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这样一来,既能洗清各位被星核猎手泼上的污水,又能查明这猎手潜入仙舟的目的,以及她与爆发的星核有何关联。列车团的诸位,意下如何?”
云泽开口说道。
“我们本身就没有任何污点,何来洗净一说。况且驭空先前也说了,仙舟之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星微微靠近云泽,小声说道。
“我们此行的本意是「星核」,不妨顺水推舟,也帮点忙。”
云泽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景元微微一笑。
“各位若能帮我捉住星核猎手,便是帮仙舟一个大忙。
君如赤诚待我,「罗浮」,理当报以赤诚。妙计,一言为定。”
景元继续说道。
“我这便下令,着驭空分享一切情报,拨出精锐人手,助各位展开搜捕。
滞留仙舟期间,如有用得上天舶司和云骑军的地方,不用客气。”
闲话落定,瓦尔特不动声色地向众人比划出一个隐蔽的手势。
众人明白,这是他们自己的谈话时间。
瓦尔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
“这个景元……不简单哪。”
星微微皱眉,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杨叔觉得有古怪?”
瓦尔特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缓缓说道。
“古怪倒也谈不上,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瓦尔特停顿了一下,开始认真思考,片刻后,突然抬起头说道。
“我想到了!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非常微小——他刻意跳过了「刃」!”
云泽随后开口说道。
“刃可能已经不在他们手里了,我不相信星核猎手的成员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住的。”
瓦尔特点了点头。
“对,我只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无论「刃」被捕一事是否属实,至少现在,「刃」很可能已经脱离了仙舟的掌控。
因此,景元如果想钓出星核猎手,就只有我们这个与卡芙卡产生联系的诱饵。
所以他才拐着弯地请我们帮忙——因为「刃」的逃脱不能让别人知道!
想通了这一节,也许我们开始接近事件的核心了。”
几人探讨完后,便离开了天舶司。
与此同时,景元与符玄的对话也在进行中。
景元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位粉发少女说道。
“太卜大人,我与他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有何看法?”
符玄单手叉腰,轻声说道。
“什么看法?「天道昭邈,人心幽微」,你要我给这几位卜一卦,占测来意吉凶么?”
景元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这倒不必,星穹列车与此事无关,这我十拿九稳。你我不必深究他们的来意,只要饵吞下,鱼钓出,也就够了。”
符玄随后说道。
“这是我的提议吧,将军。”
景元点了点头。
“嗯,多得有符卿智珠在握,之后的事情,也全都仰仗你了。”
符玄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那你倒是找谁退位啊。”
景元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敷衍。
“还不是时候,万一有甚变数,我得在将军之位上承担罪责,可不能现在一走了之,陷符卿于不义呀。”
符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早将星核猎手交到我手里,眼下也没这烦恼。”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景元!”
符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道。
“该不会……难道是你故意把人放跑的?!”
景元随后说道。
“我?我又怎能像符卿一样未卜先知?云骑军看守不力,我有责任。”
符玄哼了一声随后说道。
“我能理解。仙舟事务繁杂,你难免经历不济。要不是有我在底下撑着……”
符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说来,下次「六御」仪征,你该履行举见我继任将军的承诺了吧……”符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景元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敷衍。
“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我还有事。之后就全拜托「天赋异禀」的符卿了。”
随后关闭了符玄的虚拟影像。
景元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他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仙舟上的麻烦,桌案上的文版,花坛里的杂草,唯有这三样东西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打扫不干净啊。”
彦卿在一旁说道。
“将军,符太卜想接您的位置,路人皆知。”
景元微微一笑。
“她是很有能力啦,不过心智上还要再磨磨,什么时候磨去了自脾性,我大概会考虑退休吧。”
彦卿微微点头,随后说道。
“星核这事,说麻烦也不麻烦。人跑了再抓回来就是。将军一声令下,我彦卿立刻替您排忧解难。”彦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
景元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警告。
“我知你心急,想做些什么,并且做成些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欲得「剑首」之名,不可随意动手。尤其不可与重犯械斗。”景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
彦卿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服气。
“将军难道以为我会输给那个「刃」不成?”
彦卿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倔强。
景元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
“我是要你耐下性子,彦卿。仙舟治平与剑术不同,徐徐图之,方能成势。何况这棋局中的暗手还没揭开呢……”
景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语气严肃说道。
“有一个疑团,只要它还没解开,这盘棋就只能坚持不动。那就是「星核」。
它如何掩人耳目,绕过天舶司的核查与太卜司的推演,又被置于何处?”
彦卿说道。
“我看,把两个星核猎手都抓回来送去符太卜那儿一审是最快的法子。”
景元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这件事我已经拖了列车上的客人去做。不忙,之后大局底定,自有你的用武之地。”
彦卿听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景元还在继续说道。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我只有交给你才放心。彦卿,请有个差事……”
景元回头,发现彦卿已经离开,叹了口气说道。
“这孩子……
是我不好,少年在家待久了,难免要生出些事情来。「匣中久藏三尺水,何日可待试锋芒?」...呵呵......
只怕这次要受的挫折,大过他的洋洋意气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