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坐在车里抽着烟,精致分明的侧脸在霓虹灯的衬映下格外醒目。
“先生,目标出现。”阿诺德靠近车窗,低声提醒。
男人撵灭烟头:“去跟他打个招呼。”
格里搂着情妇的腰,刚走出奢饰品店就发现周围的手下全都不见了。他警觉地环顾四周,正要转身逃跑,却迎面撞上了阿诺德:“格里先生,好久不见。”
“阿、阿诺德?!”格里看着眼前霍弋最得力的副手之一,顿时冷汗直流。
这人向来与霍弋形影不离,他出现在这里,就只能说明霍弋也在这里。
阿诺德皮笑都不笑地说:“格里先生,我们老板找你。”
格里嘴唇哆嗦着回头,看到霍弋从阴影处缓步走来。昏暗路灯下,男人的姿态就像一头优雅而危险的猎豹。
“什么意思?”他强装镇定,脸上的肌肉却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四年前那批被霍弋这家伙截胡的军火,让他损失了上亿美金,至今想起来都肉疼。
“聊聊天。”霍弋一挥手,两个壮汉立刻架住格里,粗暴地将他塞进路边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内,格里额头渗出冷汗:“我三个手下还不够赔你的?这事该扯平了吧。”
霍弋点了支新烟,吐掉烟圈才开口:“在我这,没有扯平这回事。”
格里知道与霍弋这条毒蛇作对并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咬牙,过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个消息,你放我一马。”
“说来听听。”
“前两天佐仑找过我。”格里咽了口唾沫,“他想用你关于那不勒斯港口的武器数据,换我帮他摆平人口买卖的麻烦。霍弋,你也知道他被国际刑警盯上了吧,现在克格莫的人想拉你下水。”
霍弋听了,咬着烟笑,眼神却冷得像冰:“滚吧。下次见面,子弹招呼。”
看着格里仓皇逃走的背影,阿诺德皱眉:“先生,怎么处理?”
“既然他不念旧情。”霍弋弹掉烟灰,“那就送他去见上帝。”
看着窗外璀璨的建筑群,他的眼神隐晦暗沉:“马上联系维罗妮卡,让她介绍几个顶尖黑客。克格莫这条线必须尽快切断。”
那些涉及港口军火的数据就像定时炸弹,绝不能落到国际刑警手里,不然又是一个大麻烦。
酒店里,江甯的见面会刚结束。她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想到霍弋的警告,赶紧跟莉莎道别。
刚走到电梯口,旁边走来一位亚裔男生。他盯着江甯看了几秒,鼓足勇气开口:“你是…今晚佛罗伦萨音乐学院的?”
“嗯。”江甯礼貌地点头,往旁边挪了半步。
“能加个联系方式吗?”男生掏出手机递过去,“我也是弹钢琴的,可以赛后交流。”
江甯看着眼前的手机,心想着能多认识些优秀乐手,好像没什么问题吧。
她刚要接过去,顿时感觉背后一凉,疑惑回头,结果看到霍弋单手插兜站在不远处。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黑衣黑裤衬得身形高大颀长。
“不、不用了。”江甯瞬间僵住,下意识把手缩了回来,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男生察觉到气氛不对,看了眼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霍弋,又看了眼明显心虚的江甯,识相地走开了。
电梯门恰时打开,江甯逃也似的钻进去。
等电梯门关上后,她能明显感觉狭小的空间里气压在骤降。
“真受欢迎啊。”霍弋靠在镜面上,语气凉嗖嗖地,“知道的以为你来比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相亲呢。”
江甯委屈地抿唇,用粤语小声嘟囔:“咁恶做咩啊,死仆街。”
“说什么?”他晦涩不清的眸子微微眯起,危险气息骤增。
她秒怂,往角落里缩:“没什么。”
霍弋盯着她飘忽不敢看人的眼睛,冷呵一声:“怂货。”
“……”
电梯到达顶层,江甯刚要跑出去,就被一把拽回来。霍弋单手把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向套房。
“放我下来!”她蹬着腿挣扎。
“不是骂我骂得很开心?”霍弋拍拍她的屁股,踹开门直奔卧室,随后把她扔到床上。
江甯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单手扣住两只手腕按在头顶。
“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霍弋另只手慢悠悠地解扣子,“都敢当着我的面和别人交换联系方式。”
江甯急得眼珠子急转:“我没有,他就是…”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咬得她嘴唇发疼,过了很久才放开。
“再让我看见一次,”他喘息着,咬她耳垂低声威胁,“你就哪儿也别去。”
江甯面色泛红地点头,在心里又偷偷骂了句“暴君”。没想到霍弋仿佛能读心似的,猛地加重了力道:“又在心里骂我?”
她吓得赶紧摇头,瞪大圆眸看着呆愣愣的。男人被她这副样子逗乐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乖一点,明天好好比赛。”
*
米兰音乐厅后台,江甯坐在钢琴凳上,手指不安地绞着。第一轮比赛结果已经公布,评委给出的分数让整个团队都蔫了。
排名第15,差一点就要被淘汰。
“我们的弦乐部分音准有问题,木管组的吐音也不够干净,”马克先生翻着评分表,“特别是第三乐章转调那段,整个声部都乱了。”
说到最后,他抬高音量,拍拍手鼓舞士气,“没关系,今天好歹也晋级了,明天继续加油。”
江甯还是有些气馁。她在华彩片段的颤音处理得太仓促,这次比赛有18支欧洲顶级音乐学府的乐团参赛,不能轻敌,如果下一轮还是这个状态,他们就要被淘汰了。
回到酒店,霍弋靠在沙发上看文件,见她耷拉着脑袋进来,他挑眉:“输了?”
“排名15,再输一场就要淘汰了。”江甯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我们团的圆号手今天吹错了好几个音,我的华彩片段也没发挥好。”
霍弋合上文件,掐住她的腰把人提进怀里:“就这点出息?比赛是为了享受音乐,不是哭鼻子。”
见她没什么反应,他捏着她的脸:“输赢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江甯睁大眼睛,委屈地拍开他的手,“我们练了那么久。”
“走。”霍弋把她抱起站好。
“去哪里啊?”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