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的字写的还是不错的。”
祝晓彤如是说道。
姜澜满心欣慰,确实还行。
“就是对文章的理解比较慢”
何止是慢,简直就是迟钝愚笨!她小时候没人给她上学,基本上都是靠着给哥哥晒书才能识的字,即使这样,她后来也不输于哥哥他们学院里文才最好的。
结果到了郑骰子这……不提也罢!
姜澜扶额。
“没事,你能拖着他就行。”
祝晓彤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姜澜假装咳了一声。
“朕是说,郑骰子他小时候脑袋被门夹过,大概是留有后遗症,你能让他认全字就行,不要有太大负担。”
刚到大殿门口的郑骰子抓抓脑袋,疑惑的问旁边的纪长侍。
“陛下怎么知道我小时候脑袋被门夹过?她调查过我吗?”
纪长侍:……
祝晓彤:……
不理会零零夭在识海里打滚,姜澜招招手让他们都进来。
“祝卿,倒…郑骰子就交给你了,你带他回去多看点书。还是那句话,尽力就行别太为难自己。”
祝晓彤点点头,领命退下。
万万没想到,她好不容易当了官。居然也没逃过带孩子辅导功课……
“过来。”
姜澜招招手,小少年小跑着朝她过去。
——啪!
姜澜脸抽了一下,默默看着前面的人麻溜的爬起来继续朝她跑来。
“陛下,钦天监……一切如常。”
郑骰子说完,还暗自点头,一本正经。
“嗯,等你把字看全了,就去学阵卦占卜道家玄学。日后的天象占卜,就交给你了。你不会让朕失望吧?”
小少年直勾勾的看着姜澜,然后一脸慎重的点头,他不会让陛下失望的!陛下比之前的公主好多了,他会帮陛下的!
姜澜忽悠完小孩心情非常好,于是她又想到了裴湛。
最近任务挺慢啊!
【宿主,我总觉得刚才倒霉蛋在脑补了啥,但我不能确定!】
姜澜嗤笑,才发现吗?
“那你去看着他,确定确定。”
零零夭:……
【宿主,倒霉蛋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了?】
“没。”
很显然,今天的宿主不想跟它说话。零零夭默默的滚回角落了。
【 ——叮!世界虐身值增加2%,虐心值增加10%;当前进度:虐身值169%,虐心值605%。】
……
【宿主,男主这会儿倒夜香摔倒,把男配鞋子给熏臭了。男配当场炸了,命人把男主吊了起来用鞭子抽了一顿。
温珏跟谢庭玉正好碰到就过去求情,结果温珏喜提教导公公一枚,被带回了章华殿。
谢庭玉喜提罚跪套餐四个时辰。宿主,你不过去看看吗?】
姜澜想到那香喷喷的场面直接摇了摇头,零零夭可惜的去吃瓜了。
“谢公子,回去吧!裴晏白要对付的是我,不是你。今日你不过是被拖累,眼下便是回去了他也不会与你计较。”
裴湛被挂在树上,身上被抽出一条条血痕,此刻又经过午间的太阳暴晒,面容苍白且嘴唇干裂。
同样被晒了一下午的谢庭玉,也是面容苍白嘴唇干裂,身体也有些不稳。
但他晃了晃还是稳住了……
“既是犯错,理当受罚。于公,他是陛下钦点的贵侍,持贵妃宝印可代管后宫。玉既已入这夜庭,便已然在他掌管之内。
于私……他亦是玉旧主,君罚下臣,天经地义。玉不可不尊。”
裴湛有些无语。
“后宫的日子不好过,趁他今天打了我一顿心情好,你偶尔不尊一下也没事。”
谢庭玉摇摇头,强撑着身体微颤着开口。
“君子当忠君守礼,严律克己。怎能因君没而不事之?今二位储君虽已没落,可于玉眼中,君仪依旧……”
“闭嘴!”
