咕姆语气坚定。
“是的。除了刚才提到的原因,还有一些额外的考量。
模拟宇宙中的奇迹,应当拥有自信生长、萌发的权利,而不是被他人的意志加以干涉,就像宇宙本身。
黑塔越是殚精竭虑,就越是在远离她所希望的宇宙。结论是,日复一日的更迭,正在不断消磨她的才能。
我希望能将挚友从这种状态中解放出来。但我也要指出,这些都是我的一己之见。
对于黑塔,你们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星又问。
“你说的巡海游侠是什么?”
螺丝咕姆解释道。
“是一群随身带着天平的人,他们坚信宇宙间所有的正义须以个人的行为伸张。”
星继续追问。
“那写给宇宙的情书又是什么?”
螺丝咕姆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诗意。
“这是我的演绎中,最适合巡海游侠的表达。他们总是乘着歌声与号角,行于「巡猎」的命途之上,为偶遇的个体或群体主持正义,献上美酒与诗章。
但故事总有句点,他们也已消失在聚光灯下,很久很久了。”
星又问。
“能再讲讲朋克洛德的骇客吗?”
螺丝咕姆微微点头。
“那里有一群不知疲惫的生命,试图触摸真理的脐带。他们正在把整个星球的语言、思想、乃至感情,编织成无机生命也能理解的字符。
就像蝴蝶、鲸鱼,和你——在数据的海洋中,生命只有一种形式,通过字段长短的差异,来界定描述的边缘。”
星愣了一下,喃喃道。
“原来我是数据啊。”
螺丝咕姆说道。
“也许有机生命的喜怒哀乐也是数据的一种表现形式,你不这么认为吗?”
星沉默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没什么想问的了……我们出发吧。”
螺丝咕姆点了点头。
“嗯,我们走吧。我会使用有别于常规的方式将你们送入模拟宇宙,或许会与你们平时的体感有所不同。
这能帮助我们在模拟宇宙庞杂的数据中快速定位卡带的位置。从这条数据链入手吧,请做好意识深潜的准备——”
一阵涟漪涌来,巨大的失重感瞬间席卷全身,仿佛四肢都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荡漾的字符与代码。当这股力量消散时,两人猛地睁开眼睛——这里是模拟宇宙。
螺丝咕姆的声音远处传来。
“两位,你们还好吗?”
云泽微微点头。
“我们还好。”
星四下张望,有些疑惑地问。
“你在哪儿?”
螺丝咕姆解释道。
“我在外部,确保系统映射不会崩溃,伦纳德先生也在这里。放心,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现在,你们已身处以太卡带所在的数据链中,试着环顾四周吧,告诉我你们的发现。”
云泽的目光落在前方说道。
“银狼就在我们面前。”
星也看到了,忍不住问。
“我们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螺丝咕姆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思索。
“骇客?哦……结论是,那是模拟宇宙生成的全息记录。在这里,每一处变量都会被保存下来,巨细无遗,当然也包括外来者的足迹。
你们是对的,敌人的入侵已蔓延至模拟宇宙深处,距离以太卡带所在的数据链只有毫厘之差,我们看到的就是当时的影像。
两位请站在原地,让我试着利用一下这份记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