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叙利亚某军事基地内。
阿卜杜勒放下电话,看向一旁满脸期待的妹妹莱拉:“他拒绝了。”
“他不来?那个中国女人有什么好!”莱拉尖声质问,气得直跺脚。
阿卜杜勒被吵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霍弋来不来是他的自由,你少发疯。”
“哥~”妹妹抓着他的军装袖子撒娇,“你就帮帮我嘛。”
“适可而止。”阿卜杜勒甩开她的手,大步走出房间,“再闹就送你回伦敦。”
等他的脚步声远去,莱拉把梳妆台的瓶瓶罐罐全扫到地上。
镜子里映出她扭曲的脸,精心打理的卷发乱了,睫毛膏此时也晕成了黑眼圈,哪还有半点中东玫瑰的样子。
“萨米尔!”她厉声喊道。
高大保镖低着头走进来:“小姐。”
“再去查那个中国女人,我要那女人的所有资料。”
萨米尔犹豫:“将军吩咐过…”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莱拉一巴掌甩过去,”别忘了是谁提拔你的。”
萨米尔脸颊迅速红肿起来,沉默地点头退出。
莱拉倒在沙发上平复情绪,满脑子都是情报照片里霍弋在哭墙护着那东方女孩的画面。
一想到自己得不到的,而那个女孩却能轻而易举地和他在一起,甚至可以有更亲密的关系,莱拉就嫉妒得要疯掉。
倏地,她抓起水果刀,把靠垫划得棉絮飞溅。
凭什么?她堂堂北部最大军阀的妹妹,要钱有钱要枪有枪,居然输给个瘦巴巴的黄毛丫头?
泳池室内,江甯在水里学习仰泳,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霍弋站在岸边,深邃灰眸里满是嫌弃。
“你这叫游泳?游得跟快死的鱼一样。”他嗤笑。
“你行你来啊。”江甯呛了口水瞪他,却因为泡得太久,脸颊泛着红晕,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行我来?”
霍弋扬眉,顺势解开衬衫纽扣,精壮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那条盘踞在左臂的黑蛇纹身栩栩如生,随着肌肉线条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人。
江甯看呆了,直到男人“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才反应过来要逃。
“跑什么。”霍弋三两下就抓住她,单手把她拎起来,像抱小孩似的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
“放、放我下来啊。”她脸红得几乎要滴血,两条腿在水里胡乱扑腾。
溅得两人满脸水珠,霍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屁股:“再动就把你扔深水区。”
江甯立刻老实了,湿漉漉的睫毛直颤。
他单手划水,另一只手稳稳托着她,居然真的带着她游了起来。
没一会儿,霍弋突然用粤语说了句:“痴线妹。”字正腔圆。
江甯瞪圆双眸,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你骂我?才学一个月就开始骂人了。”
“仲识讲‘扑街’。”霍弋凑近她耳边,又换了句粤语,“要唔要试下?”
完了完了,她这下再也不能用粤语骂他了。江甯气急败坏,抓过他手臂就咬。
霍弋不躲不闪,还故意把肌肉绷紧让她咬得更费劲。
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晃了晃:“牙口不错,同只傻兔仔一样。”
泳池的水波荡漾,映着两人纠缠的身影。霍弋的手臂稳稳托着她,黑蛇纹身恰好盘在她大腿边,看起来就想要把她缠住一样。
“你不许骂我!”她松开嘴,指尖用力抠他手臂上那清晰可见的牙印。
疼死你个傻佬。
霍弋被逗笑了,低头亲了亲她气得鼓起的脸颊:“笨蛋。”
这次是用德语说的,低沉性感的嗓音震得她耳膜发麻。
江甯刚要反驳,就被堵住了嘴。吻带着泳池的温度和他特有的侵略性,像是要把她吞下去。
“唔…喘不过来气了。”她费力推他胸口。
霍弋稍微推开,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这么没用。”
“你才没用。”
“哦,那继续。”
江甯还没来得及逃跑,又被他按在怀里亲。这次温柔多了,像是逗弄到手的猎物。
水汽氤氲中,她迷迷糊糊地想,这混蛋学什么都快,连耍流氓都进步神速。
霍弋满意地看着怀里晕乎乎的女孩。这粤语课真是上值了,至少这小混蛋以后骂人,他也能听懂。
次日。
“我头好痛啊。”
江甯缩在被窝里,鼻子通红,哑着嗓子咳嗽。
霍弋站在床边,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她。
“游个泳都能感冒,你是纸糊的?”他嫌弃地皱眉,“明年夏天开始跟我玩运动,省得动不动就病。”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明年夏天?他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种长远计划了。
江甯看着他突然阴沉的脸,心里嘀咕: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看什么看?”霍弋察觉到她的视线,语气更差了,“等会把药吃了。”
这时阿依莎小心翼翼地端着药进来,看到霍弋在场,吓得差点打翻药碗。
“小、小姐,该吃药了。”她声音细如蚊蝇。
江甯勉强坐起来,哑着嗓子招手:“阿依莎,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阿依莎惊恐地看了眼霍弋,后者冷着脸:“看我干什么,等我手把手教?”
小女孩吓得窜到钢琴前,磕磕绊绊弹起来。
“好好休息。”霍弋拎起西装外套,临走前又折回来,把江甯踢开的被子粗暴地裹回去,“再蹬被子就把你绑床上。”
门关上后,江甯冲门口举拳挥舞了几下。
走廊里,他烦躁地拢了把头发,盯着自己刚才碰过被子的手,眉头紧锁。
为什么连给她盖被子都成了习惯性动作?明明只是把这女人当宠物养着解闷,怎么会…
卧室里,琴声断断续续。江甯望着天花板发呆,听见窗外传来大力关门的声音。
霍弋又在发脾气。
“狗脾气。”
她嘟囔着缩进被窝,却忍不住想:他说明年要带她锻炼,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轻易放她走?
这个念头让她眼皮子不时跳动,不知是发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不敢再想了。
半小时后,卧室没有了动静,只有弹琴的声音。
顿时,阿依莎悄悄回头,发现先生站在门外阴影处,静静望着床上睡着的人。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江甯的睫毛上,投下小小的阴影。
霍弋盯着看了很久,最终转身下楼,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