裴湛虚弱的打断他。
“你若是想死,就继续说!我保证,你想死都死不了!”
他这话传出去裴晏白跟谢庭玉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肯定会很惨!
【宿主,谢庭玉在给裴湛科普君子之德。裴湛跟他说这会儿裴晏白心情好,应该不会计较,让他起来,谢庭玉死活不肯,说他要遵纪守法,不能偷懒。】
嗯,它刚刚翻译了一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嗯,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但他还说裴湛跟裴晏白是旧主,旧主就算落没了也是他的主子。】
姜澜眸色冷凝,这可就是他的不是了。
“来人,传裴湛跟谢庭玉过来,贴身伺候!”
宫人领命退下。
月上槐梢,裴湛已经支撑不住昏了过去。谢庭玉还在苦苦支撑,几度摇晃都被他坚持扶正,此刻他的牙齿已经打颤。
原本他身上就有伤,当下已然是极限。
就在他以为还要再坚持一个时辰时,帝王身边的李侍书带着一群宫侍走过来,二话不说,将他们拖走。
“大人,不知我等犯了何事?”
谢庭玉被押着往前,他的腿已经不听使唤,每走一步膝盖上都传来刺痛。等被扔到姜澜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冷汗淋漓,整个人疼的昏昏沉沉。
过了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少年即便一袭素白衣裳,也端的是温润如玉。
“拜见陛下!”
姜澜不语,只让他跪在那。
谢庭玉只好躬着身,一直端着。
过了好半晌,纪长侍才冷笑着开口。
“谢公子好大的架子,没入夜庭即为奴。怎么?谢公子进宫这么长时间,为奴的规矩还不弄懂吗?又或者说,你谢氏家族根本就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
谢庭玉大惊,反应过来之后慌忙伏身。
“陛下息怒!是玉罪该万死!与谢氏无关!家父从小便教导玉要克敬受礼尊君敬贤,是玉未能谨遵教诲,望陛下恕罪!”
姜澜点头。
“既如此,便在这宫里好好学。”
说着便朝一边吩咐。
“不懂规矩,三十戒尺。明日开始,让他学规矩。”
谢庭玉被人拽起来按到一旁的桌案上,身后一凉,尺子便啪啪落了下来,羞得他脸色涨红。
三十下过后,少年蠕动着嘴唇过来谢恩。
姜澜挥挥手让他下去,仿佛让他过来一趟,只是为了罚他一顿戒尺的。
裴湛再次被人扔进水池里呛醒,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楚昭华她就是个阴晴不定的暴君!恶妇!
他麻木的忍受着那些屈辱的洗刷,心里把楚昭华骂个遍。
“听说你想为君?”
红绸落下,少年被楚昭华扯着头发拽了下来。
他就知道,他要被谢庭玉给害死了!可他不想再屈服!
“楚昭华!你有完没完!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屈服了吗?你做梦!”
楚昭华一巴掌呼过去。
“那你想对谁屈服?楚玉嫣吗?还是慕容槿?”
说着,她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桌子上。
桌子上,一张陈旧的纸张铺在上面,他疑惑的看过去,突然看到熟悉的画面。
画面上是楚玉嫣在给他研墨,那时候他偷偷学习,一般写字的时候没时间研墨都是楚玉嫣偷偷过来帮他。
不管楚玉嫣因为什么要冒领属于楚昭华的功劳,可她对他的有些好,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怎么,熟悉吗?这墨,这线条熟悉吗?用朕赐给你的东西,给楚玉嫣作画?裴湛,你当朕是死的吗?”
裴湛脸色发白。这些天她的突然冷漠都有了解释。
“楚昭华……你听我说……”
——嘭!
“贱人!你还要狡辩!伺候朕很委屈吧?想给楚玉嫣守身如玉是吧?你做梦!”
“楚昭华!啊!”
一顿暴虐狂扯,楚昭华轻车熟路。