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霍弋回到别墅，推开门就看到琪琪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扭成麻花：“他今天帮我们的时候真的好帅。”
江甯刚要说话，瞥见门口的高大身影，噌地跳起来想跑。
“站住。”
霍弋长腿一迈，直接拦住江甯的去路，手臂一勾就把人圈在怀里，“聊什么见不得人的？”
“没、没什么，这是女生之间的秘密。”江甯推他硬邦邦的胸膛，眼神极其不自然，“我要去练琴了。”
霍弋眯起眼，那双眼睛危险地沉了沉。正要追问，兜里的手机响了。
“说。”他单手接起电话，另一只手还牢牢箍着江甯的腰。
电话那头，阿诺德的声音传来：“先生，今天江小姐回来的车子抛锚了，她们还遇到了周景明。”
男人的眸色渐渐晦暗，手指无意识收紧，掐得江甯轻呼一声。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人茫然的表情，对着手机浅淡讽笑：“周景明会好心帮人？他连路边野狗都要踹两脚。”
这时，江甯趁机挣脱，头也不回地跑上楼梯。
他看着女孩慌乱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随即按下周景明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手机里立刻传来周景明带笑的声音：“霍弋先生深夜来电，真是受宠若惊。”
“今天不解释下？”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轻碰声：“真是巧合，我发誓。”
“再让我发现你靠近她。”霍弋指尖无意识转着打火机，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你们周家卡在黑海的那批医疗设备，明天就会变成海底垃圾。”
对方沉默两秒，轻笑出声：“霍弋先生多虑了，我哪敢动您的人。”
霍弋神色不耐：“你继母往码头塞了不少人，胆子倒挺肥。”
“那女人惦记我码头两年了。”周景明轻叹一口气，“上个月还想把私生女塞给我联姻，可惜…”
“可惜长得太丑？”他打断，接着声音又冷了几分，“明天中午前，把你家这些破事处理干净，否则新季度的原油份额，你们周家别想拿到半桶。”
“您放心，明天之前我会把这些老鼠都清干净。”说着，周景明话题一转，“听说您最近在谈沙特的新油管？”
“怎么？”
“我手头有批德国产的防爆阀门，比市价低三成。”
霍弋没说话，后背靠在身后沙发椅背上。这两年中东局势动荡，国际油价涨到每桶55美元，输油管道的安全设备正是抢手货。
片刻后，他敲了敲沙发扶手：“明天让阿诺德验货。”
两人又聊了几句合作上的事情，没多久就挂了。
通话刚断，周景明的手下就递上文件：“琪琪·德莱芙，乌克兰军火商沃罗宁.德莱芙的宝贝妹妹。她哥哥控制着黑海60%的走私线，去年刚和霍弋联手拿下叙利亚港口。”
周景明翻着资料，桃花眼眯起。
照片上的金发女孩在基辅乐园坐过山车，笑得像朵向日葵，和霍弋那个柔弱精致的东方情人完全不同。
手下适时补充：“沃罗宁上个月血洗了叛变的三个堂口，动他妹妹，等于同时得罪俄乌两边的地下势力。”
周景明神情若有所思地：“沃罗宁这种疯狗，居然给霍弋当跟班？”
“97年车臣战争，沃罗宁被叛军围剿，是霍弋带十几个人杀进去的。后来他们联手，五年内吃下整个高加索的军火线。这种过命的交情，比亲兄弟还牢靠。”
“啧，原来是疯子带疯子。”
玫瑰庄园的书房里，霍弋在看太阳能发电厂的规划线，周围亮着明亮的灯，照得他瞳孔里映着密密麻麻的数据线。
“中东的新能源法案下周公布。”视频会议里，阿诺德的声音从笔记本传出，“我们控制的石油运输线怎么处理？”
“继续扩建。美军今年在伊拉克的驻军费涨了25%。”他鼠标划过中东地图，“等他们扛不住撤军，新能源刚好接盘，这几年还能再赚几百亿。”
这时，有个沙特项目负责人不解问：”可是沙特都在搞2030年愿景计划，我们为什么不把一部分资金挪到能源基建上？”
“沙特2030远景是画大饼，新能源法案没五年落不了地，这五年，我能让每滴石油都变成金子。”
说完，屏幕里的各个地区负责人纷纷倒吸口凉气。
“还有问题？”霍弋扫了眼所有在线的高管们，手指在桌面上敲出催命符似的节奏。
没人敢吭声。
随后，屏幕切换成阿富汗矿区实况，漫天黄沙里隐约可见持枪巡逻队。
阿诺德继续汇报：“阿富汗三号矿洞昨天被炸了，基地组织和塔利班在抢地盘。”
“把亚当斯和利亚姆调过去，亚当斯不是新买了把m182A1？听不懂人话的就用子弹讲道理。”
霍弋偏头点烟，慢悠悠地继续说，“记得跟那帮塔利班崽子说，要么安静收钱，要么永远闭嘴。”
“好的。”
随后，阿富汗的项目负责人提醒：“工人们要求涨薪20%的事情怎么处理？”
“直接给他们涨30%，产量达标再发奖金。”霍弋吐出烟圈，手指敲了敲桌面，“告诉那群蠢猪，阿富汗平均日薪才3美元，我们给10美元不是做慈善。”
“其他矿主都用枪指着工人干活，我们这样会不会成本太高了。”
“所以我们去年产量增加了40%，听着，多给点饲料，骡子才会拼命拉磨，这道理我几岁就懂了。”
说完，霍弋又用鼠标点了点报表上57亿的利润数字，“这些钱是他们一铲子一铲子挖出来的，没有这些‘马’，你们连马粪都吃不上热乎的。”
视频会议一片死寂，只有阿诺德敲键盘的回复声。
阿富汗这会儿比伊拉克还热闹，美军忙着反恐，地方武装三天两头炸外资矿产。
只有霍弋敢往战区砸钱，给矿工建医疗站，发防弹衣，硬是靠翻倍的工资福利招到不怕死的人，最近产量还涨了15%。
霍弋掐灭烟：“没有其他问题就散会，阿诺德，明天带图南去沙特验货。”
半小时后，他将笔记本扣上，刚推开书房门，就看见江甯抱着琴谱从走廊溜过。
她穿着奶白色睡裙，长发在腰后晃啊晃，在灯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泽。
男人倚在门框上，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江甯吓得僵住，下一秒，拔腿就跑。他两步追上，掐着她的腰把人扛上肩头。
“放我下来。”江甯捶他后背。
霍弋没听，一脚踹开卧室门，把人扔进羽绒被里：“跑什么？我能吃了你？”
“你、你刚才眼神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