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正事。”他单膝压上床垫,手指慢悠悠地钻进她睡裙下摆,“要搞太阳能电站,还要搞风能。”
江甯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得发抖:“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听不懂。”
霍弋低头看她,照着她的腰间软肉掐了一把:“让你知道,养你这个笨蛋有多费钱。”
“疼!”江甯推他,一口咬住他手臂,又趁他愣神钻进被窝。
他看着手臂上浅浅的牙印,气笑了:“长本事了?”
被子鼓起的小山包动了动,传出闷闷的声音:“你、你先去洗澡。”
霍弋眉梢轻挑,连人带被打横抱起:“陪我。”
“不要,我才刚洗完澡。”
“抗议无效。”
片刻后,浴室玻璃渐渐蒙上水雾,混着断断续续的骂声:“混、混蛋,你轻点啊!”
半个月时间很快过去,江甯把《致爱丽丝》的琴谱轻轻合上,转头看向围在钢琴谱的孩子们。
阳光从教室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她浅蓝色的连衣裙上。
“这是最后一节课啦。”她话音刚落,几个小女孩就扑过来抱住她的腰。
“老师你真的要走了吗?”小女孩索菲亚抱着她的大腿问。
江甯蹲下身看她,手指拂过小姑娘的金色辫子:“新来的钢琴老师弹得比老师更好哦。”
“才没有呢。”马克西姆攥着衣角蹭过来,从背后掏出一朵鲜艳的玫瑰花:“老师,给…给你的礼物,这是我从妈妈花瓶里摘的。”
孩子们哄笑起来,吓得小男孩脸涨得通红。
江甯蹲接过带着体温的花茎,发现上面还沾着片湿漉漉的糖渍。她珍重地放进帆布包夹层里:“这是老师收到最特别的花,会把它夹在琴谱里哦。”
下午放学,教导主任塞给她一个信封:“江老师,这是你半个月的工资,600美金。”
江甯摸着信封,指尖有些发颤,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赚钱。
她小心地把钱放进包里,指尖碰到马克西姆送的花,忍不住抿嘴笑。
坐在回去的路上,她心里盘算着要给阿依莎买条新裙子,给琪琪带盒马卡龙,还有哥哥…爸爸妈妈,至于霍弋…
江甯咬着嘴唇想,他用的东西都好贵。
“今天怎么是你们来接,琪琪呢?”她抬头,才发现车里只有保镖。
副驾驶的保镖透过后视镜回答:“琪琪小姐临时有事。”
江甯没多想,低头继续想怎么分配这600块。这半个月她每天早上九点就到学校,给大小班孩子纠正指法。
最调皮的马克西姆总把小星星弹成打仗进行曲,但现在也能完整弹出欢乐颂了,认真做好一件事的感觉简直太棒了。
回到庄园里,她刚放下琴谱,琪琪随后哼着歌走进来,怀里那束蓝玫瑰吸引了江甯的注意力。
“哇,99朵?”她看着快把琪琪整个人都埋住的花束,“谁送的?”
“就上次那个周先生呀。”琪琪抱着花,不好意思地抿下唇,“今天在香料市场见的,他居然记得我。”
江甯手指无意识揪紧帆布包。她想起上次周景明帮忙修车,那双桃花眼里闪过的精光,像极了盯上猎物的狐狸。
看着琪琪雀跃的样子,她试探着问:“你今天…是特意去找他?”
“才不是呢,哥哥过几天要接我回基辅,我想给他带点阿拉伯香料。”
琪琪走近,身上还飘着肉桂和藏红花的味道。
“你看我的指甲。”她伸出十根染着凤仙花汁的手指,“香料店的老板娘帮我染的,说要让男人念念不忘。”
江甯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玄关处堆着十几个牛皮纸包,浓郁的药香味弥漫整个客厅。
她帮琪琪整理散落的豆蔻,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还聊什么了?”
“他说我像沙漠里的向日葵。”琪琪笑容在脸上蔓延,又急忙摆手,“不过我就收了花,联系方式都没给哦。”
江甯眸光动了动,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次日,特维拉夫老城区的巷子里,江甯站在一家挂着铜铃的小店前,招牌上阿拉伯文和英文写着“阿拉的祝福”。
保镖站在身后低声解释:“这里卖的平安符很灵验,送给重要的人能保平安。”
店里挂满五颜六色的绳结和珠串,玻璃柜里摆着镶嵌青金石、红珊瑚的护身符。穿着阿拉伯长袍的老太太坐在柜台前用椰枣串平安符,每颗核上都刻着古兰经文。
闻言,江甯的眼睛亮了起来。哥哥查案危险,爸爸妈妈年纪大了,琪琪总爱乱跑…
她走进店里,开始慢慢地挑选,给哥哥挑了个刻着猎鹰的银片,给爸爸妈妈选了月牙形蓝玉髓。
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霍弋买,系着花巾的老太太笑眯眯地拿出几串样品:“可以自己学着编,更有诚意。”
于是,一整个下午时间,江甯捏着黑金丝线跟婆婆学编平安结。
“这种黑曜石珠能挡灾,”婆婆一边给她示范一边教她指认这些珠子,“红玛瑙保健康,金线缠九圈最吉利。”
保镖站在门口都快睡着了,江甯还在认真地记笔记。直到夕阳把石头房子染成蜜色,她才抱着一袋各色珠子回去。
回到庄园已经彻底天黑,霍弋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听见声音,他扫了眼她怀里的牛皮纸袋:“买的什么破烂?”
“就...小礼物。”江甯把纸袋往身后藏。
霍弋勾勾手指,江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眸子锁住她:“我的呢?”
没等她回答,保镖已经嘴快:“小姐买了平安符材料,学了一下午编织。”
霍弋眼神顿了顿:“这些破珠子值得你浪费这么多时间?”
“又没说要送你。”江甯一时没拿稳纸袋,里面的珠子哗啦啦掉了一地,“我要给哥哥爸爸妈妈还有琪琪编的。”
霍弋直接拦住她的腰按在腿上,皮革沙发发出吱呀声:“小没良心的,吃我的住我的,编个破绳子还没我的份?
江甯挣扎着去捡珠子:“你又不信这些。”
“现在信了。”霍弋咬她泛红的脸颊,留下个浅浅的牙印,“我明天要去阿富汗,你说要不要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